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抓周抓了皇帝的扳指。
老太太脸都绿了。
陆景瑶攥着老太太的手,眼泪汪汪。
她贪婪的看着府内一切,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连院内的一颗大松树,都价值连城。
“委屈咱家瑶瑶了,明年生辰定给你大办。”陆景瑶的生辰比起朝朝,那可寒酸多了。
裴姣姣不如许氏有钱,忠勇侯府这些年本就靠许氏嫁妆过活,如今许氏嫁妆管的紧,可不就难了么?
想要帮衬裴姣姣,都帮不了。
“瑶瑶不羡慕。”陆景瑶死死压住眼底的羡慕。
“瑶瑶只羡慕,她可以叫您祖母。”陆景瑶软软糯糯,一副依赖她的模样。
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
而陆朝朝呢?
今日周岁宴,作为祖母,她甚至不曾抱抱她。
众人瞧了,无不诧异。
“这老太太,怎么嫡亲的孙女不抱,抱个外人啊。”
“瞧瞧朝朝眼巴巴的样子,多可怜……”
“朝朝长得也比陆景瑶好啊。”
老太太却是撇了撇嘴,你们懂什么?
护国寺老方丈,那可是国师,有大能之人。
当初裴姣姣怀着孕陪她去上香,方丈亲自预言,侯府这一胎贵不可言。
当初,裴姣姣就在她身边呢。
宴席刚开始,便听得外人来报。
“宋将军来了。说是来喝一杯薄酒。”陆远泽怔了一下。
宋将军?
便是陛下招安几次,都不曾成功的宋钰?
前段时日,阴差阳错,便是他手底下的人拐了朝朝。
“快请进来。”
宋钰一身蓝色长衫,刚进门,眼神便落在陆朝朝身上。
陆朝朝朝着他咧了咧嘴,一副无害的模样。
“宋当家怎么来了?听说陛下近日要派宋当家征战……”忠勇侯神色热络,如今宋钰在朝中可颇有威名。
只不过宋钰对谁都冷淡无比,与谁都不亲近。
宋钰看都不看陆远泽,也不回话。
只走到陆朝朝跟前。
“朝朝,生辰快乐。你可有瞧见我的……”语气亲昵,颇为熟稔。
陆朝朝小手往后一背,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她……
“沃没拿!”
“沃没康见!”
“没去你库房!”陆朝朝三连拒。
呵呵呵呵……
她不止烧了扶风山,她还偷了宋钰的宝库!!
搬空了扶风山!!
当然,她也没花,全部拿来安置被拐妇女儿童了。
宋钰满眼眉头一挑:“是吗?我没说库房失窃啊。”
陆朝朝!!!!
小家伙顿时双手捂着嘴,气自己嘴快。
气自己做贼心虚。
“怎么?不叫我爹爹了?”
陆朝朝心虚的不敢看他。
宋钰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挂在陆朝朝裙子边。
陆远泽看见都看绿了。
“我欠你一个承诺。”
当年宋家被赶尽杀绝,得亏扶风村出手相助。
这些年,他即便知道扶风村在外坑蒙拐骗,但一直无法对扶风村下手。
朝朝,也算替他做了决定。
待宋钰离开,陆远泽才走到陆朝朝身边。
“朝朝,玉佩给爹。爹给你收着。”宋钰的承诺啊,这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陆朝朝哼了一声,屁股对着他。
不知从哪儿搬出个小箱子。
将玉佩塞了进去。
陆远泽只晃眼看到,小箱子内装了六七块玉佩。
瞧着……
颇为眼熟。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陆远泽没再多想,只多看了一眼许氏。
此刻已经开席,许氏与女眷一桌,出嫁的陆晚意也回来了。
此刻正坐在许氏下首。
正低着头给许氏斟酒。
陆远泽微微勾起唇角。
“侯爷,那便是你的长子吧?”
“与陆景淮公子站在一块儿,倒像是兄弟似的。只可惜,两人的命运,一个天,一个地。”喝了些酒,便有人感叹起来。
陆远泽听得那句相似,便心惊肉跳。
此刻女眷桌上,亦是机锋交错。
“裴夫人,当初是秦某不懂事,抓错了奸,您可不要怪罪呀。”秦夫人笑意吟吟道。
秦夫人如今身怀有孕,全依赖朝朝,当然要借此给裴氏落脸。
“您的长子如此出息,不知何时,能认祖归宗啊?”
裴姣姣指尖掐进肉里。
“这般出众的孩儿,流落在外,当真可惜。裴夫人,便是做个姨娘,也比无名无分的好啊。”秦夫人慢悠悠道。
“我家景淮不做庶子!”裴姣姣憋出一句。
“他是堂堂正正的长子。”
“不被爱的才是外室。”裴姣姣想起女儿说的话,当即道。
众位正室,纷纷露出了厌恶的模样。
裴姣姣,无非是仗着儿子出众,陆家老太太又亲自发了话,才勉强与她们一桌。
否则,她一个外室,她也配??
陆朝朝捏着母亲的酒杯把玩。
谁都没发现,小家伙耍了个障眼法,交换了两人的酒杯。
裴姣姣郁闷之下,端起酒杯,一口咽下。
辛辣的苦涩刺的她喉咙发紧,只觉呛得难受。
“老太太,姣姣失陪,出去换身衣裳。”裴姣姣想起近日陆远泽的疏远,心头便发慌。
待裴氏离开,登枝才道:“夫人,苏芷清不愿来宴会。”
许氏眉宇含笑:“不来?不来才好。”
许氏知道,苏芷清这是害怕遇见陆景淮,刻意避着他呢。
但有些事,可不是,避就能避开的。
此刻……
裴氏离开主院,走在梅林中,只觉心头苦涩万分。
许氏雍容华贵,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走在哪里都要被人耻笑。
十八年啊。
她躲在许氏的影子下,十八年了。
许氏奢靡雍容,而自己呢?
身上的衣裳,还是去年的款。
裴氏不甘心。
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酒壮熊人胆,她竟是起了贼心。
许氏不是高高在上,自信无比吗?
她要亲自打破许氏的美梦!
她进了陆远泽书房。
陆远泽衣裳被小厮无意打湿,此刻正在换衣。
还未走出门,一双滑腻的小手,便轻轻攀住了他的肩膀。
一道暖暖的呼吸,缓缓贴近。
裴姣姣今日穿着女儿给她的新款内衣。
天知道,她穿衣时都面红耳赤。
几乎,无人能抵抗。
“侯爷……”她低声喊道。
陆远泽浑身一震。
虽喝了些酒,但仅存的理智让他抓住了裴氏的手:“姣姣,今日不可。”
裴姣姣只觉浑身酥酥麻麻,面上都带出一丝红润,眼神仿佛牵着丝。
“侯爷,一门之隔的外面,是正室。”
“门内,是姣姣。”
“侯爷,这岂不是更有趣?更刺激?”裴氏就是想折辱许氏。
她高高在上又如何她心爱的相公,一墙之隔,睡着别的女人。
门外,宾朋满座。
门内,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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