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不大,体型接近小羊羔子。样貌很像没毛的鹌鹑,脑袋有几分像是鸭嘴兽,但嘴巴比鸭嘴兽的要长,要大,颜色也是黄色的,更接近于鸭子。
除此之外,还有俩不大的翅膀,肉乎乎的,倒是挺圆润。
细看之下,它倒不是完全没毛,身上有着一层短绒毛,偏偏还是肉色的,看着就跟完全没长毛一样。
被绣花鞋从土里炸出来之后,它就趴在地上不动了,只有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看起来像是彻底失去了力气,但又不想放弃挣扎。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杨凡拎着木锏,非常警惕的缓步靠了过去。
经历过这些东西,别的经验他倒是没总结出多少。
但就明白了一条,任何时候小命要紧。
像这类东西不管看起来多么的人畜无害,或许都是能杀人的。
谁知道他们都会些什么本事。
就比如黄泥路上很脆皮的初九,那东西吃人的名字,还能把人拽入梦境之中,蚕食掉灵魂。这种诡异的手段,在范老说之前,杨凡根本想都想不到。
“婴!”
绣花鞋的声音在杨凡的心底响起。
“婴?它的名字叫婴?”杨凡问道。
“嗯。”
绣花鞋竟然知道这个东西。
杨凡立马问道:“那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没了。”
“就这样?”杨凡再度问道。
“嗯。”
“那他外面的这层皮是怎么回事?你等会啊,我想想这个问题我该怎么问。”杨凡挠了挠眉心,重新开口问道,“外面这层血肉也是它的?”
绣花鞋的回答过于简洁了,杨凡必须尽可能的把问题捋的简洁一些。
“伪装。”绣花鞋说道。
杨凡有些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很恐怖的东西,只是它的伪装,这么小个玩意,它是怎么弄出来这么多的血肉?这……”
他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
婴外面这层挂满了眼睛的血肉,立起来差不多有一米八,是个大高个。
可它的本体才只有五十公分左右的样子。
如果有四个这样的玩意,杨凡还能想象到是搭个梯子伪装一下。
可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小玩意,杨凡实在想不明白它到底是怎么撑起来的。
“唾沫。”绣花鞋说道。
“唾沫……”杨凡有些茫然了,“它用唾沫弄出来的这身血肉?”
王大强看着杨凡在那一个人跟那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更茫然了。
“凡子,这场面挺诡异的,你就别吓我了,你这个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王大强有些紧张,“你该不会是被这个东西给影响了吧?如果是,你点个头,别说,我懂。”
“你懂个嘚儿,我没事。”杨凡说道,“我在跟鞋子说话,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没事,不要紧张。”
“我是见过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话,但我不知道你是跟鞋子说话?”王大强缩了缩脖子看向了地上那一双颜色现在越来越鲜艳的绣花鞋。
他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凉,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没说吗?好吧,反正,没什么事。”杨凡说道。
他真的一直以为王大强知道。
被王大强一打搅,杨凡都忘了他刚刚要问什么了,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响了起来,“这东西用唾沫弄出来了一身血肉,可它就只有这么一小只,这怎么能支撑的起来?”
“穿!”
绣花鞋的回答有些过分的简洁了。
“穿……我问的就是怎么穿?”杨凡失笑说道。
绣花鞋沉默了片刻,依旧回答了杨凡一个字,“穿!”
貌似她知道怎么穿,但就是给杨凡无法形容。
“看样子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你了,那这些眼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杨凡问道。
“人的。”绣花鞋说道。
“我看出来了,是人的,我的意思它一般是用什么手段弄到的这么多眼球?”杨凡问道。
婴的本体虽然很小只,且看着有些蠢萌,但不得不说它外面的这层皮是真的唬人。
红色的血肉像袍子一样拖拽在地上,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就这造型,大晚上如果不吓死几个人都对不起它的辛勤付出。
“捡!”绣花鞋说道。
“什么玩意?捡的?”杨凡被这个答案震惊了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鞋姐,咱好好的,这玩意是人的眼球,不是动物的,它上哪能捡这么多的眼球?等会,它该不会是开棺捡吧?”
“嗯!”绣花鞋回答道。
杨凡沉默了。
“这鬼东西别的本事看着倒是不大,但整人倒是真有一套,它这身上挂了不知道多少个别人的祖宗,牛比。不得不说,事儿办的有些丧良心。”杨凡无语说道。
一直竖长了耳朵听的王大强,惊讶问道:“凡子,你意思是这东西刨坟捡的这一身人的眼球?”
“嗯。”
“那还好,起码它没杀人。”王大强说道。
“你这想法倒是挺随和。”杨凡失笑。
“送他归西,我们这个事就算是结束了,下山吃肉。”
事情比杨凡预料的简单了许多。
“别杀。”绣花鞋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
刚刚抡起木锏的杨凡,很是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灵兽。”绣花鞋说道。
“这玩意……是灵兽?”杨凡再度被震惊到了。
就这么个膈应人的小家伙,前面竟然冠了个灵字,好像有些过分了吧。
“那不杀他怎么弄,难不成放了?我今天无意间得知,这玩意非常的结仇,能纠缠人七八年,甩都甩不掉。”杨凡说道,“还是杀了干脆,一了百了,什么事都没有。”
“唾沫。”绣花鞋说道。
“什么?我要它那唾沫干什么?”杨凡摇头说道,“这东西有些过于膈应人了,我要是收集这玩意,别人恐怕要把我当神经病了。”
“治伤。”绣花鞋说道。
杨凡盯着地上那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眼神有些可怜的婴,说道:“你是说,它的唾沫能治伤?具体怎么用?”
“贴。”绣花鞋说道。
“贴?算了,鞋姐你也辛苦了,回去给你吃香,我们慢慢研究。”杨凡放弃了继续询问,这个问题明显有些刁难鞋姐了,她说不清楚,还是再找人了解吧。
既然这小东西还有用,那就先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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