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储凌月就起床了,今天要去县里,不能再睡懒觉了!

    洗漱后梳好头发,坐在铜镜前,储凌月和平常一样将脸上的皮肤颜色弄深了一点,再在脸颊颧骨处点了几颗小痣,一张还算清秀但很耐看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

    在桃花村的这两年,储凌月虽然没有易容,但为了少些麻烦,她每天都会尽量把自己画的普通一点。

    虽说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至少安全。

    收拾妥当,将晒干的药材放在背篓里,储凌月锁好门,向着村口走去。

    到了村口大树下,牛车上已有几个人等在那里。

    “大牛叔,还有座位吗?我也要去县里。”

    储凌月对着旁边的一老汉温和说道。

    “有座位,储丫头,快上来吧,咱马上就走。”

    说着便去赶牛车了。

    车上都是村里人,大家都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一路上说说笑笑,大概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县城门口,大家下车付了钱准备进城。

    “未时左右,要回去的还是在这里坐车,不要错过了。”

    大牛叔边收钱边叮嘱。

    在城门口交了五个铜板进了城,和大家分别后,储凌月直接往县城最大的药房德善堂走去。

    刚一到德善堂,跑堂小哥就走了过来。

    因为储凌月已经来过不少次,所以跑堂小哥很是热情。

    “储姑娘,你终于来了,我们掌柜的可是念叨你好几次了。”

    跑堂小哥语气欢快的说道。

    “小哥好,最近有点忙就没来县里,你们掌柜的在吗?今天有些东西要让他看看。”

    储凌月温和的说道。

    “在,在的,掌柜的在后院,我马上去叫他,储姑娘坐着稍等一会。”

    边说着边往后院疾步走去。

    很快,德善堂的刘掌柜就过来了。

    “储姑娘,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老夫我最近可是真盼着你能来!”

    刘掌柜相貌平平,花甲的年纪,个子不高,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上去很精明。

    “刘掌柜您老不是盼着我来,是盼着我拿来的东西吧?”

    “哈哈……一样,都一样!”

    刘掌柜苦哈哈道。

    储凌月也没再挤兑他,拿出背篓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一一展开。

    “刘掌柜,看看这些您收不收?”储凌月问道。

    “这是灵芝?”

    刘掌柜拿起一个盒子里的东西惊讶的问道。

    “是灵芝,但不是普通灵芝,是野生的赤灵芝,比普通灵芝价值更高,药效要更好。”

    储凌月解释。

    “收,肯定收,这可是好东西啊!价格就按普通灵芝的价格再加两成如何?”

    刘掌柜急切说道。

    “可以。

    刘掌柜再看看这些天麻吧,到时候一起结账。”

    储凌月说道。

    “好,老夫看看品相如何!”

    “不错,品相很好,处理的也干净,这些老夫都收了。”

    说着边喊人去称重量。

    “天麻一共五十三斤,一两银子一斤,一共五十三两。

    灵芝虽然价值千两,但那是在对达官显贵而言,老夫这里肯定没有那么高。

    这赤灵芝给你算八百两,再加上天麻的五十三两,老夫一共给你八百五十五两,多出来的算老夫请你吃饭的,可行?”

    刘掌柜噼里啪啦一阵算盘输出。

    “行,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储凌月收起银票和银子拱手行了个男子礼道。

    “客气!客气!

    以后还望储姑娘有好东西再来老夫这里。”

    刘掌柜也拱手回礼笑着说道。

    从德善堂出来后,差不多快午时了,储凌月打算去酒楼吃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

    早晨出来匆忙,来不及吃早饭,这会儿委实有点饿了!

    来到县里最大的酒楼同福酒楼,储凌月要了个楼上靠窗的雅座,点了几个招牌菜。

    坐在雅座里,惬意的小口抿着茶,透过窗户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听着从小摊上传来的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心里无比安宁。

    这是她过去十多年作为杀手时从未感受过的平静。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此时储凌月情不自禁的念出柳永的诗词。

    心里感叹道:好浓的烟火气!

    没等多久,菜就上齐了,店小二退下后,储凌月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

    不得不说,大酒楼的菜是真的做的不错,储凌月一不小心都吃撑了。

    吃完饭后储凌月也没着急走,又坐了一会儿才下楼结账离开。

    可储凌月不知道的是,有两人正在讨论她刚才随口念的诗词。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好诗,好词呀!

    凤年兄你觉得怎么样?”

    隔壁雅间中的一人对另外一人问道

    “是很不错,想不到这偏远的西北小县城也有如此文采的人,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姑娘家,当真是了不起!

    可惜,我们还有事要做,不然我还真想见见如此有才情的姑娘!”

    储凤年略显遗憾的说道。

    “凤年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次我们一定能抓住那伙贼子,问出令爱的下落。”

    卢岩山安慰道。

    “谈何容易,已经过了十二年,不知道那孩子被人贩子带去了哪里,有没有受罪,过得好不好,还活着吗?”

    储凤年紧握拳头痛声道。

    卢岩山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只能默声陪伴。

    京城的人都知道,十二年前,储家五岁的小女儿在灯会上不慎走失,储家人悲痛欲绝,当时派了好多人去找,甚至当时还任刑部尚书的储老太爷也跪求皇上派人寻找,结果都毫无音信。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这十二年来,储家人从没放弃过寻找女儿的线索,储家大爷更是在大理寺当差,一步步从正六品大理寺寺正,十二年间升到现在的正三品大理寺卿,也是为了能更早的找到女儿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年里还真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起因是京都内有不少孩童莫名其妙走失,闹得人心惶惶,皇上下令让大理寺尽快破案,抓住凶手,找回孩子。

    作为大理寺卿,储凤年更是责无旁贷。

    一路查探,很快就有了线索。

    顺藤摸瓜之下,大理寺在一处赌场暗室里找到了还来不及转移出去的孩子,也抓到了一些罪犯,但还是让两个罪犯跑掉了。

    通过审问抓到的几个罪犯交代,跑掉的两人中有一个人称三爷的人是他们的头,也是赌场的老板刘三水。

    据他们交代,刘三水表面上做着赌场的生意,暗地里却做着拐卖人口的勾当,而且他做这种勾当已经做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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