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夜……”杜筠婉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花瓣。
她担心了整整一个晚上,心被紧紧地揪着。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太子殿下,今夜的情况如何?
可话到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她没有什么理由去过问太子殿下的事情。于是,剩下的字被她生生又吞到肚子里,只留下一抹欲言又止的神情。
“今夜……”萧祁昭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惭愧,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他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今夜,本宫闹了很大一个笑话。”
杜筠婉闻言,心中满是意外。这个结局,她大概猜到了一些,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主动同她说起。
把自己丢脸的事情摆上桌面,也很需要勇气。她怔怔地看着太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太子殿下……那个……”杜筠婉嗫嚅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她的内心纠结不已,她很想安慰眼前这个人。
可是,他们有这么熟吗?她感到很为难,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你和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突然,萧祁昭冷不丁地发问。他抬头,眼神紧紧地盯着杜筠婉,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嗯?”杜筠婉完全没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这人说话怎么如此跳跃,天一脚、地一脚的,让她毫无防备。
“本宫问你,你和大殿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萧祁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杜筠婉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什么什么关系?”杜筠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心怦怦跳着,她的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突然会有此一问,难不成是知道了她为了自保,也曾对大殿下表过“忠心”?
“那个……太子殿下,今日情况如何?”杜筠婉试图岔开话题,相比于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好开口多了,杜筠婉微微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本宫才要问你,你和大殿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太子殿下的神情异常认真,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杜筠婉,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确切的答案。
杜筠婉心头长舒一口气,啊!原来是问这个啊。
能有什么关系?
猫和老鼠的关系呗!
杜筠婉在心中暗暗嘀咕着,她整日小心翼翼的,和老鼠有什么分别?时刻警惕着,都那样了,可还是防不住大殿下随时想把她抓过去把玩两下。
在她看来,她与大殿下之间最多也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了。
“太子殿下,臣女无德无能,哪里能得大殿下垂怜,更不敢随意攀扯。”杜筠婉恭敬地福了福身,一脸惶恐模样。
她当然知道太子殿下在担心什么,只是,如果是涉及机密之事,她最好还是别知道了!
省得哪天被人灭了口,随便埋进哪片花丛中就算是肥田了,或者被丢到大明湖里喂鱼,她的小命虽然不值钱,可她真不想死!
于是,她接着说道:“臣女只懂得女红刺绣,父亲大人将臣女送进宫来参加绢花榜,臣女也只是听命而已,又岂敢有别的奢望,更何况……”
“好了!”萧祁昭越听越头疼。
他不过是随口问一句,她怎么那么多废话?
“更何况?更何况什么……”萧祁昭有些不悦,“当初是谁说,想得本宫青睐的?”
嗯?此话一出,二人都愣住了。
说这话的萧祁昭,实在不知道,这怎么听都“醋意满满”的话,怎么就从他的嘴巴里脱口而出了?
一定是今晚喝多了,对!就是喝大了,嘴巴都不受控制了!
杜筠婉小脸憋的通红,头埋得更低了。
“你输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祁昭突然把手中的棋子随手往玉盘上一掷,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杜筠婉依旧静静地低着头,那模样如同霜打的花朵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的确输了。棋盘上的局势已然明了,就算再下两步,也不过是徒劳挣扎,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今晚的她,心绪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萧祁昭望着杜筠婉的落寞,心中竟突然又有了兴致。或许是那酒意涌上心头,望着她,他更多了几分醉意。
就当是,酒壮怂人胆吧!
他微微挑起了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缓缓开口道:“你输了,该怎么罚你呢……”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杜筠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又似乎在思索着别的什么。
“罚?”杜筠婉一听这个字眼,立马睁大了双眼,她迅速抬头直视着萧祁昭,带着一丝质问:“太子殿下方才可没说,输了还要受罚啊?”
“没说吗?”萧祁昭闻言,又微微挑起了眉,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逗弄之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抓住了老鼠的猫,在尽情地戏耍着自己的猎物。
“本宫……没说吗?”他拖长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杜筠婉看着萧祁昭那副模样,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委屈,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些哽咽。
果然!姓萧的,都一个德行。
杜筠婉又默默地埋下了头,随便吧!管他“罚”什么,总比把她送到大殿下那里兴师问罪要强。
“罚点儿什么呢?”萧祁昭微微蹙起眉头,居然还真的认真思索起来。
他的目光在杜筠婉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惩罚方式。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一亮:“天凉了,那就给本宫绣个大氅吧!”
今夜,他大哥腰间的那只“臭虫”实在太闹心!还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他一晚上心神不定。
“什么?大氅?”杜筠婉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祁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绣大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得多少天的时间和精力啊?
“既然那么喜欢女红,又那么喜欢送人,给本宫做一个,很为难吗?”萧祁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他!他!他!
他居然说得那般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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