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咱们的正式营业时间是十一点半,工作人员现在还没来呢,要是想洗发剪发的话,可能还得等一会哈!”
当陈牧走进去‘l·l造型沙龙’后。
身材高挑化着浓淡适宜妆容的老板娘康秀秀微笑招呼道。
“你能先给我洗着吗?”
陈牧回以淡淡一笑。
殊不知那熟悉的声音让康秀秀猛然一怔。
下一秒。
表情略微有些变化的她眯眼盯在‘贺章文’的脸上看了几秒。
旋即缓缓一笑,“抱歉,我不给客人洗头的!”
“破例一回呗!”陈牧道。
“破例一回吗?”
愈发熟悉的声线让康秀秀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
呵笑一声,“你确定要让我帮你洗?”
“为什么不确定?”
陈牧耸了耸肩,淡笑依旧。
“好,这边——”
依旧是那股风情万种的妩媚姿态。
康秀秀将陈牧引向了洗发区。
上座,躺下。
脑袋往上一伸一垫。
“可以了,来吧!”
康秀秀没说话。
耐人寻味地轻声一笑。
接着动作相对娴熟地将毛巾给铺垫好。
再是打开喷洒朝陈牧的头发上淋去。
最后将洗发液按到手心处,往陈牧的头发上抹了过去。
口中笑说道,“你这头型,有点像我过去的一位熟客啊!”
“你不是不给客人洗头的吗?”
陈牧不以为意地悠声道,双眼并不像平时洗头那般紧闭着,而是一直都保持着张开状态。
“是啊,但是在我眼里,那位熟客跟一般的客人不同,所以待遇肯定也就不一样!”康秀秀道。
“那为什么现在又答应给我破例?”陈牧道。
“主要是那位熟客已经很久没来了,两个多月了都,而你的声音,跟他的很像很像,所以想想还是破个例吧,呵呵!”康秀秀道。
口中说着话, 但手里没闲着。
还是让陈牧无比熟悉的洗头手法。
“看来你对他的情感不太一般啊,要不然也不至于破例让我沾光了!”陈牧道。
“那可不,日思夜想的那种,咯咯——”康秀秀媚声笑作。
只不过在说到日思夜想这几个字时。
十指抓揉陈牧头发的力度不由增加了几分。
“跟你打听个人!”
察觉到对方手法力度的细微变化后。
陈牧也觉得差不多了,话题骤一变作。
“呵呵,你说!”
似是并无任何意外的表现般,康秀秀嘴角轻微上扬着道。
“马小丽,马小玲,听说过吗?”陈牧道。
横躺在洗头床上的他撑着双眼死死盯在康秀秀的脸上。
可对方却是毫无波澜。
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唔你打听她们干什么?”
康秀秀笑着拿起喷洒给对方冲起了头上的泡沫来。
直接将原本二十分钟的洗头时间缩短到了短短几分钟。
“找她们打听一下,问问她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唐文礼的人!”
没再兜圈子,陈牧漠然说道。
“呵呵,妆化得不错,都能赶上易容了!”
没去回答陈牧说的那些。
康秀秀再声呵笑道。
随后扭身走了起来。
此话一出。
双方基本已经是明牌了。
见状。
陈牧从洗头床上起身翻下。
摘掉铺垫在身前的毛巾往湿漉的头发上擦去。
到了这一刻。
他已经没什么可急的了。
“要不要过去把门给关上?省得待会有人进来?”
掏出一根女士烟往嘴里放去。
坐在理发旋转椅上的康秀秀啪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燃红唇上含着的香烟。
一口烟雾吐出后,冲着陈牧一脸戏谑地玩味道。
没有作声。
知道别无选择的陈牧扔掉手上毛巾。
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外头的玻璃门跟卷帘门一并给拉下。
顺手将店内的灯光给打开。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身上肯定有录音设备,且是开启状态的吧?想要打听消息,这种态度可是一点都没诚意哈!”
笑看着陈牧,康秀秀摇头道。
陈牧还是没作声。
接着将身上的手机给掏了出来。
关掉了录音。
“关了!”
“这还差不多,呵呵!没了吧?”
“ 你要不要来搜一下?”陈牧冷声道。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相信应该没那个必要了!”
说完,康秀秀用那夹着女士香烟的手指了指客人等候区的沙发,“扔到那儿去吧!”
陈牧应声随手将手机给甩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低估你了,大大地低估你了,没想到你不但能从看守所逃出来,并且还能这么快就查到我就是马小丽!”
坐在理发旋转椅上翘着二郎腿。
康秀秀率先开口。
而后不待陈牧作声,再是戏弄道,“你说我现在要是报警,说通缉犯陈牧就在我店里,会如何呢?”
“你可以试试!”陈牧不以为然地淡声道。
“既然你一点都不担心不紧张,那就算了,没意思!”
康秀秀似是一脸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抿笑道。
“没记错的话,咱们无冤无仇吧,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我?”
直视着康秀秀的双眼,陈牧缓缓说道。
“哦?看来你查得还不够彻底啊!”康秀秀颇为意外地应道。
陈牧闻言眉头一挑。
查得还不够彻底?
“不过没事,到了这份上,既然你找到我这儿来了,那就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你也已经知道了的故事!”
“从前,有一家四口,爸妈跟两个女儿,虽然那个当爹的是个好吃懒做的烂赌鬼,但是每当他赢了钱的时候,都会给俩女儿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当然了赌输了的话也会在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可至少他在平时以及赢钱的时候一直都是个好父亲好丈夫的角色”
“这种家庭虽说注定不会有幸福之说,但最起码也都是一个家啊,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那个男人的妻子,那俩个女儿的母亲好好骑车在路上行驶,突然一辆轿车把她给撞飞了——”
“当时她本来还没死的,还有救的,可是肇事司机却没有将她送医院,也没有给她叫救护车,而是找人来给他顶包,也正是在那个过程中,那位母亲本不该就这么终结的生命也因此一点点地走向尽头”
“事后,那位母亲的丈夫从一名到处流浪的疯子嘴里听到了一些情况,疯子的表达并不完整,勉强能够理解成是有人顶包,以及那位母亲当时并没有身亡,不过那位母亲的丈夫也知道,根本无法进行清晰表达的疯子绝对是不可能当得了证人的,而且等他之后还想去找那位疯子时,已经不知对方跑到了哪儿去”
“再之后, 那位母亲的丈夫到治安部门去闹,因为他知道疯子的话不可能会被采用,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将疯子给说出来,当时他可能或许是真的有敲诈勒索一笔的心思,主要是他那时候认为真正肇事者是那辆车的车主本人,那个顶包的孤家寡人穷小子则是给那位富豪车主顶的包,在知道疯子的话不可能会成为证据被采信,并且疯子根本表达不清楚的情况下”
“那位母亲的丈夫只能通过大闹一番以及要上访控告的强硬态度去吓唬对方,试图让对方就范答应进行高额赔偿,可不曾想肇事者车辆车主一方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他,如此一来,他能做的就是把事情进一步搞大,所以他果断踏上了上访之路,但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他在上访途中坠下山坡,就此告别了人世”
“只留下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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