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喧嚣的城,我终于回到了这个宁静的小城市,这个曾经让我有过太多回忆的地方,齐齐哈尔讷河儿童福利院。
历时将近两天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打开车门,我和傅尚阿姨纷纷下了车,这是我父母当年杀人被抓之后,亲人抛弃我之后,唯一一个收养我的地方,就是这所孤儿院了,目之所及都是回忆,心之向往,皆是过往。
阿姨,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将近三年了……
是啊!
阿姨眼角流淌着泪水,眼睛都哭肿了。
阿姨,不哭。
这所孤儿院,有我的同学,有我的哥哥姐姐还有老师,还有很多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这三年,他们还在不在这里了,你看见那个石狮子没?
那是我经常坐的地方。
我经常坐在石狮的旁边读书,背课文。
我经常拿了一把刻刀,坐在石狮的旁,雕刻我父母的模样。
此时,司机把车停靠在了停车场。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一直刮风,好像要下雨,我们赶快进去吧。
富商史阿姨在一旁说道。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走进了孤儿院。
门卫询问情况之后,进行了登记。
此时门卫的大爷,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一位门卫大爷了,没想到离开孤儿院不到三年的时间此时已经变化很大。
登记完之后,我们走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景象还是我离开时差不多,大体上没怎么有变化,大门两旁威武霸气的狮子,伫立在那里,我们沿着一条直直的大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右拐,踏上了通往两旁的岔路口,来到了孤儿院的办公楼。
阿姨,你看到这些小石桌了吗?
我常常坐在小石桌上写作业。
我随手又指向了另一边。
你看那边,阿姨。
那边还有秋千,那边是我们的篮球场地,还有足球场地,在最左边还有个排球场地。
我给阿姨和司机唐师傅一一介绍,孤儿院的一草一木,一景一色。
我经常在这里看他们捉迷藏,有的时候去那边篮球场地看他们打篮球,有的时候看他们打排球乒乓球。
我只是看他们玩,自己不爱参与。
而我则坐在这个石桌上,安安静静的读书。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玩儿啊?
因为,我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这样以后就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只有好好学习,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到了社会以后就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
你呀,就是个书呆子。
要娱乐学习兼顾才对,就像懂得劳逸结合一样的道理。
天涯,听你阿姨话回去吧,就当这一次是回孤儿院看你的小伙伴。
此时的司机唐师傅在一旁劝我……
正当我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天涯,你咋回来了?
旁边这两位是?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时候孤儿院的伙伴,在不远处看到了我,跑过来向我打招呼。
没事,回来看看你们,你们在孤儿院这两年还好吧!
此时,很多孤儿院的小伙伴围了过来。
你不是被眼前这位阿姨收养走了吗?
听说你去了湖南的长沙。
生活过得相当富裕了吧,我们都羡慕你呀。
孤儿院的小伙伴,你一嘴,他一嘴。
向我提出了很多的问题。
天涯,你看这些小伙伴多可爱,听阿姨的话跟我回去吧。
现在还来得及。
阿姨,既然我已经都回来了,我就不回去了。
看到眼前的兄弟姐妹,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我问你们,杨婷,杨蓉。他们还在孤儿院吗?
已经走了,出孤儿院。
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这个我们不知道,好像你被领养了以后他们又惹了祸,在学校把别人打坏了,然后被咱们孤儿院科长,上报省厅已经遣送回原籍了。
当时我一听杨婷,杨蓉两姐妹已经不在孤儿院了。
心里很失落……
我的那两位好姐姐,我和他们一起来到的这所孤儿院,到了孤儿院,他们对我也很好,挺是照顾,如今我刚刚离开这所孤儿院,不到三年的时间,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在孤儿院了,却没了踪迹,想到这里我心里好难过,很想念他们,此刻我想起了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些以往的故事。
我的好姐姐……
你们现在在哪里?还好吗?
再回首往事已远走
再回首泪眼朦胧……
阿姨,你看,那个2楼左数第3个班级就是我曾经带过的班级,还有1楼左数第3个班级也是我大哥的班级,在2楼的班级有一位班长叫李国,他现在已去藏区当兵从军了。
听你说过,是啊。
我好想时光能够倒流,让我再回到那个时光里,让我重温一下和他们在一起的温馨的日子。
此刻我耳畔又响起了那熟悉的笛子曲梁祝。
我随口继续问:
冯静还在吗?
