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荣哥哥便是如此,但是他见过好的,自然知晓什么是好的。”赵蕴宁勾起红唇,继续提点。
顾皎皎应对自如:“那是自然,杜大人的生辰宴我自会亲自操办,不叫杜府失了体面。”
她又将话锋转回,不愿再多说本就不存在的儿女情长。
赵蕴宁对她的反应到还算满意,看得出来明白自己是何身份,未有攀附的心思。
“第一楼名声在外,由顾姑娘亲手操办,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顾皎皎点了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算珠:“不知此次生辰宴赵姑娘想要多大的席面,各桌又预备要多少银两的菜式?还有,此次是在第一楼设宴,还是杜府?”
赵蕴宁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些许尴尬。她今日本就是找个由头来探探顾皎皎的心思罢了。
即便首辅府与杜府尚有一些交情,却也未到她私下置办杜玉荣生辰宴饮的地步。不过看着她这期待的眼眸,又叫人骑虎难下。
见她犹豫,顾皎皎又换一套说辞:“若是赵姑娘无法抉择,眼见着就要到第一楼了,我可差人将不同席面细细介绍一番。”
赵蕴宁没了退路,只能勉强应下。
顾皎皎喜上眉梢,滔滔不绝将店内招牌菜色尽数介绍一遍,刻意提及杜玉荣称赞过的糕点方子,直言可做席面的赠送之物。
“赵姑娘,杜大人生辰宴饮也算是大日子,不知你可要做一身时新的衣裳?”
她如何不知赵蕴宁只为了示威而来,但既然人已送上门,银子岂有不赚的道理?
女子侧眸,眼底几分惊讶:“难道?”
这京中排得上号的成衣铺子不多,顾皎皎既开得了口,便足以证明其中有她的产业。
顾皎皎自豪点头:“赵姑娘果然聪明。这霓裳阁也是我的铺子,若是赵姑娘席面与衣裳一齐定下,我便能予姑娘诚意十足的折红。”
赵蕴宁不禁心动:“当真?”
霓裳阁在京中盛名已久,不仅衣衫新颖,最要紧的是没件衣衫都独一无二,绝不会与人相同,驳了面子。在世家子弟中颇受欢迎。
顾皎皎眼中狡黠,言辞真切:“那是自然,赵姑娘也曾予我有恩,这些小事都不在话下。”
赵蕴宁思索一瞬,摸了摸身上衣衫,娇俏一笑:“这样说来,我确实该准备几件秋日衣装了。我可是要最时新的款式,全天启独一份的。”
“那是自然。”顾皎皎又将腰间霓裳阁的图纸抽出,“这些可都是还未公之于众的料子和款式,赵姑娘请过目。”
赵蕴宁眸中闪过惊喜,忍不住称赞:“你倒是准备得齐全,难怪生意做得这样好。”
她细细翻阅册子,越看越是欣喜:“当真是不曾见过的样式,甚好甚好。”
被这样直率的称赞倒还是第一次,这感觉陌生又让人欣喜。
另一边,顾府远处的深巷一袋鼓鼓囊囊的麻袋被随意扔着,好似弃物。
孙协兆醒来时浑身酸痛,骨头好似散架一般动弹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
他在麻袋摸索,发觉袋口已叫人拆开。
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来重见光明,随手摸到一张薄纸,再一看竟是五千两的欠条。
“顾皎皎!”孙协兆将欠条撕得撕碎,仰天怒吼,“你竟敢这样对我!日后你与你那情郎都别想好过!”
他笃定在顾府瞧见的是位男子,隐约看着衣着不凡,定然不是寻常家丁。
那便只能是顾皎皎早就勾搭上的野男人!
孙协兆忍得钻心的疼一瘸一拐地回了安阳侯府。
一路上他险些昏厥,只得依靠着小厮才回了院子。
孙老夫人赶来时,孙协兆已服了药睡下,身上伤痕累累,泛着青紫。
老夫人大惊失色,顿时红了眸子:“协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顾皎皎打的?”
孙协兆忍着疼痛直起身子,咬牙切齿:“是她养在府里的野男人!他们这对狗男女里应外合,趁我不备将我闷头打成这副模样!”
“野男人?”孙老夫人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她竟这样短的时间就早到了男人,果然水性杨花。”
这才和离不过月余,怎会就找到如此死心塌地的男子供她差使?
孙协兆面露凶色:“是啊,时日这样短,定然是在孙府就暗度陈仓!看来她明面上在府里独守空房,暗地里早已红杏出墙!”
“言之有理,这下我们可算是抓住她的把柄了。红杏出墙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孙老夫人恍然大悟,“那银子可到手了?寒奉寺一事怕是直接捏住了她的命脉吧?”
她还在得意,想着如今又多了一个理由让她吐出银子来。
孙协兆急火攻心,止不住地咳起来:“母亲,可莫要再说什么寒奉寺了。你连证据都没有,她根本就无动于衷!”
“不光如此,她还假意答应如数给银子,却准备诓骗我写下欠条,歹毒至极!”
孙老夫人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竟丝毫不觉得慌张?这妮子如今真是不同了。但她与人苟合却是推脱不得了,抓着这个把柄仍旧能威胁她一番。”
看着孙老夫人自信笃定的模样,孙协兆便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低声训斥:“母亲,你日后行事能否谨慎些?我这一身伤便是由着你不分青红皂白惹来的,还想让我再去讨一顿打吗?”
他能感觉到动手的人并不想要他的命,但蒙在麻袋的场面仍历历在目,实在心有余悸。
孙老夫人哑口无言,垂下眸子多了几分委屈:“我还不是为了安阳侯府?你这看病的银子可还未付呢。若再不想办法,安阳侯府便寸步难行了。”
孙协兆蹙眉,形势严峻确实迫在眉睫。
看着身上这伤,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母亲,不若如此。既然她早已红杏出墙,何不叫京城众人都来评理?”
见孙老夫人面露疑惑,他又低声解释:“安阳侯府曾经是她的婆家,和离也是事实,但其中缘由旁人可不知晓。何不是给我们留下了可乘之机?”
“待事情发酵,她自然要来求我们还她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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