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几个孩子长大了,婳婳先到了上学的年纪,杨玉也不得不把她送到学校去。
读书的地方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要去那里读书。
杨玉带着婳婳前去报名,可是一个孩子就要五十元学杂费,杨玉身上没有那么多积蓄,之前卖的粮食钱也只够还欠债,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钱。
杨玉厚着脸皮第一次在学校赊了学费,开始的时候那校长是坚决不肯的,要是每个人都赊账,那他的学校还开不开了。
但耐不住杨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校长不忍心,便答应了赊两个月账。
婳婳因为眼睛的原因,变得有些沉默了,在学校总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也不去交朋友。
她知道自己能读书,全靠妈妈拉下脸去求的校长,自己更不能辜负妈妈的寄托,所以在别人耍的时候,只有她在认真读书写字。
每次她总是能在班上考第一名,而且乖巧懂事,老师也慢慢发现了她,对她也是越来越喜欢。
而家里自从婳婳去读书后,所有的家务活就落在了雅雅身上,雅雅已经五岁多了,心心也三岁多了,可以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雅雅可能性格更像妈妈一点,大大咧咧的,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每次都能把家务活完成后,带着心心去村子里到处逛。
因为家里的情况,村子里的其他孩子总是喜欢欺负她们,雅雅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不管谁,管他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要敢上来打她。
她就毫不客气的反揍回去,经常打的那群小孩看到她就害怕。
后面她们就把目标放在了心心身上,说也奇怪,基因这个东西就是有些奇妙,可能是遗传了张二发的胆小怕事,心心每次,别人还没打上来的时候,就先害怕的哭起来了。
听到妹妹的哭声,雅雅的保护意识很强,妈妈平时一再嘱咐她要保护好妹妹,当知道妹妹被欺负后,她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顿胖揍,打的他们四处逃窜。
雅雅几乎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但总有些孩子被父母教唆着来示威,其实雅雅也不是每次都能打赢的,偶尔还是会受伤的。
而心心她也不能一直跟着 ,不能随时保护她,偶尔心心也会一个人跑出去。
这天雅雅在家烧饭,心心在一旁玩耍,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妈妈的吵骂声,心心对妈妈的声音一向敏感,而雅雅因为厨房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争吵声。
心心不由自主的就寻着声音跑去,原来妈妈是在和三婶吵架,她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只听的吵架声越来越大。
她加快脚步往那里赶,远远的就瞧见,妈妈站在三婶屋檐上方的土坎上,三婶坐在自家院子的台阶上,身旁放着一堆石头,她正一个石头接着一个石头拾起朝妈妈扔过来。
瞬间妈妈好像置身乱石飞舞的世界里,那些石头重重的打在妈妈身上,妈妈一边躲闪着,一边捡起地上掉落的石头,也朝着下面坐着的三婶砸过去。
周围路过的人,都绕道躲避着,大人小孩都走的远远的,可是心心却像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向处在满天飞石中的妈妈走去。
她也不知道那些石头意味着危险,她只知道妈妈被好多石头打中了,一定好疼好疼,她想靠近妈妈一点,把妈妈从那里解救出来。
而杨玉全然不知向自己靠近的心心,她还在愤愤的反击着刘春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自从她男人和张二发出门打工后,她便懒的再也没出去做过农活了,每天只管带着两个孩子,等着张母投喂。
是吧,她有男人爱,有公婆疼,她可以躺着享福,自己也没话说,谁让她命好,会生儿子。
可这个贱女人,从来不去种地,连每块地在哪里都不知道,平时都是张父张母帮忙给她种地,让她只管带好大孙子。
这天不晓得怎么心血来潮,跑去掰玉米,结果走错了地,跑杨玉种的地块去掰了一背篓玉米回来。
刚好杨玉今天也是去收玉米的,看着被掰了一片的玉米,心道是那个手脚不干净偷玉米来了,她也是急性子,张口就破骂起来。
一个隔壁村的邻居瞧见了,才给她说了,看见刘春乡上午掰了一背篓回去。
杨玉一听是这个女人,本来之前她们只是惟妙惟肖的关系,还没真正的直面冲突过,没想到竟也敢爬自己头上来拉屎了。
其实杨玉也没给她放眼里,个子长的也不高,细胳膊细腿的,真要论两个女人打架,整个村子她还不带怕的。
主要是这些女人从不和她单挑,她们只管和杨玉往死里骂,骂不赢的时候,就把她们男人喊出来,那些男人就像女人驯养的一条狗。
女人一个指令下来,他们就像挣脱狗绳的疯狗,直直的向杨玉扑过来,从不怜香惜玉的一顿拳打脚踢。
每次杨玉被打的惨叫,那些女人就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看戏。
看着鼻青脸肿的杨玉,那些女人扬起嘴角,嘲弄的嗤笑。
而这次,刘春乡男人显然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杨玉心想,现在就你,我一个手指就能按趴你,所以她毫不客气的只想找她骂一架。
想着,我辛辛苦苦种的地,自己还没舍得来吃,你就理所当然的拿上了,还煮了玉米粑吃,你高贵,我就该让你压榨。
自己为了种这些地块,给几个孩子扔家里,让她们每夜每夜站在门口哭着等我回去,我每天种地摸着黑回去的时候,你却抱着你儿子,在家躺着享清福呢。
我的这些苦不是为你吃的,竟然敢欺辱到我头上,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于是她一路往着刘春乡家骂过来,那刘春乡远远的就听到杨玉的叫骂声,她从杨玉的骂声中知道了,自己掰错了地块。
然而她是不会认的,何况是张母让她掰的,只怪两块地隔得太近,张母又没说清楚,当时她看那块地玉米长的好,就想当然以为是那块地了。
想到这,她心道要不然赖给张母算了,就说是张母让自己掰的,要骂让她找张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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