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第二天是被晒醒的,阳光从大开的窗户里照进来,照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他一脚踹开被子坐起来,看到站在窗前晒太阳的cancel,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我说,做人别太自私行不?”赵昭忍无可忍的看着他,“你晒太阳可以去客厅,甚至可以去外面,你非拉开窗帘晒太阳是几个意思?我这好好的睡着觉……”

    “自私?”cancel回过头来看着赵昭,阳光把他的脸照的晶莹剔透的,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显得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都温和了很多,只可惜,说出的话依旧噎人,“你当初为了一己私欲把我带到酒店里引诱我不叫自私?我晒个太阳就自私了?”

    “我……我那不是……”赵昭气势顿时熄灭,被堵了个结结实实,败下阵来。

    算了,他还是起来去上班吧。

    随手拿起旁边的手机,摁亮屏幕看了一眼,下一秒瞳孔地震,“十点半了?”

    完了,他九点上班,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cancel神色淡淡,“你以为呢?你觉得我会闲的蛋疼早上六七点爬起来晒太阳?”

    赵昭不想跟他说话了,慌里慌张的穿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叼着牙刷就出门——去公司公费刷牙。

    cancel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他说要办公室并不是开玩笑,下午东西就运过来了,他一直带着的两个得力手下也答应随他到国发展,所以他也就这一上午的空暇,下午就得忙起来。

    cancel在赵昭的公寓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要先去验收租好的办公室。

    陈诺诺躲在窗户外面,咬着嘴唇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开着豪车离去,心里又是愤恨又是嫉妒,她苦心经营那么久,怎么就一个有钱的男人都拿不下呢。

    现在连赵昭那个人妖都有这么优质的男人,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可惜,她什么都不敢做,上次找兼职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她现在连出门都不敢。

    她只盼着白朗能尽快帮她打完官司,让她尽快逃离这一切。

    但是让陈诺诺没有想到的时候,陈冉星竟然这么无耻。

    就在揍了她一星期之后,陈冉星又来了,这次陈冉星装着是维修工人,骗她开了门,然后又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

    陈诺诺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她很崩溃,想要问陈冉星为什么,到底有完没完,可惜陈冉星依旧用臭袜子塞着她的嘴。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她又被打的像只死狗一样,陈冉星才扬长而去。

    陈诺诺恨得手指头抠住木板,抠出血来。

    隔壁公寓,赵昭叹为观止的看着陈冉星,“我没想到你会来第二次,她得罪你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陈冉星得意一笑,“那必须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随便欺负她无限刷bug,我才不会放过她呢!你没发现吗?上次被我们打了,她连报警都不敢,之前嫣桑说陈诺诺是被迫躲在国外的,我猜她肯定是怕引起注意,所以不管是警察局还是医院,她都没去。”

    赵昭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无耻,陈冉星和陈诺诺之间,那是要命的仇,陈冉星这是没机会,要是有机会杀了陈诺诺再全身而退,赵昭觉得陈冉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cancel这几天也跟陈冉星混了个脸熟,陈冉星和赵昭凑一起说话,他就像个佣人一样,切了水果端出来,又端出来5两杯咖啡,之后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陈冉星本来还想八卦一下赵昭的感情情况,被这架势弄得,都不敢说话了。

    只能转移话题,“嫣桑怀孕都快七个月了,我昨天给她打电话,她说一切都好,我合计,一切都好应该也不会足月生吧,毕竟她怀的可是双胞胎啊,你说咱俩要不要提前回去陪她啊?”

    赵昭愣了一下,“你能回去?高夫人那边不是盯着你吗?这才半年时间。你还有半年刑期呢!”

    陈冉星撇了撇嘴,“大不了我再跟她求求情,我好姐妹生孩子,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不在?傅大佬那家族又那么厉害,万一为了孩子委屈了嫣桑怎么办?”

    她最近天天在网上搜生孩子会遇到的意外情况,现在已经应激了,一想起这件事就担心傅臻誊保小不保大,或者为了生出来的孩子聪明非要求顺产。

    代入一下,已经提前开始记恨上傅臻誊了。

    赵昭无语的道,“你放心吧,傅总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嫣桑的。”

    他是男人,虽然性取向不同,但是傅臻誊对许嫣桑的感情和纵容程度他看的明明白白,不会像陈冉星一样在网上看几个帖子就怀疑人家。

    陈冉星哼了一声,“你现在是傅大佬的走狗,当然向着他说话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昭冲她比了个小拇指,“敢不敢打赌?我赌傅总把嫣桑看的比他的命都重要,出现保大保小的问题,一定以嫣桑为重,要是我赢了你就重新相信爱情!”

    陈冉星一怔。

    随即冷笑,“我才不赌呢,万一被你告密给傅大佬,我还混不混了。”

    她有些烦躁的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赵昭一愣,本想叫住她,可陈冉星动作很快,逃也似的离开了。

    cancel见他愣神,忍不住问,“怎么了?”

