“多亏了周神医,我枫儿已然懂得一些礼义人伦、男女大防。”

    “二皇子是受惊过度,仔细调理,再加上我独门针法,假以时日必定痊愈。”周神医分析道。

    原来经过周神医的治疗,楚枫已经从完全智弱的状态有了变化,所以他会感到羞涩,局促。

    于是穆仲立刻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冷霜作为楚枫的贴身侍婢,既可以照顾他,亦可以保护他。

    冷霜,木木的,冷冷的,她认得,是楚枫十分信任的手下。

    “外公,那里有好多人欺负我,欺负菊娘,欺负缈缈”仍显稚气的声从楚枫嘴里冒出。

    穆仲心疼极了,立刻派人去查,最后将那些欺辱过他们的人统统下了杖杀。

    这些时日来,楚枫被穆仲照顾的井井有条,冷霜也是寸步不离。

    苏缈闲来无事,躺在榻上休憩,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米虫的生活。

    往日她身为镇国公府上的千金,言行举止皆有度量,说话不得高声,走路不得大步,一言一行似木偶。

    一个不慎,还要被心机后妈便宜姊妹抓住错处。

    倒是没有现在来的悠闲。

    前提是不会被制成人彘。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气度不凡的宫婢转眼间来到了苏缈面前,“你可是在冷宫伺候二皇子的小宫婢?”

    苏缈点了点头。

    “皇后有请。”

    太子的母亲,她的便宜婆婆,上一世脑袋被疯帝当成球踢的皇后周婉要见她?

    找她作甚?

    来不及细想,苏缈已经被带到了钟粹宫,皇后周婉的寝宫。

    坤宁宫依旧没有主人。

    苏缈恭敬地跪下,四肢着地,贴地礼,“奴婢苏缈,参见娘娘。”

    皇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鄙夷,“起吧。”

    上下打量了苏缈一番,才懒洋洋开口,“你就是那个和枫儿一起出冷宫的?”

    “是的,娘娘。”

    “今儿找你来,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关心关心枫儿的日常,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听你聊一些他的小事。”

    在她的示意下,一个嬷嬷端着一旁金灿灿的黄白之物,来到了苏缈面前。

    这很让她为难啊。

    皇后周婉见她微蹙着眉头,难不成真是个忠心的奴?

    “你不愿意?”

    “娘娘,奴婢不是不愿,而是怕说的东西您不感兴趣啊?!”

    “这你不必管,只管将你知道的每日告知于本宫。”

    “奴婢遵旨,一定事无巨细,事无大小,尽数禀告。”说完苏缈眯着眼,翘着眉,咧着嘴,接过了那一盘金子。

    将一锭锭金子扒拉到自己的袖中,嘴上还一个劲儿地说谢娘娘谢娘娘。

    殿中之人皆面带鄙夷,都道果然是个冷宫里出来的,眼界小,特别容易就被收买了。

    皇后周婉揉了揉侧额,嬷嬷便明白这是让苏缈退下了。

    于是苏缈便跟着来时的宫婢离开。

    一出钟粹宫,就遇上了便宜夫君-太子楚桦,这货是银样镴枪头。

    “请太子殿下安。”宫婢行礼道,苏缈跟着意思意思,心里默默咒他几遍不得好死。

    按说看到此人,应该万分痛恨,揣着刀子就往他身上捅几刀泄泄气。

    可是在冷宫三年的磋磨,竟让她分不出崔子柠那一世是真还是假,亦或是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她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冷宫宫婢苏缈而已?

    “这人是?”以前在母后这也没见过,没规没矩。

    “这是二皇子的宫婢,奴婢正要送她回去。”

    “二哥的宫婢?”太子楚桦眉梢上挑,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二哥变痴儿了,当时就进了冷宫,本宫也没见着,现在如何了?”

    “二哥与本宫年岁相仿,是否已通人事?”

    “不会就是你给他开的荤吧?”

    皇后的宫婢闻言紧张地四处张望,轻声提醒道,“太子殿下,慎言啊!”

    楚桦睨了她一眼,宫婢瑟瑟地闭上了嘴。

    苏缈心底升起无边恶寒。

    她也不搭话,只看着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来回轻抿,做了一个通用手势。

    “拿着。”楚桦轻蔑地看她一眼,随手扯下腰间一块顶好的白玉腰佩,扔给了苏缈。

    估摸着值个几百两。

    “多谢太子殿下赏赐,二皇子心智单纯,不懂男女之事。”想了想苏缈又插了一句,“不过,根据奴婢观察,二皇子还是喜欢女子的,想来以后会开窍的。太子不要太挂心。”

    楚桦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自然,本宫就是关心关心二哥,他痴了,不像本宫,侍妾通房数十个,早早开了荤,不用母后操心。”

    “倒是你,可要多开导开导二哥,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苏缈打量了他一眼,了然一笑,“殿下勇猛,奴婢定会让二皇子向您学习,效仿您的英姿。”

    最后楚桦又赏赐了苏缈一些随身之物,命她告诉一些楚枫的消息。

    反正要同皇后通报,也不多他一个。

    倒是他们有些亏。

    本来可以共享的,非要花两份恩赏。

    而楚桦之所以特意说自己有几位侍妾,如何如何开荤,只是欲盖弥彰。

    上一世苏缈本想打发了他养在外头的人,左右不过是些狐媚子,后来才发现她连半分赢的机会都没有。

    因那人是个男人。

    太子慕男。

    真是优秀。

    后来被疯帝命人一刀去了命根,他狞笑着说,“用不上,就除了吧,喂狗也不算浪费。”

    现在想来,这句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啊。

    是不是说明楚桦是下面那一个?

    细思极恐。

    看来得找个机会,让他的不齿行径曝光于天下?

    快到坤宁宫时,宫婢姐姐便止步回了钟粹宫。

    这段路苏缈也不陌生,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思考过,现在疯帝十三岁,血洗皇城那会儿二十岁,还早呢?

    在她寻好退路时,先积累资本,有备无患。

    苏缈正筹谋着未来,畅想着美好的生活时,却不想被人捂着嘴拽进假山中。

    是什么人?

    檀香味道?

    谋财害命?

    毕竟现在她身负巨款。

    来人身量极高,至少一米八以上,身材挺拔,捂着苏缈的臂膀结实有力,而她触摸到的面料丝滑,有这种身材和物质条件的,非富即贵。

    所以。

    是谁?

    图什么。

    “是我,别出声。”

    谁啊你,声音倒是蛮好听,富有磁性又撩人。

    当苏缈被解开,转过身时,愣了,“大皇子?”

    眼前这人不就是疯帝的手下败将,被挑断手脚筋,跟狗拴在一块儿的大皇子楚榆吗?

    “乖,叫我阿榆。”

    苏缈?

    “辛苦了,阿缈?”

    苏缈??

    大哥你谁???

    苏缈没有原身的记忆,竟不知道她的人脉关系还有亿点点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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