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习惯性浓妆,因为苍鹰帮帮主有个特殊癖好,喜欢啃各种脂粉。
为了迎合帮主的喜好,她一直化浓妆,涂厚粉。
换衣裳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将那厚厚的脂粉给擦掉了。
现在的玲珑,跟浓妆时候判若两人。
陶夫人看着不施粉黛的玲珑,越看越觉得眼熟。
玲珑将身上的厚衣裳脱掉,露出被狗咬伤的地方。
她身上,不仅有被狗咬的新鲜伤口,还有很多鞭伤,烫伤,钝器割伤的伤口。
那些伤口也是有新有旧,密密麻麻的。
玉藻和珠月给她上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旁人看着就很疼,玲珑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珠月看到那些伤痕,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惨。
看到玲珑的伤,她突然觉得自己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姑娘,您的伤……”
玲珑笑道:“我叫玲珑,两位妹妹叫什么名字?”
珠月指着玉藻说:“她叫玉藻,我叫珠月。”
“原来是玉藻妹妹和珠月妹妹,你们放心,我的伤没事的,都习惯了。”玲珑笑道。
珠月心疼道:“你不疼吗?”
“这么多伤口,是谁这么狠心打的?”
玲珑道:“疼着疼着就不疼了。”
珠月还想说什么。
玲珑没有卖惨的想法,轻飘飘越过了这个话题。
陶夫人定定地看着玲珑。
玲珑察觉到陶夫人的视线,笑着对陶夫人道谢。
陶夫人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抱歉,我是觉得玲珑姑娘有点面熟,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故而多看了几眼。”
玲珑道:“夫人看我面善,可能是因为我曾来过满月客栈。”
“之前满月客栈客人众多,我应当与夫人打过照面,面熟也正常。”
陶夫人心想,不是这样的。
因儿子有病,她多数时间是在照料儿子,掌管账务之类的幕后工作。
客栈的大小事务都是丈夫在管理。
迎客待客也是丈夫和原先的掌柜,她极少出面。
何况,她是个脸盲,根本记不住客人的脸。
能让她觉得面熟的,定是比较熟悉的人。
可偏偏,
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玲珑姑娘。
……
另一边。
回凌王府的路上。
虞凌夜面上冷冷的,盯着谢莺眠。
谢莺眠被盯得莫名其妙:“有话要说?”
虞凌夜确实有话要说。
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她独自闯进苍鹰帮太危险?
说她太莽撞?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后说教有何意义?
何况,谢莺眠只将他当成合作伙伴,没将他当成丈夫。
看谢莺眠的样子,显然是习惯了独狼生活。
他贸贸然关心,只会显得怪异。
“她是谁?”虞凌夜看向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
谢莺眠道:“我正想跟你说。”
“闻觉夏你知道吗?”
“就是帮我杀了绝命宫宫主刁羽的那个姑娘。”
“她特意下山来上京,是为了找她的双胞胎姐姐。”
“我在书房的密室里发现了冰棺,冰棺里就躺着这女子。”
“长生石就被放在冰棺之上,可巧,这姑娘的脸跟闻觉夏几乎一模一样,我猜测,她有可能就是闻觉夏要找的人。”
虞凌夜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
他道:“长生石是为了维系她的生命?”
谢莺眠欣赏地点点头。
不愧是虞凌夜,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对。”
“对方搜集长生石,就是为了保住这姑娘的命。”
虞凌夜眉头微蹙起:“她,还活着?”
谢莺眠无语:“你这话多冒昧啊。”
“她当然还活着,不过跟死了差不多。”
谢莺眠叹了口气:
“这姑娘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将她虐待到奄奄一息,再用长生石的能量将她救活,等她恢复个差不多后,再次虐到她快断气。”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她的生命体征已非常微弱。”
“我给她服了保命药丸,也仅仅吊住一口气而已。”
虞凌夜目光沉沉。
苍鹰帮幕后之人,费尽心思搞垮满月客栈抢走长生石,就为了给这女子续命?
除了有限几个人之外,无人知晓长生石的价值,
满月客栈的主家显然也不知晓。
若真想要长生石,幕后之人有无数种更方便更安全的方法得到。
如此大费周章做这些,实在怪异。
“你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谢莺眠道。
虞凌夜道:“她或许只是个幌子。”
谢莺眠有不同的观点:“或许,她是个小白鼠。”
虞凌夜:“小白鼠?”
谢莺眠:“就是实验体。”
“对方反复将人折磨到濒死,再反复利用长生石续命,这种行为,像极了在做实验验证什么。”
“她则是做实验用的小白鼠。”
虞凌夜顿了一下。
这种可能性极大。
谢莺眠道:“只靠我们猜测没什么意义,等下询问一下闻觉夏,或许有更确切的线索。”
“还有一件事……”
谢莺眠望着虞凌夜,幽幽开口:“给你下度厄蛊的人,应是知晓长生石的。”
“我猜测,给你下蛊的人和将闻觉夏姐姐当成实验小白鼠的人,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批人。”
虞凌夜没有反应,等着谢莺眠继续往下说。
谢莺眠在心里权衡了利弊,才道:
“我曾说你是长生石的亲儿子,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实际上是,你的身体里有一样东西,也是那样东西,助你感知接收长生石能量,助你修复身体。”
“我问过你,又咨询过扶墨,结合你们两个的说辞,我推测出一个结论。”
“那样东西,是在三年前岭南战争时进入你体内的。”
“你还记得么,三年前岭南战争时,你进入深山后昏迷高烧,高烧了多日后,醒来身体却无大碍。”
虞凌夜久久没说话。
马车光线幽暗。
谢莺眠看不清虞凌夜脸上的表情。
就在谢莺眠以为虞凌夜不回答时,
虞凌夜不满地开口:“扶墨嘴巴堪比漏斗的毛病,还没改。”
谢莺眠道:“当时的详细情况,可否跟我说说?”
虞凌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当时我们闯进深山勘测地形,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起了浓雾,我们丧失了方向,在浓雾中摸索前行了许久,迟迟无法走出去。”
“直到,我们看见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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