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轻轻拍抚着叶清岚的后背为她顺气。
眼里清晰的弥漫着笑意。
叶清岚面红耳赤,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
“舅母这是说的什么话?”
许氏不理会叶清岚的装傻,倒是看了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准备听八卦的儿子一眼。
“你去厨房看看,我有些饿了,让厨房炖碗燕窝来,你亲自盯着。”
沈桓不解为何炖个燕窝还需要他亲自盯着。
但他是个孝顺儿子,许氏既然这样吩咐,他就起身去办了。
叶清岚却知道,舅母这是要支开这个傻二哥,跟自己说些体己话了。
难怪早晨刚派人穿了话说不要她过来,二哥带回了蜜桔舅母却喊了她来,若是以往,舅母肯定是差人给她送到芳澜苑的。
大概是魏曦送的这篮子蜜橘让舅母误会了什么。
她心里不由有些恼魏曦。
好端端的送什么蜜橘,镇远侯府还能缺了他一篮子橘子吃么?
许氏看清叶清岚眼底的恼意,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叶清岚的手,笑着道:“其实你那日回府时,我就想问了,你被乌桓人劫掳离京,荣国公亲自去追,甚至为了不损你名声,将你舅父和两位兄长都留在了京城。偏偏你那傻舅舅和哥哥们,还就真的放心将营救你的大事交到他手上,我就想着,那荣国公,必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恐怕那‘京中第一纨绔’的称号,名不副实吧?”
许氏近段时日一直在养胎,家中父子三人连同叶清岚在内,有志一同地将外界的糟心事屏蔽,所以许氏还不是很清楚叶清岚和魏曦私下的“勾结”。
叶清岚只得将她和魏曦私下结盟合作的事合盘交待。
“有些事,侯府不方便出面,我也不想让舅舅卷进来,魏曦在京中一直是纨绔形象示人,背地里却一直培植着自己的势力,他的人手在暗,用起来事半功倍。”
“只是公事?你对他全无别的心思?”
“没有!”叶清岚斩钉截铁。
“那他对你呢?”
若说魏曦对姣姣无意,许氏是绝对不相信的。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通过三两事看透魏曦对姣姣的用心,许氏相信,以叶清岚的敏锐,不可能毫无察觉。
果然,叶清岚不说话了。
许氏了然。
她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她一直想将姣姣留在身边的。
可惜自己那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开窍。
无论她明示暗示,她只要提起,他们就斩钉截铁的说只把姣姣当成亲妹妹。
如今来看,也许她和姣姣终究是少了些能名正言顺做母女的缘分。
她叹了口气,却还是点拨道:“姣姣,你可曾想过与魏曦斩断联系?”
叶清岚一惊:“斩断?”
显然她是没想过的。
许氏无奈。
“姣姣,舅母了解你。以你的果决,若是你对那魏曦没有那么两分在意,在明知道他对你怀有情愫的情况下,你是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安心的跟他牵扯合作的。”
“依你的性格,若你对他无意,应当他越对你示好,你会愈加远离他才是。”
叶清岚从来不是一个会跟人暧昧不清的人。
若真心不想有过多牵扯,她早就划清界限了,怎么会这样安心的接受魏曦一次又一次的示好。
就连那篮子蜜橘,她问起时,她眼底那恼意,其实更多的也是“嗔”。
是对亲近信任之人的“嗔”,她可能没发现,那“嗔”里,还夹杂着两分淡淡的喜和三分隐隐的娇。
只不过当局者迷。
她自己未曾想过罢了。
叶清岚还想反驳。
可舅母的话又让她无从辩驳。
是啊,她不是个喜欢暧昧不清的人。她能容忍魏曦一步一步接近,能至今跟他保持着合作,能将任何事放心的交予他,是不是就说明,她对他,确实不同?
她一直没看清的,或者不愿看清的,如今被舅母一语挑破。
可那又如何?
这皇朝只要还姓萧,无论是父还是子,都不会允许她嫁予皇室以外。
他与她走的是险路,能不能有未来,还要看他们能不能将这条路走通。
若是能,自然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若是不能,到时都是个死,也就谈不上谁心悦谁了。
许氏看出叶清岚沉沉心事,她拉过叶清岚的手:“姣姣,舅母不知你为何执着,但你记住,无论你要做什么,侯府,我和你舅舅,总是要站在你身后的。”
叶清岚伏到许氏怀中:“姣姣知道。”因为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许氏少见叶清岚如此依赖姿态。
她一向独立有主见,如今倒难得有几分小女儿娇态。
许氏爱怜地抚着叶清岚后背,笑她:“转眼都到了要嫁人的年岁,反倒愈发娇气了。”
“娇气自然是因为有舅舅舅母疼我。”叶清岚娇俏道。
许氏一拧她鼻尖:“你这小促狭鬼!”
屋内温情比炭火还暖,却有人一声惊呼打破这一室宁静。
“夫人!小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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