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看她脸色不好,倒了杯热牛奶过来。

    结果热气熏陶上来的奶香,刺激得她越发反胃。

    “不用不用,我不饿。”

    林秀珍捂住口鼻,摆手拒绝。

    其实跑了一天,她滴水未进,胃已经在隐隐作痛。

    这时,旁边有人搭话。

    “诶,这不是上个月刚拍卖出去的福禄寿翡翠吗?

    原来是这位夫人买走了。

    果然好玉衬人,跟您很配。”

    一位打扮艳丽的年轻女郎凑过来恭维。

    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让林秀珍下意识退后两步,做出了干呕的表情。

    “抱歉,我……不太舒服。”

    女郎闻言,脸色一僵,视线不经意瞥见她的手。

    粗糙,指节肿胀,手背还有裂纹。

    这不是一个保养得宜的贵妇该有的手。

    又上下一个来回打量。

    女郎噗地嗤笑出声。

    “敢情是借了套好行头,来这里充大款呢。

    难道这么上不得台面。”

    林秀珍一怔,没弄明白,怎么突然变脸了?

    女郎嘲讽完还挖苦。

    “你是靠肚子上位的吧?

    不过可惜,这副尊荣也很快会被取代。

    还真把自己当人上人了。”

    听到这会儿,林秀珍才明白过来,当即涨红了脸。

    “我……我才没跟你一样不要脸呢。

    穿得胸都要掉下来了。”

    被她粗俗的形容一激,女郎眼睛也红了。

    本来就是小秘想攀高枝,今晚故意穿成这样想一举拿下老板的。

    如今被戳破,恼羞成怒下,她端着酒杯靠近,就要堪堪故作不经意把酒洒过去时——

    一张小孩的脸突然从林秀珍身后冒出来。

    “啊!”

    女郎一惊,踉跄了一下。

    叶轻拉着林秀珍后退两步。

    哗啦。

    那杯红酒全倒在了女郎自己的胸口上。

    香槟色的裙子立即一片狼藉。

    “你!你是哪儿来的臭小孩?

    我的裙子!

    你知不知道这一套要多少钱?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女郎手忙脚乱想弄干净酒渍,还不忘指着叶轻骂。

    “没教养的野种。”

    妈是下等人。

    也生不出一只凤凰。

    然而话音刚落,几个保镖就匆匆过来了。

    “二小姐,怎么了?”

    叶轻看了看对面,又看看林秀珍还在剧烈起伏的心口,道:“她骂我的母亲。

    把她赶出去。”

    “是。”

    保镖点头,上去就把人架起来了。

    女郎都懵了。

    “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蒙家的地方,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放开!

    再不松手我就喊了啊!

    啊,救命!

    老板,救我!”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尖叫,还是被拖了出去。

    还在人群中交际的老板闻声赶到,也只看到她狼狈的背影。

    再回头去看焦点中心的母女俩。

    那小孩……

    女郎说得对。

    在沪市,没人敢在蒙家地盘撒野。

    所以能带保镖堂而皇之闯入拿人,不是憨憨,就是身份不一般。

    蒙天庆收到风声出来时,远远就瞧见了叶轻。

    “我当时是谁呢。

    原来是餐厅里有一面之缘的叶小姐。

    昨天抢了我的服务生,今天又在我家酒会上耍威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针对我们家呢。”

    这话是在上高度。

    往往一句话,就能在商场上形成对立。

    闻言,叶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道:“没有针对你家。

    只是针对你。”

    蒙天庆:“……”

    他当场就给气乐了。

    “叶小姐人虽然小,口气倒是不小。

    还派人保护那个服务生,是怕我做什么吗?”

    他微微弯腰,俯身盯着叶轻,眼底满是戏谑的笑。

    叶轻不闪不避,黑漆漆的眼睛直视过去。

    “你知道。

    不就是打算要做什么吗?”

    “……”

    这反问,蒙天庆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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