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宗月见崖上,苍茫云天如一幅浩瀚无垠的画卷铺展在眼前。
天际边,云海翻腾,银辉闪烁,好似天神不经意间洒落的碎银,在蔚蓝与苍白交织的天幕上熠熠生辉。
晨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将这片古老的崖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清辉。
崖上是云落山苍茫起伏的山势,云气缭绕,如同大地在吞吐着浩渺的仙气,充满玄妙的气息。
山风呼啸掠过,抚弄松涛阵阵,便让此地别有韵味。
四周,古木参天,枝叶繁茂,虽是深秋之时,却不失盎然绿意。青翠的古木野花,仿佛汲取了这方天地精华,全都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如同精灵在低语,好似叙述着遥远的故事。
云中有白鹤展翅追逐,欢悦的鸣叫声回荡在这辽阔的天际,仿佛超脱物外的空灵和恣意的自由。
站在这月见涯上,仿佛置身于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之中,超脱物外。
此时崖上站立着一个人儿,她眉头微皱。
虽无边山色风光极好,特别是在晨时更充满了仙灵之气,她却无心欣赏。
她呆呆地愣神,看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心绪无限。
此时闻听身后有了动静,是轻微的脚步声,她才微微动容。
没等她转头去看,便听到身后之人有言传出:“月见崖可是好地方,我从小到大在这看了无数的风景,感觉每一天眼中的风光都不一致,这里是我们这一脉为数不多的赏景宝地,乌叶姑娘倒是好眼光能够找来。”
崖上站立之人,正是沈乐许久未见的乌叶。乌叶听闻此言,随即转身朝着身后之人行礼道:“燕前辈早。”
来人是个四旬出头的女子,样貌十分出挑,完全看不出是这个年纪。
女子走到近前,笑着说道:“乌叶姑娘不必多礼,以后别‘前辈前辈’地称呼我了,姑娘的修行天赋如此卓绝,修为境界我燕崔雨都有些犹有不及,这声前辈真是不敢当啊。”
乌叶听罢,恭敬说道:“前辈说得哪里话,前辈不但修为十分了得,医术更是高明,不像我等只会舞刀弄剑,其他别无长处,说来惭愧。”
自称燕崔雨的出挑女子呵呵一笑道:“乌叶姑娘不但人美,嘴还很甜,好吧,随你称呼。”
闻言,乌叶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燕崔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姑娘有心事?”
乌叶诧异的看着燕崔雨随即说道:“前辈如何知道?”
“谁家小姑娘一大早便一人独自欣赏山景,说吧,是不是想你相好的了。”
燕崔雨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如此问道。
乌叶俏脸一红,出言回话:“哎呀,前辈这说的什么啊,哪来的什么相好的可想。”
燕崔雨瞧着她上下打量,随即“噢”发出好奇之声才接着出口道:“这么娇俏的大姑娘竟然还没有相慕之人,这未免太不合乎常理,可惜我们这一脉没什么和你相当年纪的年轻人,不然一定得为你介绍一二。”
听闻这话,乌叶满面羞涩,出口拒绝道:“不用,不用。”
她此时脑海之中忽然涌现一个瘦弱的脸庞,那个同行一路又分开的少年人。心中暗自叹息,也不知他近况如何了。
她拂过此番思绪,瞧着燕崔雨说道:“前辈,我之烦恼是小阿媱,要是此番前辈没有法子,恐她命不久矣。”
听到乌叶这么一说,燕崔雨本来嬉笑的面色也忽然凝重一些,之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怪你们来得不巧,我那些个师兄们刚好都不在,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为小丫头压制一段时日,根本无法着手诊治,要是他们在,大家一起商讨救治之法,或许有法子。”
听到燕崔雨这么一说,乌叶有些绝望,本以为此番来药宗便能寻得法子救治小阿媱,没想到药宗化疾一脉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们始料不及。
可眼下小阿媱的时日不多,要再没可行的治疗之法,要不了多久便要撒手人寰,作为众人心中的寄托,她又如何不烦恼。
燕崔雨望向后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当年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他的医术造诣最高,也得师父的真传,可惜~哎。”
乌叶听到这话,好像听到一丝希望,随即问道:“前辈,你方才所说的前辈如何了,能否请他前来为小阿媱诊治?”
燕崔雨瞧见乌叶一脸热切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浇灭她的希望,她又叹息了一声,之后才幽幽说道:“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些事,大师兄从那时候开始便将自己幽居在后山不见外人。哪怕是他的至交好友,哪怕是我们这些亲师兄弟他都不见,还有宗主不知来过多少次全都被拒之门外,更别想着现在去请他出山救人。”
本燃起的一丝希望,被燕崔雨一句话又给掐灭,乌叶心生绝望。
看到乌叶如此,燕崔雨多少有些不忍,既然都已经找到他们这来了,想必这世间没有什么地方医术还要高明,要是他们也没了法子,想必也只有等死的份。
想起那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要是就此不治而死,说实在,她也于心不忍,但确实束手无策。
从几人上山之后,她反复诊断过很多次,小丫头的状况越来越糟,为此她一人彻夜翻遍了好些医书,也没找到合适的诊治方法,现在只能压制她的症状,可这法子也坚持不了多久,她十分无奈。
这时候她想起她的那些个师兄弟来,要是他们都在,大家相互探讨印证,或许能找到法子治疗,可现在她一人独木难支,实在没有头绪。
听闻最近宗门的募新即将开始,不过他们化疾一脉已经两届没有募新,听闻宗门这次还下了最后通牒,也不知道她的那些师兄弟会不会回来。
但想到十年前大师兄下的令,想必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宗门之令置若罔闻,如此不用说他的那些师兄弟也不会回来,她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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