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可怕的,如潮水一般的瘙痒感传来。
瘙痒感从脸到身体到脚,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就算她武功高强,也忍受不住这般剧烈痒意。
“你给我下了毒?”
“什么时候下的毒?”
“我自靠近你之后就一直警惕着,你根本没机会给我下毒,我怎么会中毒?”蓝衣女子一边抓挠一边跺脚。
谢莺眠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不管是制毒还是制药,她都喜欢多制一点。
给周嬴的毒药,给偃青的止疼丸,都多做了那么一点点。
可巧,今日都派上了用场。
“你猜,我为什么要飞蛾扑火?”谢莺眠道。
蓝衣女子瞪大眼睛:“你不要命地冲上来就是为了给我下毒?”
“你是疯子吗?”
“不对!”
“你迷晕那嬷嬷后,我就知道你身上有毒药,我一直离着你远远的。”
“你想抓我时,我快速躲远,你没机会给我下毒。”
“我什么时候中招的?我……啊啊,好痒,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怎么这么痒?”
谢莺眠冷眼看着蓝衣女子上蹿下跳抓挠全身。
机会都是自己找的。
从蓝衣女子露面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在下毒了。
因她暴露了身上有毒药一事,蓝衣女子一直在她十米开外的地方。
湖心小筑四下空旷,风比较大,两人距离又远。
毒药没什么效果,白白浪费了不少。
说浪费也不准确,
她利用那些毒药才计算出准确的距离和方位。
蓝衣女子应该常年在江湖行走,行事非常谨慎,根本不让她近身。
所以,就算计算出了距离也没用。
为了获得胜利,她只能以身试险,正面迎接蓝衣女子的第三招。
如她所想的那般,
蓝衣女子在她正面冲上来时,以为她必死无疑,没有挪开。
距离足够,方位和风向加持下,她成功下毒。
就算蓝衣女子不凑过来,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啊啊啊,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啊?”蓝衣女子快被痒哭了。
抓了这里那里痒。
抓了那里,这里更痒。
好痒好痒,她从来没有如此痒痒过。
她宁可忍受酷刑,也不想忍受这种剧痒。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蓝衣女子抓挠的姿势越来越离谱,“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好不好?”
谢莺眠看笑话一样看着蓝衣女子:“你在跟我讲笑话?”
“在你接连对我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停手?”
蓝衣女子喏喏:“我这不是为了还她人情嘛。”
“一码归一码。”
“我宣布我已完成任务,结束了,翻篇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姓闻,闻觉夏。”
“我初来上京,遇见了一点小麻烦,方宜麟帮过我,我许诺给了她一个人情。”
“昨天夜里她找到我,让我还了这个人情。”
“这个人情我已经还完了,我与她没任何关系了,你放心给我解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可以用我师父的性命发誓,行不行?”
谢莺眠额角一抽:真是她师父的好徒弟。
“不行。”谢莺眠道。
闻觉夏:“我就与你无冤无仇的,不一定非要弄这么难看吧。”
“这样,你把解药给我,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谢莺眠觉得这闻觉夏的脑回路实在清奇。
轻飘飘一句重新开始就能否定她之前受的伤?
说结束就结束?
说翻篇就翻篇?
想得美!
见谢莺眠不松口,闻觉夏急了:“你开个条件吧。”
“只要你给我解开这痒痒毒,条件随便你开。”
谢莺眠斜睨了她一眼:“刚才你说让我个月下不来床?”
“相比起来,我比你善良多了。”
“你的毒不需要解药,瘙痒感三天后会自动消失,三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闻觉夏人快傻了。
三天!
这种剧烈的瘙痒要持续三天?
她连三刻钟都坚持不了。
持续三天,还不如杀了她。
“给我解药!”闻觉夏痒到面目狰狞,“你要是不给我解药,就别怪我不讲武德。”
“我不是吓唬你,我真的会杀了你。”
谢莺眠直接摆烂:“行啊,你杀了我。”
“横竖我也逃不了了,你想杀就杀。”
“杀了我,凌王府也会为我报仇,我不亏。”
闻觉夏气得要命:“你!”
“你别太过分。”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暗处使毒算什么本事?”
谢莺眠嘲讽道:“你光明,你磊落,你让人将我骗到这里来,你可真伟大,伟大极了。”
闻觉夏语塞。
将谢莺眠骗到湖心小筑是方宜麟做下的,她只负责动手而已。
“我,我不一样。”闻觉夏还想辩解。
谢莺眠懒得理会。
止疼丸起了作用,她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但,身体损伤不小,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谢莺眠挣扎着起身来,晃晃悠悠往外走。
闻觉夏眼见谢莺眠要走,更急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真的不给我解药?”
见谢莺眠不理睬。
闻觉夏狠狠地跺了跺脚:“好说歹说都不肯给我解药是吧?”
“行,好!”
“这是你逼我的,跟我一起下去吧你!”
噗通!
伴随着一声巨响。
闻觉夏拽着谢莺眠一同跳入湖中。
落湖的时候,因为过于瘙痒,闻觉夏双手忍不住要去抓挠,半途将谢莺眠松开。
谢莺眠落到了深水区。
农历十月份。
虽不至于滴水成冰,湖水却也是刺骨冰寒。
初落水,谢莺眠慌乱了一阵。
多年恶劣环境的生存经验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她水性不错,即便跌入深水区,也很快浮出水面来。
湖风很大。
全身湿透后,被冷风一吹,谢莺眠冻得牙齿打颤。
“方宜麟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疯婆子。”
“以为落到水里就没事了?”
“毒药已经生效,别说跳进湖里,就算跳进油锅里也无济于事。”
谢莺眠腹诽完,再次服了一粒止疼药。
止疼丸只能止疼。
她受伤太重,跌落到湖里后,更是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得尽快上岸。
“救命,咕噜咕噜。”
“我不会水。”
“咕噜咕噜。”
“好痒,为什么在水里还这么痒?”闻觉夏怀疑人生。
她以为湖水冲洗掉毒药后会好受些。
谁知道!
除了最开始的湖水刺激缓解了一小会儿外,瘙痒感很快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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