冯静也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跟我非常好的一个女孩子。
他被领养走了。
什么?
他已经被领养走了。
有一天,我们在院里玩耍,在咱们孤儿院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咱们孤儿院的门口,非常的显眼,我们跑了过去,但是特别的好奇,哇塞,那车好靓好靓,非常的大气,然后咱们孤儿院的院长去迎接的,当时磨围了过去,院长还赶我们走。
喊我们,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我们离远看到了从车上下来了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再后来我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冯静叫到了办公室,后来就被领养走了,再后来,听咱们孤儿院的老师说,那对夫妻好像是香港不是澳门的,我们也记不清了,据说是很有钱,不久之后就给他送到国外去了。
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儿,对咱们来说被领养能接过去生活,离开孤儿院过正常人的生活那得多幸福,对咱们来说,这是梦寐以求。
此时我听到孤儿院的兄弟姐妹这么一说,我后悔返回了孤儿院,但是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好意思再反悔。
孩子,你是因为什么被送到孤儿院的呀?
富商阿姨问到了其中一位小伙伴。
阿姨,我是被父母抛弃的。
哎呀,太可怜了。
你呢?
我父母,因为出了车祸。
我的叔叔,我的姑姑,我的舅舅还有阿姨,他们不愿意带我。
所以我被送去孤儿院的。
哎呀,这孩子也非常可怜。
随即阿姨转头看向了我,像我说:
他和你有点相似,也是亲人不管。
我点了点头。
那你呢?
阿姨又问向了一个女孩,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是后来的我被领养之后被送进孤儿院的,因为很陌生。
阿姨,我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后来带着我又找了一个妈妈,我后妈虐待我,总拿缝衣服的针扎我的手指头尖儿,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政府就把我送到这里。
我找不到我爸爸了。
哎呀,这孩子应该是被后妈虐待无法和父母一起生活而被送进了孤儿院。
阿姨对唐师傅说道!
唐师傅摇了摇头,别问下去了。
这些孩子太惨了,太可怜了。
此时,一个声音喊到了我们,在这边。
你们是从湖南长沙过来的吧?
我是宋院长的秘书,院长在办公室等候你们,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孤儿院的院长的秘书接待了我们,此时眼前的秘书很热心肠的带领着我们走进办公主楼。
这边请……
院长的秘书把我们带上了办公楼的3楼。
当!
请进。
院长,人已经带到了。
我们三人站在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
快进来,快进来。
正坐在椅子上的院长,双手放在了后脑勺,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看到我们来到以后,立马起身热情的迎了上来,随即伸手向负伤阿姨和司机握了握手。
哎呀,听说你们是开车来的路途很遥远吧。
是啊,宋院长你好。
你们好,你们好请坐请坐。
此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终止了我们的谈话,秘书退了出去。
喂,你好。
嗯……
好 好 好 !
我知道,我知道……
好的,你来办公室一趟吧。
院长放下电话,一脸的凝重,随即看了看我。
上下打量了一下。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劝你都不行啊?
非要回来干嘛呀,你当时已经被领养走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当时你们当地的民政局把你送到这里,供你们读书,供你们吃供你们住,好不容易获得了被领养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珍惜呢?好日子你不过非得回孤儿院,孤儿院再好能有你阿姨家好啊
是啊,这孩子不听话。
你帮我劝劝他吧。
富商阿姨坐在沙发上对院长说道。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的院长是新任的院长,和之前我在孤儿院那位和蔼可亲的院长判若两人。
刚才我翻了一下你的资料,对你的情况有了一些的了解。
院长,之前那位院长他不在了吗?
孤儿院有4位院长,负责接待这种工作的一都是大院长。
也就是院长当中的老大。
之前的院长已经被调走了……
我哦了一声。
之前的院长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没想到我离开孤儿院不到三年的时间,门卫的大爷换了,孤儿院我熟悉的姐姐被领养走了,还有几位姐姐离开了孤儿院,就连比我大的哥哥们相继的都已经走出了孤儿院,而此时站在我眼前的院长,都是新上任的,之前那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院长被调离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shi女士,你们跟这个孩子商量商量不行把他弄回去吧。
你这孩子太犟了!
