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帝只觉得气血翻涌,头上青筋直跳!
偏偏长宁生怕弘光帝怪罪萧既,还膝行到弘光帝跟前,扶着弘光帝的膝盖哀求:“父皇,你别怪六哥,真的不关他的事,是我……啊!”
她话为说完,就被弘光帝一脚踹开,跌坐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父皇……?!”
以往,她犯再大的错,弘光帝会佯怒会无奈,但从未动手打过她。
“别叫朕!朕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以往你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亏得你还敢理直气壮地为人求情,怎么,你难道还指望着朕夸你一句情深义重嘛?!”
眼看弘光帝对长宁发难,看样子是信了长宁的话,鲁王哪里肯罢休,他立即上前道:“父皇!即便真如长宁所说,她也一定是受老六的蒙蔽和引诱!她……”
“你也给朕住嘴!”弘光帝断喝一声。
“老三,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口口声声为了长宁,口口声声要替妹妹讨回公道,可你从进门到现在,何曾看过你妹妹一眼?!”
萧既这个是时候就聪明很多,他从看出皇帝恼怒发火起,就将身子伏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反正这件事长宁已经主动认下,他被算计也是事实,此时皇帝正在气头上,他一动不如一静。
弘光帝显然气得不轻,他胸口上下起伏,看起来像是呼吸有些艰难的样子。
魏皇后此时也不能再装看不见,她起身为皇帝抚着胸口顺气,“皇上息怒。长宁年岁不大,又久居深宫,一时弄混了手足之情和男女之爱也是有可能的。好在老三去的及时,也没真的发生什么……”
“你住口!不用你假惺惺的假好心!”
长宁不相信魏皇后会真心为她说情,不过就是用她表现她的贤良大度罢了。
弘光帝却因她这态度更怒了:“你真是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好赖不分是非不明,难怪做出这样的丑事!”
魏皇后这次不再说话了。
只不过暗自庆幸幸亏提前清了场,不然今晚这翊坤宫怕是要血流成河。
魏皇后叹了口气,即便如此,今晚还是会死人的。
天子一怒,势必得用鲜血平息。
果然,弘光帝紧接着就道:“来人,将长宁公主押回去禁足!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通通杖毙,她的教引嬷嬷,诛其三族!”
魏皇后皱眉,想说诛三族的刑罚太重了。
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皇帝这是迁怒,大家都看得出。
“父皇!这是我的事,跟我身边的人没有关系!父皇不必迁怒!”
弘光帝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禁足就完了?朕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有时间为别人操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你母妃交代!至于你身边的人,你要记住,她们都是因你而死!”
“父皇!你不能这样!父皇!”长宁被人拖了出去。
魏皇后垂眸站在弘光帝身后,仍然不发表意见。
其实长宁之所以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责任最大的应当是弘光帝。但是这话却没人敢说罢了。
弘光帝目光一转,盯着鲁王和萧既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至于你们,也回府禁足,好好把你们脑子里的算计都往外清一清!”
鲁王愤愤不平,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认为弘光帝对这件事的处置明显是在偏袒萧既。
相比之下,萧既确实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今日这件事能如此轻易的过去,只是禁足,已经是极轻的处罚了。
魏皇后讽刺的看着他们离去,想着弘光帝终究是老了,变得心软了许多。
这样的丑事,竟然最后就是以杖毙几个宫人结束。
而他自己的三个孩子不过就是罚了个禁足,可以说毫发无损。
果然,生在皇家,生来就比别人命贵一些。
一转眼人又都走了个干净,室内又只剩了帝后二人。
鲁王和萧既却不知,他们前脚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后脚,弘光帝就吐了血。
魏皇后也有几分诧异,她看弘光帝虽然动怒,反应却不是很激烈,还以为他没太当回事。
原来是在儿女面前逞强,将情绪都憋在了心里。
她心里想法颇多,行动上反应却快,眼看着弘光帝吐血后脱力要倒,她急忙撑住弘光帝的身子,将其安置在软榻上,又转头吩咐人宣太医来。
她倒不是真的关切弘光帝的身体,不过不能让人在翊坤宫出事罢了。
不多时,太医院院使方槐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方槐是皇帝心腹,今日本不是他当值。是福隆公公在鲁王领着萧既和长宁公主进宫时,就预感到事有不妙,才派人请了方槐进宫候着。
方槐细细给弘光帝诊了脉,弘光帝素有胃热之症,又因一时肝气郁结,肝经郁火助长胃热之势,迫血妄行而致呕血。
开了药,魏皇后绕过自己的人,请福隆公公派人抓药煎药。
此时弘光帝刚吐了血,不好挪动,魏皇后自然也不好将人赶出去,只好将正殿让给皇帝,她自己睡去了翊坤宫的偏殿。美其名曰,怕打扰皇帝休养。
一切安顿好了之后,她看向身边的大宫女若雪,什么都没多说,只是朝着宫外使了个眼色。
若雪当即会意,转头给魏曦送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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