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警官怎么了?”
陈牧回头表以不解地怔怔一笑。
“改天请你吃个饭,就当是作为今天的答谢了!”苏曼挤出一抹嫣然笑容来。
“这点小忙不值苏警官搭上一顿饭!”陈牧摇头笑拒。
“我不习惯欠别人的!”苏曼正儿八经道。
“额,既然苏警官这么说的话,那看什么时候苏警官有空, 到楼下大排档那儿请我吃小龙虾就好!”陈牧道。
“可以!”苏曼道。
“行,那我就先走了,等苏警官有空再说!”
咧出一口大白牙。
陈牧不再多说地转身走了起来。
殊不知恰是那咧嘴作笑的样子。
却是让苏曼不由为之恍惚一愣。
好像
好像有点熟悉?
不过一想到对方帮她忙活了这么一番。
再加上自己见过的形形色色之人太多太多。
一时间苏曼也失笑摆了摆头没再去多加作想。
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
——
离开公寓。
陈牧立马发动了宋成飞那辆破车朝新沂县奔去。
途中遇到了三次设卡盘查,无一例外都被他以宋成飞的身份顺利通过。
两个小时后。
进入到了新沂县。
由于新沂县距离市区将近一百公里。
加之警方的所有盘查搜捕都是围绕着市区以及市中心向外辐射的一二十公里。
所以在相对落后的新沂县,陈牧一路都没看到有什么警察出没。
当即将抵达唐文旭老家所在的村庄时。
车上。
他再一次化身成了阿泰,并且将阿泰那身警服给套上。
毕竟只有警察身份,才能让他更方便也更合理地去打探情况。
虽然‘6·21案’卷宗上警方也有走访过村委会,但由于唐文旭一家的户口迁入市区多年,且唐文旭一家除了每年清明才回来拜祭一下,其他时候,哪怕是过年过节啥的,已经足足十几年没回来过了,所以警方也并未就此多作调查。
但综合刘文清给出的那些信息。
陈牧还是想着从村委会上着手。
村委会门口。
当陈牧一身警服从车里走下时。
透过窗户看到对方是警察的村委会干部立马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您这是?”
一名五六十岁的地中海中年赶紧扔掉嘴里还剩半截的烟。
忙不迭地凑到陈牧跟前道。
“市治安局侦查支队的,来了解一下一些情况!”
陈牧将警员证一亮。
随后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道。
态度跟之前对待刘文清时截然不同。
因为他清楚在这些底层村干部面前,相比起客气,‘威严’的震慑力更大。
“啊?这,咱们村有人犯事了这是?”地中海中年道。
没有回答这一问题,陈牧沉声道,“你们谁是村委会的领导?”
“我,我是村委会主任唐文忠!”地中海中年赶忙道。
“嗯,唐主任,进去说吧!”
将手里的手提包往腋下一夹。
陈牧率先就往那墙体早已斑驳的村委会‘办公楼’中走了进去。
几名村干部面面相觑。
接着不敢再有迟疑地连忙跟入。
这次面对村干部的热情倒水。
陈牧不再拒绝。
不过也没喝。
“警察同志,您,您想了解什么情况?”
村主任紧张地忐忑开口问道。
“有一起需要追溯的交通事故案件,我希望你们能够如实回答,不要有任何的包庇心理!”陈牧道。
啥?
交通事故案件?
“这,警察同志,咱们村有人出了交通事故?”村主任惊声道。
“过去这些年,你们村里有人出过重大交通事故吗?”陈牧问道。
听闻此话。
一众村委会的人更加懵圈了。
啥情况这是?
村主任挠了挠脑袋,“这,咱们村也就是这几年来才陆陆续续有人买了小轿车,也没听说过有谁家开车出事的啊!”
“确定没有?”陈牧挑眉。
如果自己根据刘文清给出的那些信息做出的推理是正确的。
那唐文旭很有可能在十五年前的五一假期出过交通事故才对。
但陈牧也不敢肯定村里会不会知道那些,毕竟通过刘文清说的那些其中还提到不信鬼神的唐文旭连平安符都携带在身了,可见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唐文旭所造成的事故将是重大,更甚是牵扯到人命的。
如此情况下,唐文旭极有可能为了脱罪从而自行处理。
这样一来,想在村委会这边得到有效信息,必然也不会有戏。
所以陈牧这趟过来更多也只是抱着一种碰碰运气的想法
想着看会不会万一真能让他揪出点什么有用信息来。
在陈牧这一沉声挑眉的问作下。
一众村委会人员再次面面相觑地思索起来。
见状。
陈牧进一步道。
“十几年前,你们村里有没有人出过交通事故?”
“十几年前?十几年前咱们村穷得叮当响,谁家有车啊!”一名妇女听闻当即笑应道。
可就在她的话音刚落。
一名同是五六十岁的中年似是想到了什么。
马上呼声起来,“不对,咱们村当年有人有车,唐成辉,唐成辉家里有车!十几年前,对,唐成辉家里的车就出过事,被唐文礼那小子开去撞了人!”
唰——
乍一听到这话。
陈牧身上的汗毛立即竖了起来。
虽然说的不是唐文旭。
但确定有这么一桩事,对陈牧而言无疑是前方的路又亮了几分。
“说说这唐成辉跟唐文礼!”陈牧道。
“唐成辉是咱们村最早出去闯荡的那几个人,也是咱们村里的首富”
没等中年人说完。
另外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立马讽声道,“他是村里的一个屁,赚那么多钱他有为村里做过贡献吗,早些年想让他捐点钱给村里建设硬底化道路,这样也能方便他的小轿车出入,可人家那是一拖再拖,年年清明回来都说明年搞明年搞,他娘的明年明了十几个年,最后还不是政府给咱们村建设的硬底化?说起唐成辉这个葛朗台,老子就一肚子火,他有钱归有钱,但他不是咱们村的,人家现在是外国人了!”
“外国人?”陈牧迎声道。
“那可不,先是城里人,然后是外国人, 他们一家老小早就已经把户口迁到城里了,一家子只有清明才会回来,早就不拿自个当平窑村人了,几年前人家更是那什么玩意移民,移民到外国了都!这下好,连清明都不回来扫墓了,直接就跟平窑村切割了!”
“不过人家虽然没回来扫墓,但也惦记着让祖先保佑啊,这不,每年清明扫墓都让唐文旭把祭祖后的烧猪面包什么的给他寄到国外吃!这回连唐文旭一家都挂了,我看还有没有人帮他扫墓,还有没有人给他寄烧猪吃!”对方道。
嗯?
唐文旭?
听到对方说出唐文旭这三个字。
陈牧再也抑制不住地瞪大起了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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