这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我立马就认出了他。
没想到多年未见,当他走进来的时候我立马就认出了他,此时的我真想过去揍他一顿,再把他的祖坟给刨了,4年前他拿着皮带沾凉水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身上抽的血淋淋的……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哎哟,这不是天涯同学吗?
学霸吗?
怎么还回来了?
人家不要你给你送回来了。
看到了吧!
好生活不珍惜,你说你非要回到孤儿院干什么呀?
你好你好,您是的养母是吧?
阿姨点了点头。
此刻富商阿姨,应该也感觉出眼前的科长不是个东西,所以没有理会。
惨喽,你说你被这么好家庭的养母领养,你不好好珍惜。
你回来干嘛呀?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怎么越活越浑?
在孤儿院混什么?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好好珍惜在孤儿院的日子,要好好珍惜能从孤儿院被领养的机会,离开了这两个地方,不是我笑话你,你连饭都吃不上。
我问你,你离开了富商家你能干什么?
离开了这个家,连饭都吃不上,你信不信?
我抬头看了一眼读了的科长,我摇了摇头。
我不信。
哎哟,你还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服气?
咋的,我离开这里就活不了了,我从来不相信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了。谁离开了哪个环境就活不下去,人挪活树挪死,我咋就不相信呢,我不会觉得离开了哪个环境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相信我自己无论到哪个环境,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好好好,你有自己。
毒辣的科长拍手叫好!
怎么和科长说话?
对科长要礼貌一点。
坐在办公桌前面的院长在一旁批评我。
你们劝劝这个孩子吧。
让他跟我回去吧。
这个我们劝不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这孩子非得脱离我们关系,关系已经解除了。在民政局那边,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呀,我不能不管他,家里发生了点小矛盾,我的那位先生吧,打了他一耳光,这不,说什么也要回到孤儿院,不跟我回湖南了。
我明确的告诉你,孤儿院不接收他。
他学习那么好,不好好学习,不珍惜在你们家的环境,孤儿院又不是他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把这里当家了,毒辣的科长说出了一句讽刺的话,恨得我直咬牙。
不用你不服,我知道你对我不服。
咱们走着瞧。
哼!
你哼什么?
走着瞧呗,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之前的我?
任你打骂。
拿皮带抽吗?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拿皮带抽你了?
你记住了,过两年我长大了你别让我碰到,我一定会让你让你当年对我的打骂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你在威胁我是吗?
这孩子干嘛?
富商阿姨唐师傅一把把我拉了回来。
你看见了吧?
他压根就没有回来的意思,还威胁我。
不管怎么说,孤儿院不可能再收他。
我说的。
此时的院长摇了摇,你这孩子。
你和科长有仇恨吗?
有,当然有。
这样吧,我给你们原籍打个电话。
随即院长拿出我的资料,把电话拨通到了我的原籍,也就是齐齐哈尔那边的民政局。
你好,我们是齐齐哈尔讷河儿童福利院,我是福利院的院长,宋院长。
你们当地有个孤儿,在前些年的时候,父母杀人被抓被捕直到后来被枪毙,这段期间他一直在我们孤儿院,名字叫做天涯,后来在他11岁的时候读五年级的时候被领养到了湖南的长沙,现在他已经14岁了,读初三了,遇到点矛盾和他的养母那边,现在已经返回了孤儿院,说什么也不跟养母回去,你看你们那边能接受他吗?
什么?
没有查到此人……
怎么会呢?
