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气势并未停下,断了阻挡的手臂之后,继续朝着古晖的脖颈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息之间,匕首强烈的气势结结实实地扎在古晖的脖颈之上。
古晖瞬间被匕首的威势刺中,匕首的气势扎在了他的护体真元之上,两相撞击之下,古晖倒飞了出去。
沈逆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断臂,眉头一皱,
下一刻便听到古晖撕心裂肺的疼叫,沈逆脸色平静的看着两丈开外艰难起身的古晖,多少有点不大满意。
方才他那一击,使出了七成力道,竟然没有刺穿古晖的护体真元,兴许是方才他用左臂挡住了匕首,卸掉了一部分匕首的力量的缘故。
古晖看着自己断掉的左臂,又挨上了匕首的一击,他此刻内里不停翻涌,他痛苦得面色扭曲起来。
下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他盯着沈逆,一脸忌惮的神色,赶紧把铁链抽了回来。
二话不说,忍着疼痛,便朝着一侧跑开。他心神惧意,再也无法和沈逆面对面战斗。
沈逆瞧着他如此神色,知道此人已经胆寒,恐无再战之力。
敌人已经如此状态,怎么可能让他就此离去,既然是为杀自己而来,是敌人,便没有放过的道理。
说罢又是飞身一闪,身体直接消失在原地,带起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烟尘。
古晖面色大惊,不得已停下,忍着疼痛,暗自运转真元压制伤势,右手长鞭一划,将沈逆从正前方的空气中打了出来。
沈乐没想到,他受了如此伤,竟然还能如此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存在。
又一个闪身从原地消失,下一刻现出身形之时,匕首只取他的后心而去。
可那铁索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沈逆出现在哪,它便跟到了哪。
沈逆匕首刺下去之时,便瞧见那铁链迎着他匕首而来。
‘铛’的一声,溅起道道的火花,一股气势在二人的中间炸开,卷起阵阵的烟尘。
沈逆知道,得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没停歇,继续朝他杀去。
一会闪身出现在身侧,一会又是头顶之处,一会又是后心之处。
在闪身现身的虚影之间,不停变换。
古晖此时内心崩溃,他已防着这个少年郎十来下袭杀,其间他又是重重地挨上了一刀,虽然依旧没有刺穿他的护体真元,可脏腑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
他真元消耗巨大,如此下去,不等沈乐杀死,他便要真元耗尽再无防备之力。
他此时已经绝望,伤势越来越重,没想到此番前来,竟然命丧于此,心中悔恨不已。
可是悔恨有什么用,生死搏命,落入敌手,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活着。
他绝望的看着沈逆,瞧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此刻怎么如同魔神一般。
可没等他愣神,沈逆的身影又消失了,这一刻,仿佛在周遭完全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疯狂地朝着周身挥动锁链,阵阵的破风之声,打在空气之中,传出阵阵的暴鸣之声。
这种死亡的压迫感使他陷入疯狂,他知道沈逆就隐藏在周身某处,可是就是找不见他的行踪。
他不知道沈逆这是什么术法,也从没听说过这术法,太过玄妙离奇,以至于他逃也逃不得,打也打不过。
这种拼了命却也无可奈何的绝望,让他整个人失魂落魄。
古晖挥动着铁链朝前用力一抽,强烈的破风之势朝前袭去,前方瞬间炸裂开来。
他二话没说,朝前就奔去。
他刚动身的片刻,一柄匕首就朝着他的耳后刺来。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身子向前一偏,匕首从他的脑后半寸划过,十分之惊险。
他暗自庆幸,可没等他反应,匕首的威势又朝他的后心刺去。
古晖对身形如同鬼魅的沈逆,十分无奈,又很憋屈。
如果堂堂正正的对决,死于他手,他或许毫无怨言,可在一次次的偷袭之中,自己不断地身受重伤,所以他觉得很气愤,又很憋屈。
可心想生死一念之间,谁会在意你的感受,不管用什么方法,杀死对方就是好方法。
现在痛苦的是古晖,那么沈乐能杀死他就是他的好方法。
说来,此事不怨沈乐,因为他真的没怎么接触过修行,又没有学习过什么战斗秘技,能用的便只有这种方式对敌。
毕竟身法是他的唯一掌握的战斗秘技,利用它的玄妙还能与敌手对抗一二。
