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入夜的九月阳城异常闷热。
连树梢上的叶片都不带动一下的。
从生态园别墅区到银桦公馆。
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
陈牧沿途经历了整整四波临检。
警方几乎是逢车必查,即使是这种做法会造成交通瘫痪拥堵严重都好,仿佛都顾不着那些了。
“治安局的无能,到头来都他娘的得让咱们这些老百姓来买单啊!”
“全城警力出动,抓一个逃犯抓了十几天都没抓着,但却一直逮着咱们这些老百姓的车来查!”
“那个叫陈牧的神人得脑筋缺弦到什么程度才会开车或者坐车送上门给他们查啊?”
“有脑子吗啊他们!”
“这不白费功夫呢吗,还是说他们只是为了做这些表面功夫来让咱们老百姓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努力在抓逃犯?”
“叼,这他娘的尽是给咱们老百姓添乱啊!”
“还是那句话,那位神人得有多想不开才会被他们用这种方式给逮着啊,人远远看了这阵仗,不赶紧逃了吗?”
“不说归不说,说来一把火,阳城治安局究竟有没有脑子的,究竟有没有!”
出租车上。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出租车司机骂骂咧咧地吐槽起来了。
平日里一天还能赚个两三百块的。
可就是被哪哪都在查车,而且是逢车必查的临检阵仗给搞得收入缩水了一半,耽误时间啊!
而且看这势头还得继续下去。
就这——搁谁谁忍得了啊!
“也不是这么说的,至少这样能让那家伙心生忌惮,不敢坐车出行不是吗?再就是万一真遇上了那家伙的话,不就能逮个正着了吗?一码归一码,虽然这会给百姓给交通造成不便,但高强度的临检盘查同样还是有必要的!”
坐在后排的陈牧呵声一笑。
“有必要?有必要个锤子!要我说,那个能把治安局给牵着鼻子溜得团团转的家伙绝对就是被冤枉的,十来天了,据说那神人逃出来已经十来天了,如果他真是那个什么灭门案犯的话,他能老实巴交地跟警方躲猫猫?他能不继续犯案?可事实上阳城这些天压根就没听说过出了什么新案子!”
“连被偷被盗被打被砸的消息都没传出来过,灭门犯案哪一个不是丧心病狂之辈,如果他真不是被冤枉的,到了他那种份上,哪能不对社会做出一些报复性的行为来啊!”
司机老大哥义正言辞地的忿忿不平着道。
“怎么着老哥,你这是还为那家伙鸣不平了啊!”陈牧乐了。
“那当然,不只是我为他鸣不平,咱身边大家伙都在说,那家伙指定不是凶手!谁家凶手越狱后还能像他那样式的啊, 就跟我儿子说的,他肯定是想用挑衅警方的方式引起更高层的重视,然后还他一个清白,我看准是这样!”司机大哥道。
“问题是案发现场不是有他的指纹跟头发呢吗?”陈牧似笑非笑。
“鬼扯!什么特么指纹头发,那玩意不是在于治安局那边说的吗,他们想让谁的指纹跟头发出现,谁的指纹跟头发就准得出现!”司机大哥道。
陈牧:“……”
这,这就有点鬼扯了啊!
“老哥,这种话可不兴说啊!”
“咋地?小兄弟你还要录音去检举揭发我啊!”司机不以为然地乐呵道。
“那不能!”
“我不知道小伙子你看没看过他那本小说,我不仅看了,还在车里听了好几回呢,老实话,能写出那种书的人才,要真去犯案的话,那也是奔着完美犯罪去啊,能他娘的留下指纹跟头发让他们治安局上门来抓吗?那不扯淡呢吗!”司机煞有其事道。
“嗯,有道理!”
“那可不,现在咱们大家伙都等着那家伙打脸治安局呢,如果真查出他是被冤枉的话,那就热闹喽!就阳城治安局那群酒囊饭袋,也该睡不着觉喽!”
“”
在司机老哥的一路‘敏感’闲聊中。
后面又是遭到了两处临检。
而司机老哥只有在停下车接受检查时才会消停。
可只要车窗一关油门一踩。
马上便又恢复疯狂输出的状态。
并且是一次比一次升级。
到最后听得陈牧都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茬了。
他不禁作想。
等明儿自己将这三天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摆到《我真不是罪犯》当中,得有多精彩这是?
阳城治安局那边,又会是陷入什么处境中?
倘若自己接下来无需继续‘逃亡’,兴许他还能适可而止。
但基于就自己过去所干的那些事,即使洗脱‘6·21’嫌疑也免不了要蹲上几年
如此一来,绝对接受不了以重生者身份蹲大牢的他索性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小兄弟,银桦公馆到了哈,诚惠四十三块八!”
刹车踩下。
银桦公馆门口。
司机扭头一笑。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面值的钞票。
陈牧微笑着递了过去,“不用找了哈!”
“妥,小兄弟阔绰,好人一生平安啊!”
笑笑没再去搭腔。
陈牧提着背包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但不是朝着银桦公馆里头横冲直撞。
首先他不知道母亲童雅住在哪一栋哪一单元哪一层哪一号。
其次是银桦公园的安保太到位了,业主持卡出入,访客得登记并且得到业主那边的确认。
最后一点。
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去。
因为母亲童雅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八点都会准时离开家,到银桦公馆对面的海堤上散步,除了刮风下雨,除了有要事没能抽开身,否则雷打不动,这是她前几个月跟自己说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被捕并且被扣上灭门重犯这一帽子的事儿是否对她造成了重大打击,从而是否影响到了她的散步习惯。
不过到了这会,他也不去考虑那些了。
如果遇不上母亲童雅的话,到时再给她打个电话就是。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距离八点没多久了。
走至银桦公馆大门对面,拾阶而上踏至海堤地面铺设的绿色健康跑道上,背靠着护栏。
陈牧就这么望向了银桦公馆大门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
当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来到20:07分时。
盘着头发,一身蓝白宽松素衣的熟悉面孔远远出现在了陈牧的视线中。
比起过年那会见的那一面。
母亲童雅,消瘦许多了
也老了很多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69_169253/38135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