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这么多钱?”

    几乎是异口同声,全家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叶长砚。

    “这是云峰楼的分红。”

    “这才半个月就这么多分红?”

    自家给云峰楼供应如鸡鲜不过才半月,这散落满桌的银子,未免有些太夸张了,连氏说什么都不敢相信。

    “这契约可是月初就签了,虽说不足一月,也不止半月了,之所以十五才供应如鸡鲜,那是钟云峰刻意为各方面造势预留的时间,而实际效果我们也看到了,钟云峰这样的安排是非常高明的。”

    叶长砚耐心的解释着,但这桌上散落的银子,换做是叶长砚也不可能轻易信服,于是接着说道。

    “这里一共是三百两,归属上月的分红大致是一百两。“

    这云峰楼上个月利润就有二百六十两,这让叶长砚也很是震惊,而这其中下半月如鸡鲜推出后,利润就差不多有二百两。

    而这样的业绩,让钟云峰对如鸡鲜的前景充满的期待,更是充满了干劲。

    也让叶长砚对县城大户人家的消费能力,有了一定的认识。

    “这一个月咱家就能分红一百两?“

    连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家人都一脸兴奋的望着叶长砚。

    “这如鸡鲜刚推出,再加上钟云峰的各种造势,这前期生意肯定会比较火爆,待后续进入稳定期后,我想应该是会有所下滑的,但我相信不至于下滑得太多。”

    一家人还是一脸的兴奋,想想都高兴啊,自家的蘑菇,果然赚到了钱,就跟个聚宝盆一样。

    “那这不是一百两吗?怎么就拿回来了三百两呢?”

    叶孝正头脑倒是还算清醒,开口询问。

    “钟云峰见县城有一处院子,主人有意出手,叫价三百两,于是钟云峰便给了我三百两,想让我去把这处院子买下。“

    一家人都竖起耳朵听。

    “咱搬到县城去了还怎么去捡蘑菇,这如鸡鲜也就没法弄了啊!”

    五郎原本对于搬到县城很有些心动,但一番纠结后,便想到了不妥之处。

    二妞也是点头如捣蒜,很是赞成五郎的想法。

    见这姐弟俩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银子,嘴里却都不赞成去县城,叶孝正和连氏也跟着点点头。

    “我也没有答应钟云峰,但是想到他的一片心意,我就把钱全部收下了,只是多出的那部分,我跟他说了,算作预支了后续的分红。”

    听叶长砚这样说,一家人都很是赞成的点点头。

    “我不打算买院子,不单是五郎提到的原因,咱家现在有什么家底?搬到县城去,也没有什么生计,就靠着云峰楼的分红过活,这可不是长远之计。”

    见一家人都朝自己点点头,叶长砚很是欣慰。

    “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更多的路子,所以我才打算要先买地。”

    这下算是做通了父母的思想工作,一家人商议了一番,都表态同意先将手中的钱拿去买地。

    不过连氏再次强调,那两个金锭无论如何都不能花掉。

    既然有了商定的结果,那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买地展开了。

    “拴住的小舅子不就是做牙侩的吗?”

    叶孝正有些不太确定的朝连氏问道。

    “对,张嫂子的兄弟就是帮人撮合买卖的牙人。”

    “那明日我去拴住叔家问问。”

    叶长砚需要的就是效率,眼看秋耕就快收尾了,自己得抓住这秋耕的尾巴,一旦误了农时,就会损失一季的收获。

    翌日一早,叶长砚就来到里正家,一问,里正的小舅子的确是做牙侩的。

    里正一早就进县城办事去了,而张氏一听叶长砚找自家兄弟,便自热情的要给叶长砚带路。

    三丫留下来看家,四头自然是跟着张氏一道出门的。

    “长砚哥哥,我认得路,我走前面给你带路。”

    叶长砚朝四头笑笑,而张氏则任由小儿子跑在前面,看样子,这四头的确是认得路的。

    虎头虎脑的四头,迈着小短腿,却偏要走最前面,这或许是每一个孩子童年时候,都有的一种好胜心吧。

    张氏的娘家并不算太远,就在青山镇镇子边上不远的地方,很快就来到了张家院门外。

    在一众土坯房和茅草屋边上,一栋青砖大瓦房的院子就矗立在眼前。

    看样子,这张氏的娘家,家境很是不错。

    “娘,小弟在家吗?”

    张氏推开院门,就见一个老妇人坐在院子里挑选豆子。

    “大妹儿,你咋回来了?”

    老妇人见是自己闺女带着小外孙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竹匾,就迎了过来。

    “外婆!”

    四头三两步就蹿到了老妇人跟前。

    “婆婆!”

    叶长砚朝老妇人招呼道,老妇人有些疑惑的望向张氏。

    “娘,这就是咱村的秀才相公,叶家三郎,叶长砚。”

    “哎哟,快快,叶家相公,快屋里坐。”

    老妇人一听闺女介绍,立马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瞬间肃穆了许多,忙把小外孙放下,忙着上前迎客。

    “婆婆,您老别客气。”

    叶长砚见老妇人的举动,忙推辞着,跟着老妇人朝屋子里走。

    “娘,三郎过来是找小弟有些事的。”

    见母亲这般客气,张氏忙说明了来意。

    “哎,大妹儿,你先帮我招呼着叶家相公,我这就去叫小飞,他昨晚在镇上喝酒,很晚才回来,这会儿还没起床呢。“

    说着,老妇人就急吼吼的朝后院跑去,看她矫健的动作,和她的面容一点也不相符。

    张氏刚给叶长砚倒了水,就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从后院快步走了出来,老妇人则紧随其后。

    “这位想必便是叶家秀才相公吧?”

    青年人客气的上前跟叶长砚打招呼。

    “三郎啊,这就是我娘家小弟,张飞。”

    “小张叔,不必客气,叫我三郎就行。”

    一番客套后,叶长砚就表明了来意。

    “这不巧了嘛!”

    只见张飞双手一拍,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

    “三郎啊,这可真是巧了,昨晚请我喝酒的人,正是因为着急卖地。”

    听张飞这样说,叶长砚也觉得有些意外,于是决定先跟张飞一起去看看地再说。

    张飞倒是个急性子,这刚从床上爬起来,早饭还没吃,就要出门,老妇人连忙从灶台上,还热着的蒸笼里拿了几个馒头出来。

    一边递给自己的小儿子,一边还塞了两个给叶长砚。

    叶长砚无奈,只好接下,便跟着张飞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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