他心想着,待此间事了,怎么的也想办法整个战斗秘法来学学,不然只能用身法配合蛮力战斗,确实不能将敌手快速制服。
沈逆不再犹豫,朝着古晖又是一阵阵袭杀,他身上的护体真元每次受击,总是明灭不定。
沈乐知道得手之后,他的伤势所致,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败下阵来。
古晖哇哇地吐出鲜血,他的内里翻涌,终于控制不住自身的伤势,在胸腹间激荡。
沈逆又出手了,化作一阵青烟,直击他的眉心。
刃芒如雪,在二人之间爆开强烈的气势,空间仿佛是静止一般,朝着古晖便袭杀过去。
这一击,沈逆用了九成力道,刃芒闪烁。如同流星划过,挥舞之间,如一记闪电刺在古晖的眉心之处。
他突遭重击,脑子里瞬间炸开锅。
匕首毫无例外地突破他的护体真元,刺进他的脑袋之中,瞬间夺走他的生机。
古晖七窍瞬间流出鲜血,如同没有丝毫征兆一般,踉踉跄跄地朝着身后倒去。
沈逆看着他不停地在地上抽搐,鲜血开始喷涌,沈乐知道他活不成了,这只是临死之时的本能反应罢了。
屠猪宰羊,他打小就见过,也是这般,在放血之时,也是不停地挣扎动弹,直到后来没力气。
畜生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呢。
他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典炮,又瞥了一眼古晖,没有任何波澜。
想着这两人是为杀自己而来,现在他们被自己杀死,他甚至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
如果自己不够强大,下场也只会比他们惨,不会比他们好。
他算是看明白了,杀与被杀,也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他们因为一句话便要来杀自己,但却被自己杀了。
所以修行者的世界,杀一个人当真是无足轻重,这让他很不喜欢。
他叹了口气,说道:“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
沈乐感受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异样,看着两具尸身,他终于安心了一些。
正和之前他推测的那般,血灵偃虽只是辟海境的实力,可比之一般的修行者修为都要高一些。
从与二人的战斗便可得知。
与二人的这番战斗,终于让沈逆进入了状态,之前一直参与眉心之中不停修炼,他压根就没被召唤出来过。
这番战斗下来,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感觉,这也是沈乐的感觉。
沈乐将心神沉入血灵偃的眉心之处,小人身前还有六滴精血还没来得及炼化,便被沈乐催使出来战斗了。
他想着无论如何,接下来要无比小心。眼前的五人不成大问题,害怕地追杀苏怜人而来的那两名归元境后期高手。
他得做好准备,他细细地思量了一下,血灵偃在归元初期的感知范围也就只有十丈以内,归元后期巅峰就算远,想必也只有二十丈以内。
但归元境的血灵偃最远的操控范围足有二十五丈,这就意味着,他能在二十丈开外顺利操控血灵偃战斗而不被巅峰之境之人发现。
想到这,他心中大定,于是心想,要是战斗之中有什么意外情况,他得先保住性命先。
要是不敌,赶紧撤走便是。
但想着血灵偃,心想着要是能够突破到归元境后期,想必可以和那巅峰之人一较长短。
想到这,他心念一动,将血灵偃招回眉心之处。
想突破到后期,待突破至归元境后继续炼化二十枚精血,于是他又朝着沈逆眉心的小人,渡过去三十枚精血,以防备不时之需。
他想起了血灵偃强行突破造成的天地异象,要是真到不得已之时,他只好用此法将那些敌人拉下水了。
沈乐心中暗想如此,但他可不希望真有这么一出,从第一次林府,到齐宁镇外,哪次不是毁天灭地。
直到他重新唤醒血灵偃,他才老实了不少,按照记载之法,一点点地炼化精血,循序渐进地突破。
即便现在与归元境也只是有临门一脚,他也确保稳妥一些,不到关键时候,绝不再冒险行事。
他心念一动,沈逆的偃傀之身出现在场间,提起两具尸身往苏怜人几人的方向闪去。
不知道她情况如何了,自己能将同境界的两人解决掉,想必她应该也不遑多让。
毕竟她是归元境后期的修为,对付一个辟海境巅峰,两个归元境初期的修行者应该没多大问题才是,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拿下他们。
要是苏怜人没有解决,自己倒是可以帮衬一二。
沈乐于是不再多想,真身朝着密林之外闪身而去,沈逆则朝着几人的方向飞奔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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