    赵昭回过神来,不过不想把好朋友的私事当谈资说出来,就道,“没事。”

    陈冉星站在公寓外面,她租的车就停在路边,上了车之后,她才苦笑出声。

    相信爱情?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

    当初母亲和父亲不就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吗?母亲为了父亲的事业,吃了多少苦,父亲也曾在动容的时候,握着她的手潸然泪下。可最后呢?

    孕期出轨,转移财产,纵容小三和私生女活活气死了母亲。

    她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就像傅大佬对嫣桑,可她不觉得自己能幸运的拥有。

    更何况,真爱瞬息万变。

    她永远不后悔自己不婚不育的决定,永远不会后悔。

    即使会错过爱情,但她至少可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与此同时,海城,高氏集团。

    高源正在跟父亲留在高氏集团的权柄做分割。

    爷爷弄来的私生子根本对他没有形成多大的影响,或许最开始还让他心生忌惮过,可是很快高源就发现,对方不过是个草包。

    以为爷爷把他叫回来,就是给他机会,整天一副拽拽的样子,正事不干一件,但是高家少爷的谱却是摆的足足的。

    高源并不把这样的人当做自己的对手。

    他用了三个月,让高通在高氏集团立不住脚跟,又用了两个月,彻底边缘化了对方。

    对付高通不难,毕竟他好歹是高家正儿八经的独生子,这个身份在任何人面前,都比高通的身份更有说服力。

    排挤没有根基的高通,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但是高父不一样,在高源进入公司之前,高父在公司经营了几十年,虽然如今老了,可是那些关系错综复杂,父亲那一派的人根本就不服他,偏偏那些人在公司掌握着更高的话语权。

    高源原本留给自己的时间是两年,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他想尽快处理好这一切,把陈冉星接回来。

    他忍了五个月,思念几乎要将他压垮,全凭着一股冲劲才坚持留在这里。

    要接回陈冉星,他至少,要在公司里完完全全的掌握话语权。

    他再给自己六个月的时间。

    许嫣桑正在给夏君安收拾行李。

    半个月前,夏君安的录取通知书到了,他成功考上了自己最想去的那所军校。

    因为军校要求严,而且要提前训练,所以跟别的大学不一样,这所学校要求提前入学。

    今天就是夏君安去学校的日子。

    其实行李夏君安早就收拾好了,可是许嫣桑不放心,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提醒他带这个带那个。

    夏君安也没有不耐烦,许嫣桑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直到许嫣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用武之地,终于放弃了。

    原本许大乔给夏君安准备了上大学的费用,许嫣桑也准备了一笔,且傅臻誊给了夏君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名片。

    可是最后,夏君安只把傅臻誊那张名片收下了,坚持自己办助学贷款。

    许嫣桑看他坚持,也就没有再强给,反正毕业之后要是贷款还不上,她还可以帮忙,早帮晚帮没区别,要是夏君安自己还上了,那就太好了,她还替夏君安高兴呢。

    夏君安是十点的飞机,傅臻誊今天特意推了工作,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机场。

    许嫣桑,许大乔和陈乔都跟着去了。

    夏君安下了车,冲着大家摆摆手,“我走了。”

    挺拔的少年走进人群,像是一棵茁壮的小松树,迈着稚嫩却又坚定的步伐,迎接属于他的崭新人生。

    回到家,许嫣桑刚从车上下来,立马就有两个佣人过来扶她,这是傅臻誊刚安排的人,她现在肚子大了,在家里活动多少有不方便的地方,傅臻誊太害怕出意外,所以专门安排了两个人陪着她。

    肚子马上就七个月了,医生说可能会早产几周,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许嫣桑倒是有心理准备,就是不知道确切的时间,让她怪忐忑的。

    傅臻誊明显比她还忐忑,上次从国出差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现在一天的时间,至少有一半他是在家里的,虽然依旧避免不了办公,但是他守着许嫣桑,心里就踏实点。

    下午医生给许嫣桑做完产检,笑着道,“今天也没问题,两个宝宝都很活泼,情况蛮好的,我估计还能坚持几周。”

    许嫣桑如释重负,赶紧催傅臻誊,“你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吧?赶紧去工作吧,别守着我了。”

    傅臻誊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道,“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叫我。”

    许嫣桑点点头,看着傅臻誊高大的身影走进书房,她才松了口气。

    她感觉傅臻誊好像随时做好了准备去医院生孩子,搞得她也怪紧张的。

    书房里,傅臻誊正在跟踪黄助理那边的进度。

    之前查到国的时候,杜香送出来一条很重要的消息,周若棠的出现,让傅臻誊确定了星美传媒幕后之人是周牧川的父亲周启明。

    这个他之前一直忽略掉的人,再次调查,扒开周启明表面上给自己安排的人生,抽丝剥茧的查出来了周启明的一些事。

    当初他从周家离开之后,就带着钱去了拉斯维加斯,在那边赌了半个月,输的一分不剩,被赌场里的人打了个半死。

    之后他就消失了,消失之前最后活动的轨迹是东欧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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