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冬重重点头,终于明白厕所里,叶轻那么仔细擦干他衣服头发的原因。
然而不幸的是,第二天一早,叶轻睡得迷迷糊糊间,只觉得颈侧边一片滚烫。
她猛地惊醒过来,摸向宋云冬的额头,发现他在发高烧。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烧晕在她身上了。
叶轻当即叫醒一旁的男人老七,“我哥哥生病了,他得去医院。”
老七睁眼也瞧见了面色通红的宋云冬,啧了一声道:“真不耐造,去医院不可能,待会有药店给他买点药就可以了。”
叶轻闻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对方是不可能一下答应去医院的。
但叶轻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在一个乡下药店买了退烧药后,叶轻一手举着水一手捧着药,趁着没人注意,把药偷偷藏进口袋里。
她喂宋云冬喝了几口水,感觉到对方滚烫的温度,掐着虎口硬是把人弄醒。
“多喝点,待会全吐出来。”
宋云冬烧得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只隐隐约约听见这么一句,认出是叶轻的声音后,条件反射性地张嘴开始灌水。
身体犹如火烧一般难受,不消折腾多久,大量的水在胃里晃荡就让他承受不住。
“哇呕~”
他一大口水吐在了隔壁老七的裤子上。
接着不管不顾跟开闸的水龙头似地,把能吐的地方都吐了个遍。
“我靠,什么情况啊,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好脾气的老七也毛了,可骂完再看宋云冬半死不活的样,也知道是药不起作用。
“要不干脆找个荒郊野岭把人丢了得了,搞得臭气熏天的,别死在车里,晦气。”老四嘟嘟囔囔很是不满,没半点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
老七皱眉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花雨彤去了电话。
“病得那么严重啊……呵呵,那正好,随便找个地方丢了,自生自灭去吧,一家子都是短命鬼。行了,我拍戏去了。”
花雨彤娇柔的笑声传过来,带着对人命的轻贱,语气轻佻嘱咐完就挂了。
人是大小姐吩咐的。
老七现在请示过,很快就找了块没什么人烟的山脚,把人随意推下去。
他们是边境的亡命之徒,正经户口都没一个,自然不用费心思埋尸体,等人烂完了警方再追查,他们早出国逍遥快活去了。
所以叶轻敢冒险让宋云冬诈死,并且在车子即将开动时,要求下去见他最后一面。
“云冬哥哥,对不起。”
她蹲在男孩面前,假装抹眼泪,另一只手把药片塞进他嘴里。
对于这场无妄之灾,她始终心怀歉意。
车子重新启动时,她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影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秦楚枫就在附近,宋云冬应该没事了。
减掉一个累赘后,车子又上了高速,这次直奔火车站。
庆市。
这里地貌特殊,交通复杂,同时还是全国铁路的枢纽,因此也滋生了许多犯罪。
很多蛇头喜欢在这里进行交易。
通缉犯也时常在这里钻漏洞逃之夭夭。
上次专案组的调查线路就是在这里受阻,最后无疾而终的。
这次有了叶轻当人形导航,专案组终于确定了他们的逃跑路线,收买的站台人员,以及车厢顺序。
叶轻跟安荷被带到座位时,上下三层的硬卧都有人了。
“卧槽,老钱那瘪犊子还加人呢,这都要塞爆了。”
中间被分了半个位置的中年大叔骂骂咧咧坐起来,扫见老七还带着两个小孩,神情一下变得轻蔑起来,又把臭脚丫子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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