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轻自被捡到那天起,就在这里长大,跟一个不知名的老爷爷相依为命。

    五岁时,老爷爷死了,她又自己一个人在这间屋子过了五年。

    “我,出去透透气。”

    安时洋大步朝外头走,也不怕被雨淋了,来到大树下,一拳头砸在树干上。

    刚刚他都说了什么啊……

    最爱干净的魏隽跟秦楚枫反倒用了仅有的两把椅子,问起屋子里的起居布置。

    看到门口焦黑的柱子,深深浅浅刻着小孩的身高线时,就知道日子虽然艰辛,但老人也是真心待叶轻好的。

    山里的阴雨经常连绵不绝。

    眼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们还约了中午去闵局家里吃饭,几人当即决定不再等了。

    然而冒雨回到车边,还没拉开车门,就被冲出来的村民给拦住了。

    “叶轻,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记咱们村里的人,我们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们日子还是那么苦,要不你给个几十万,让我们每一户都能分点?”

    叶轻本来不想理这些人,可他们一提到钱,她立刻就警惕起来,毫不犹豫道:“我的钱,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死丫头,还跟之前一样财迷抠门。

    村民们一阵牙疼,眼见她不肯妥协,又把村长推出来。

    村长贼眉鼠眼扫了下魏隽三人,凑到叶轻面前悄声道:“你最好是乖乖给钱,否则我就把你以前干的事,通通告诉这几个城里人。”

    说着,他手就要搭过来。

    下一秒。

    砰。

    叶轻反手拧着他胳膊,将人摁到了车上,“你想说什么?”

    “你你……”村长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分场合。

    结果叶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术工刀,直接就压在他颈动脉上,一点跟他废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抢我的钱?”

    玛德,我是在商量,威胁,听不懂人话吗?!

    村长欲哭无泪,发现叶轻还是那个一提钱就急眼,出手就能要人命的叶轻,再也不敢有敲诈的侥幸心理。

    村民们被她那双眼睛盯得直接让道,也不敢再拦着。

    “妈妈,你说让我坐那辆车,唔……”

    人群中一道童音嚷嚷起来,又很快被人捂住。

    叶轻看过去,见到是小胖墩。

    她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他的鞋,“我刻的墓碑,是你弄坏的?”

    那鞋底的花纹她认得。

    闻言,小胖墩还没说话,叶轻已经抽出了刀,抓着他妈妈一个手指反向一扭,刀口瞬间向下。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乡路上时,小胖墩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手指从自己脸上掉到了地上。

    “你是小孩,做错事由你父母抵债。

    下次,别动我的东西。”

    叶轻语气平静地说完,转身就上了车。

    村民们望着她的背影,才恍恍惚惚想起,这个孩子是整个边境最厉害的,手段也是最凶残的看路仔……

    上了车,叶轻用纸巾随意擦干净刀子上的血。

    一抬头,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嗯?怎么了?”她疑惑道。

    房车内三个少年这才移开视线,扯起别的话题,心绪却十分复杂。

    叶轻在村子里的生活原来那么艰难,这一身本事跟沉稳的性格全是血泪浇灌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们就格外心疼。

    闵局升职后单位分房,住在城里的单元楼,如今外观已经破败。

    闵局的女儿刚好大学放假,今天在家,跟母亲一块在厨房忙活待客。

    车子抵达楼下时,叶轻推开车门,望见熟悉的小楼,有些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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