哦哦哦是这样。
好好好……
好的,我再劝劝他。
院长放下了电话,看了看我对我说道。
天涯,我已经给你们当地民政局打了电话,他们那边暂时没有核实到你的身份,资料档案都弄没了,没有核对上你是哪个镇哪个乡的,你居然在那边变成了黑户身份,一时难以和我这边确认,但是那边的意思是,你回去自然能接收你,但是不能给你安排工作,也没有地方住,只能是救助,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呢,你呢,还没有生存能力,需要特别照顾,如果现在14岁的你放到社会上,也只能够自生自灭,这样吧,你赶紧跟阿姨回到湖南长沙,好好的学习,要不然最后你只能被遣送回原籍,回到你们当地原籍只能待在救助,环境差的很,由于你们当地发展的也不好,回去之后民政局那边可能不能够很妥善的安排你,别闹了,回去吧。
此时,院长的办公室进来一位美女。
这孩子长这么大了,这不是天涯。
一个美丽的姐姐拿着一份资料,需要院长签字。
我一看这不是冷冰吗?
这不是天涯吗?
上次你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我就记得你,听说你被收养了,被领养了怎么又回来了?
冷姐姐好!
孩子你好。
美丽的姐姐摸着我的脸颊,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事?
这时阿姨跟眼前的姐姐说明了情况……
哎呀,原来是这么点事儿。
有点矛盾很正常,你往回跑什么呀?
听姐姐的话,听老师的话,赶紧跟阿姨回湖南长沙,好好的学习。
你前途一片光明,不要做后悔的事情,不要做后悔的决定。
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随即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美丽的姐姐,你转身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
此时毒辣的科长,又拿语言讽刺我。
我告诉你,小天涯。
离开孤儿院,离开收养你的这个家,你到社会上连大碴粥都吃不上……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火冒三丈。
我哪儿也不去,孤儿怨回来回不来无所谓,长沙我既然走出来了,我也没想着回去,大不了我就流浪……
阿姨一把抱住了我,我推开了阿姨。
我就像疯了一样,推开了门,跑了出去。
读了的科长话还没说完,院长在那也喊我。
你给我回来……
推开门我就跑了出去。
心跳陡然加快。
我向孤儿院的大门跑去,拼命的往外跑。
既然这里待不了,我就离开这里逃出这里。
跑得太急,让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我被撞倒在地。
不长眼睛是吧?
眼前的人声音很冷,我认得他书法老师。
哎呀,这孩子看着是不是眼熟呢?
柳老师!
小天涯!
是你吗?
是我,老师。
哎呀,这一分别已经有将近三年之久了,每次我写书法的时候都会想起你,我还记得你很讨厌,我让你学书法,你偏不学。还把墨水泼到了我的作品上。
是啊,老师,我也很想你。
经常会想起你对我的谆谆教导,至今我难以忘怀。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被一对夫妇领养了吗?
我不想待了,说来话长,我想回到孤儿院,孤儿院院长不接收我。
书法老师听我这么一说,随机说的。
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多好的机会呀,听老师的话赶紧回去好好学习孤儿院有什么好的再好能有富人家好。
你们别劝我了,他们都在劝我。
决心已定,我想踏入社会。
自己养活自己……
天涯呀,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找了你好几圈,阿姨见到了我一把把我叫到了身边。
赶紧跟我回去……
你好,这位是?
这位是我以前在孤儿院的书法老师,他在书法上很有造诣,也是整个市里书法协会的副会长。
这是领养我的阿姨,这位是他的司机汤师傅。
你好,你好。
幸会!
幸会!
好好劝劝这孩子吧,回去好好读书。
没事的,我们会的,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刚才和他们院长说了,还有那个科长挺不是东西,一直刺激这个孩子,所以他才跑了出来……
哦,是这样。
老师劝你,你要听老师的话。
要继续摇头……
既然我走出来了,我就不打算回去了。
这孩子做事雷厉风行,当断则断,不像有的孩子做事犹豫不决,东想西想
站在一旁的书法老师对我评论
但是这件事情希望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你只有在你养母的家里才能好好的继续读书。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孩子,好好学习。
等你出人头地那一天,别忘了我们。
随即,书法老师转身就离去了。
这么多人劝你,跟阿姨回去。
阿姨,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家就不会再回去,我曾经以为那个家就是我的归途,估计我明白了我只是一个过客,阿姨,我真的不想回去看他们的脸色。
好吧。
既然你已经去意已决,我便不再挽留。
这段时间我给你安排一下,这样我们今晚先住酒店。
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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