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
昊哥狐疑的看了眼跑去和其他人一同追猎物的鹰钩鼻男人,起身来到了河边。
河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怀疑是那个小子在搞鬼。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疑虑,毕竟那个小子身上中了两枪,又跑了这么远,就算不死,也没有精力再来对付他们。
转身回到篝火边,其他人都去追猎物了,只有帽子男还在。
整个营地就只剩他们两人。
“明天回去带上装备和物资,我们再过来找人。就算找不到那小子,也要找回光头和长毛他们。”
昊哥咬了咬牙,感觉这趟出门简直倒了血霉。
刚转行就遇到这种事情,还折损了手下的弟兄。
要是平时他也不会在乎手下这些人的死活,但现在他正缺人手。没了人口生意那种暴利,要招人也不容易。
帽子男默默守在篝火边没有答话。
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今晚会死在这片林子里。
那个男人又回来找他们了。
两人在篝火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其他人竟然还没回来。
因为今天缺吃的,大家都没吃饱,所以刚才看到两头鹿,所有人都像是看到了香喷喷的烤肉,全跑去追了。
要是放在平时,在夜晚临时狩猎,这么多人就算追不到猎物,最多半小时也该回来了。
晚上的林子危险重重,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不可能花费这么长时间去狩猎。
昊哥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又等了半小时,昊哥终于忍不住了。
“走,我们去找他们。”
他起身招呼帽子男,却发现帽子男的脸色不太好,双眼里满是恐惧。
“怕个屌啊,那小子中了两枪,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昊哥用力拍了拍帽子男的肩。
他吐出一口痰,拔出了腰间的军官刀:“这把刀是我从黑市收来的,据说上一任主人是越南战的一位军官。他喜欢亲自用这把刀去行刑,结束那些战俘的生命,死在这把刀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得到它之后,去庙里请高僧为这把刀加持了咒法,让它变得更加凶煞。以前你也看到了,我经常用人血和人命来祭刀。只要有它在,就能破了那小子的邪门招数。
而且我也找人算过,老子的命格天生自带三分煞,后来破了相,三分变成了五分。我又经常杀人,沾染了凶戾之气,百鬼不侵。只有我杀人,没有人能杀我。”
他说完就大摇大摆的朝着林子里走去。
帽子男愣了一下,急忙跟在他身后。
他觉得昊哥说的有道理,以前听人说过很多林子里的诡异事件,但自从跟了昊哥以后,几年时间都没遇到过任何怪事。
今年也是在遇到那个带木剑符纸的小子后才出了怪事。
希望昊哥说的都是真的吧。
二人寻着其他人的痕迹往前走了一会,树上有新鲜的标记,是其他人刻的。
这让他们稍微安心了一些。
不过又走了一段之后,树上的标记突然变得凌乱起来。
一个地方的几棵树上,刻着指向各个方向的标记,甚至还有向后方的。
再往前又什么记号都没了,只有地上的一串脚步痕迹。
“他们遇到鬼打墙了?”
帽子男有些心虚道。
昊哥没有说话,只是拔出了腰间的军官刀,还有那把手枪,绷着脸继续往前走。
帽子男虽然害怕,但也只能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背后很凉。
他以为是那个小子又来了,赶紧提高了警觉,可这次没有再听到任何脚步声和任何动静。
回头看了几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有任何发现。
但当他继续往前走时,那种冰冷的感觉就又出现了,而且还越来越明显。
就像是有人在他背后吹冷风,吹到他的后颈上。让他脊背发麻,后背汗毛倒竖。
他吓得赶紧往前走,想要靠近昊哥一些。
结果这时候他的左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帽子男瞬间举起枪,猛然回过头去就要朝背后开枪。
但身后什么都没有。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右边肩膀也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这次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只触碰到他肩膀的手,软软的,却十分冰冷。
他吓得再次回头转身,举起了枪。
这时突然想起以前老人们说过,人的双肩和头顶各有一盏灯,代表人的阳气。
走夜路遇到有人在背后喊你,或是拍肩膀,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肩上的灯就会熄灭。
熄灭一盏会生病,熄灭两盏会见鬼。三盏灯全灭,人也就没了。
这次他看到了。
那是一大坨犹如各种尸块堆积的小山,上面的手脚还是不断抓挠颤动,抚摸着他的脸庞。
一张女人的脸,距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厘米远,嘴巴极其夸张的张开,里面黑洞洞一片,仿佛要将他吞噬。
这个女人他认得。
是之前做人口生意时,他们带的最后那批人中的一个。
当时因为比较漂亮,被其他同伙各种凌辱。
他当时没有加入,他只是在其他人都玩腻了之后,趁着女人还活着,将她的肢体拆解了下来。
“昊……”
帽子男想要开口喊前方的昊哥,一只惨白的女人手,以一种奇怪的弯曲角度突然将他的嘴捂住。
随后另一只手还有两只脚也迅速将他的身体环抱住。
这些手脚很眼熟,连上面的切口都这么熟悉,原来是他当时亲手拆解下来的。
帽子男感觉整个人都被寒冷包裹,想要挣扎却使不出力。
剧痛袭来,他的手被女人撕扯了下来,接着是臂膀、脚、腿……
很奇怪他以前每次见到别人的血和残肢都会兴奋,而这次看到自己的血和残肢断臂,却是无尽的恐惧。
“帽子?”
前方的昊哥转过身来,却发现跟在后面的帽子男不见了。
“妈的,你跑哪去了?”
只剩他一个人,昊哥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一连喊了好几声,最后发了狠,拿着刀朝周围的树干一通乱砍。
砍着砍着,发现这些树上的刀口在流血。
他一愣,身后突然一阵凉意袭来。
有人在耳边吹了一口气,痒痒的。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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