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楚黎被人护在怀中,男人身上是好闻的松木香。

    干干净净的一身白衣映入眼帘,楚黎抬眸看到了男人剑眉星目、英俊无比的脸。

    那晚的记忆再次袭来,怎么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夜寒霆也像是那晚的男人。

    “殿下!”

    “太傅!”

    慕封疾步而来,冰夏吓坏了,扶起楚黎就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太傅大人没事吧!”慕封拧眉。

    他只是想要锻炼楚黎面对危机时能处理得从容些,其实他是可以控制住战马,不让她落马的。

    “无碍。”夜寒霆平静回答。

    楚黎看到夜寒霆的手腕处破皮流血了。

    “太傅受伤了,孤来帮你包扎。”

    楚黎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夜寒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那晚上的男人和他看起来很不一样。

    而且,巧儿被人手刀,若不是习武之人,一般人的手劲儿不可能做到。

    “不用了,小伤。”夜寒霆眉眼间一片清冷,掩藏了方才抱着楚黎时的一瞬失神。

    楚黎那晚杏眼风露濛濛,水光楚楚,红唇微启似在邀请他采撷,今日却光风霁月、不染纤尘。

    若不是他确定那晚上的人就是楚黎,真觉得判若两人。

    “那怎么行!”楚黎拉住夜寒霆的袖子将人强行带入屋内。

    夜寒霆看她动作娴熟帮他包扎伤口,眉心拧了拧,她这是经常受伤吗?

    楚黎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偷偷把脉,她倒是想要看一看夜寒霆是不是故意伪装成文臣的样子。

    若是常年习武之人,脉搏的跳动异于常人,可是她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要么夜寒霆就是一个没有习武根基的人,要不然他就是一个武力值极为恐怖的存在。

    倏然,楚黎放在脉搏上的手指一顿,夜寒霆的身体很不对劲,介于有病和没病之间。

    “包好了。”夜寒霆立刻收回了手,方才楚黎的小动作尽在眼底,但是他不信楚黎会把脉。

    楚黎把脉是替皇帝测他的虚实吗?

    以楚黎胆小的性子应该不会,或许是他多虑了。

    楚黎感慨:夜寒霆原来是个病秧子,她分明把脉时把出来了,但是因为时间太短,没有把出来是什么病。

    楚黎松了一口气,那晚上一身牛劲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夜寒霆了。

    排除他,看来她睡的男人是裴野或是慕封了。

    “殿下,出来继续练习。”慕封催命的声音传来,楚黎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

    她练习马术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独自下棋左右手博弈的夜寒霆,果然是大楚第一美男,高岭之花,生人勿进,连手指都那么精致好看。

    楚黎抬眸,看到裴野则是半躺在树干上,手中捏着一朵白色小花,剑眉星目,眼尾泛着一点点红,病娇感十足。

    收回目光,她看向身边身材魁梧,硬汉长相的小舅舅。

    啧啧啧,这三人放在现在哪一个不是勇闯影视圈的古装美男子。

    身材好,容貌好,气质佳,打包签约到她的旗下躺赢啊!

    可惜啊,她现在对这三个人避之不及。

    楚黎无意识叹息了一声。

    与她并行的慕封冷笑一声,“这两人没有一个真心想要教你,你还是好好练马术,小舅也可以教你箭法。”

    他脸色一沉拉住马缰,“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不求上进,老爷子让我转告你,慕家从此不再认你!”

    楚黎点头如捣蒜,这次秋猎要是失败,渣爹和外祖父一家都不认她了。

    她压低声音试探道:“小舅,你们三人,我还真的只信你,我怕他们加害我,要不晚上咱们一起睡吧!”

    “胡闹!”楚黎看到慕封俊朗的脸上一脸正气,斥责道:“你是太子,今年十八岁了,还需要人陪睡!”

    楚黎挠了挠头,说起一起睡觉这事,小舅太过坦荡了,不是他。

    慕封看着楚黎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拧眉道:“以后休要说这些胡话!”

    楚黎雌雄莫辨的脸上,眼睛一亮,唇角一勾,“我说笑而已,小舅舅就是太严肃了,这般不解风情,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小舅母哦!”

    慕封冷嗤一声,“要什么女人,战场无情,将军多战死,马革裹尸还,何必连累人家。”

    楚黎看向慕封阳刚硬气的脸,小舅舅,你真男人啊!

    两人的话尽数落在了夜寒霆的耳中,他明白楚黎是在找昨晚和她共赴巫山的男人。

    看来她的怀疑目标会锁定在裴野的身上。

    也好,就让她这么认为吧!

    反正对于楚黎,他还谈不上有男女之情,只是那晚的冲动之举罢了。

    楚黎拿他当解药,他也亦然。

    楚黎若是要他负责,他会负责,但是楚黎不敢。

    “太傅大人一个人下棋不觉得无趣?”

    夜寒霆抬眸看到了悄无声息到他身边的裴野。

    “辣手摧花已经不能给裴统领带来乐趣了吗?”夜寒霆放下一枚黑子。

    裴野浅浅一笑,“太傅大人可听说昨晚太子东宫里死了一个小太监。”

    “中毒而死。”夜寒霆修长的手指将白子放在棋盘上。

    “眼镜王蛇被人掰断了毒牙,悄无声息地扔在了荣贵妃的床上,好大的本事,你说什么人能隐藏身形悄悄潜入宫中做此事?”

    裴野放荡不羁地靠在凉亭的石柱上盯着夜寒霆的手。

    夜寒霆又落下一颗黑子,“你是禁军统领。”

    他抬眸带着压迫感的眼神迎上裴野带着探究的眼眸,冷声道:“问我?”

    裴野拧眉,不是夜寒霆的人做的。

    他本以为夜寒霆是在偷偷帮太子报荣贵妃诬陷之仇。

    看来不是。

    那到底是谁,能瞒得过禁军的眼线在宫中自由来去,且不被发现?

    “太傅大人不要走错了棋子,最终满盘皆输。”

    夜寒霆面对裴野的警告不屑冷笑,修长的手指端起棋盘,棋子散落一地,“本太傅最讨厌他人指指点点,我的棋子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随后头一偏,冷漠走了。

    裴野看着他俊朗潇洒的背影,唇角绽放了一抹嗜血的笑。

    权倾朝野的太傅大人果然很狂!

    入夜,偌大的皇家别院,住在这里的四人各怀心思。

    屋内,裴野褪去外衣,准备进入浴桶沐浴。

    楚黎用排除法排除了小舅舅慕封和先生夜寒霆之外,她现在严重怀疑裴野是那晚的男人。

    趁着裴野洗澡,她想看看裴野背后有没有她留下来的指甲划痕。

    裴野健硕的胸肌下,八块腹肌有力地起伏着,楚黎眉梢一挑,心想你倒是给老子转过身去。

    正在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看着屋内时,倏然,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后脖颈。

    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飞快带入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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