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刹那。
一丝冷汗从陈牧后背渗了出来。
毫无疑问。
这绝对是苏曼的试探!
他相信自己在伪装之下,苏曼绝不可能会看出任何破绽。
否则也不应该是回头唤喊这么一声。
然而。
从看到苏曼的那一瞬间,陈牧就已经紧绷起神经想好了各种应对策略。
所以在苏曼喊出那声‘陈牧’后。
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给按捺住的陈牧如似没听到般,继续背对着对方往前走。
“陈牧!!!”
身后。
苏曼再声一喊。
这下。
陈牧停下来了。
回头故作张望。
最后才将目光放在苏曼身上。
“靓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隔空相视。
陈牧一脸疑惑地错愕懵声道。
就连声音,也都被他刻意更改了。
迎着陈牧茫然不解的疑惑眼神。
苏曼稍愣片刻。
随后才挤笑道, “抱歉,认错人了!”
“行吧!”
微微一笑。
陈牧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但却是临时改变了地点,没有在苏曼的注视中往富华公寓走去,而是转入到路边的便利店。
身后。
苏曼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看着那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背影,还有先前那仿佛似曾相识的熟悉眼神。
秀眉一簇再蹙。
“难不成是自己魔怔了?”
“如果对方真是陈牧的话,在自己扭头呼喊的第一时间怎么会没有反应?连基本的条件反射都没有?”
“不可能,哪怕心理素质再强大都好,也不至于能抑制住本能的一些基础反射!”
呢喃几句。
想到时间有限必须得速速赶回侦查支队的苏曼这才摇了摇头。
准备加快步伐回时代名苑公寓拿东西之际。
突然发现方才那辆搭乘陈牧的出租车还停在路边等客。
顿即不由凑过去敲了敲车窗。
“美女坐车这是?”司机大哥连忙堆笑。
“大哥,问您一句,刚才您刚才是从哪儿接的乘客啊?”苏曼问道。
“额,从时代天誉小区那边接的,咋地了这是?”司机下意识道。
“没,没事,随便问问,不打扰您了哈!”苏曼轻笑道。
随后快步往时代名苑公寓楼走了起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就她找司机寻问的那一幕,已是落在了陈牧眼中。
没有急着去联系李天宇。
眼见苏曼已是走入时代名苑公寓,陈牧这才挑眉朝着富华公寓绕走进去。
待到进去公寓区域后。
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天宇的号码。
“嗯?”
通话很快被接听,传来了李天宇的疑问嗯声。
“李叔,我刚撞见了侦查支队的那位女侦查苏曼,她试探了我两句,之后跑去跟搭乘我的出租车司机交流了几句,不出意外,应该是我问在哪上的车!所以保不齐有可能很快就会找到您那儿去, 跟您知会一声是想让您有个心理准备!”陈牧快声道。
“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
“没!”
“行,注意点。多保重!”
没再多说,李天宇挂断通话。
陈牧那边在结束通话后也迅速找到了3区,走入电梯按下五楼。
叮的一声。
走出五楼顺着门牌号来到了502。
抬手轻敲了三次房门。
皆无反应后。
这才既紧张又期待地在喉咙的蠕动间拿出那两把钥匙。
对着房门门锁插了进去。
钥匙是对的!
刹那间。
陈牧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
由于门锁长达十年没开过的原因,在拧动钥匙时陈牧还是稍微费了些劲。
伴着咔嚓一声。
迅速推门走了进去。
旋即找到开关打开了屋内的灯。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空气长时间没能流通的霉味。
没有去打开门窗让空气得以流通的打算。
全屋窗帘的紧闭中,忍着那股沉闷至极的气味。
陈牧打量起了约莫在六七十平方左右的公寓间。
说是公寓,但布局上跟那些两室一厅的商品房也差不多了。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至于什么茶几什么电视机,什么电视冰箱餐桌什么,一概没有。
陈牧迈步朝房间里走去。
一间房里是空着的,什么都没。
另一间房里则是摆了一张书桌,以及一个7字形的简易书架。
可并不像生态园别墅区那栋别墅书房中的书架那般。
这儿的书架几乎找不着书籍,更多只是一些文件材料什么的。
陈牧随手翻了翻。
都是父亲陈在野当律师时的一些官司资料以及经商期间的一些书面材料。
由此不难看出。
父亲陈在野似乎更多是将这一公寓当成了‘杂物’存放地儿。
“如果说这儿没什么玄机的话,父亲至于要将这儿的钥匙藏在别墅书房的框中吗?并且还是那么地隐蔽吗?”
“不对,这儿肯定有不寻常的东西!”
自喃说着。
陈牧往那张与7字型书架几乎是连为一体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下意识地想拉开抽屉。
却发现是上了锁的!
“嗯?上锁的?”
一声低呼后。
适才后知后觉地拿出另外一把钥匙往钥匙孔插去。
随着开锁成功拉开抽屉。
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本记事本之外,再无其他。
“难不成说这记事本里记载着什么秘密内容?”
没有迟疑。
陈牧赶紧拿了上来。
迅速翻开。
【今天的风雨很大,我忘了上一次经历这种风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这场风雨中飘摇了起来,而我此刻的内心世界,亦是如此,万般飘摇】
【从阳城中级人民法院回来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但我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马小玲的眼神就好像无时无刻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极致的仇恨,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我不知一个仅有几岁的小女孩为何会有那种眼神,但是那道眼神已经形成魔咒压在我的心头之上了】
【从业这些年来,要说恨我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但我从来都没当一回事,我甚至从来都没担心过自己会不会被报复,因为只要我秉持着作为一名公义律师的操守,只要我对得起良心对得起道德,那么我将是无所畏惧的,但是——面对马小玲的眼神,面对一个仅有几岁孩子的眼神,我好像怕了】
【无论我的出发点是不是为了她们姐妹俩以及马燕青着想都好,最起码在这桩官司上,我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道德沦丧助纣为虐毫无良心底线可言的形象,这让我不得不去想一个问题,我究竟还适不适合当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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