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如雷,箭矢破空。
将云梯牢固在车厢上,冒着箭雨推车靠近城墙。
早已等待多时的百五十精壮甲士,在张飞的率领下,快速杀向城头。
黄巾军留下的人本就较少,这下更挡不住,好几处防守,眼见摇摇欲坠。
又有人冲上来援救,可惜仍然抵不住汉军的猛攻。
全身包裹甲胄的士卒,无惧对方的枪矛攻击,排列整齐列阵步步递进,手握宽长环首刀。
朝着敌军身上没有防护的脖颈,重重砍下。
对敌的敌人头颅瞬间滚落在地,脸上还保持惊骇不已。
枪矛连捅数下,也捅不穿厚甲,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举刀劈下。
一时间,黄巾军惨叫声不绝于耳。
还活着的人,不停挪步往后退。
根本就打不过。
有的人扔掉一切能扔掉的东西,转身狂奔逃命。
什么守城,什么城里着火,都不管了!
只想着逃离眼前,这群戴恶鬼面具,着深色黑甲,刀刀将脖子劈开的索命厉鬼。
张飞快步向前,“噗!”的一记重劈下去,将偷袭他的弓弩手,顺肩膀斩成两截。
杀了后,忍不住怒骂了句:“隔十步也不去逃命,还敢朝我射箭,真不怕死么?”
汉军披甲无惧刀剑的场面太过惊恐。
弓弩手脑子没转过来,只下意识地站在原地,引弓射向铁甲人里,最凶猛的张飞。
却没想到,立马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随着登上城头激增的甲士越多,在有效的厮杀中,不断将敌军驱赶下城墙。
逃窜到街道的黄巾军,惊魂未定地嘶喊:“汉军攻进城了!”
“败了!败了!”
有些人逃到空旷的民房中,挖出自己先前抢来埋在这的财物丝帛,匆忙包裹背在身上,逃去其他城门。
见没参与火并的中立派,逃命迅速,还在混乱中的另外两派黄巾军,也只好加入其中。
谁也顾不上谁。
将令不了兵,兵顾不上将。
城里的百姓也在逃命,诸多寸丝不挂的妇人婢女,也趁机从黄巾军营逃出,无路可去。
只好先藏匿在民宅。
与此同时,火势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且越烧越烈,火焰越烧越广。
攻进城的刘备见状,急收拢军阵,命人敲击錞于撤离城外。
在城门口将逃难出的百姓筛选,防止黄巾头领夹杂逃脱。
又射杀欲拿百姓充当盾牌,负隅顽抗的敌人。
最后向还在城里逃脱不了的黄巾军劝降。
并时南北两面,也喊杀声四起,有人要打开城门逃窜。
却没想到,早有汉军严阵以待。
走投无路的黄巾军,只好放下手中兵刃,绝望的出来投降。
结束了!
又是一场大胜!
汉军士气高昂,呼声破天,庆祝胜利。
刘备呼出口气,此次大战,虎头蛇尾般结束了。
原本不易攻下的梁邹,被轻易拿下。
明知汉军围困在外,黄巾军却还爆发内乱。
要是他早几日决定去东平陵,而放弃梁邹,恐怕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时机。
如历史上许多事一般,冥冥之中总有些巧合。
昆阳之战,王邑、王寻带着四十万大军,与刘秀决战,本就人多势众,不一拥而上,却脑子发热,下令让各部按兵不动。
看自己亲领一万五千中军,和刘秀三千人,在阵前玩起两军单挑。
不料,竟挑不过!
新莽军在旁边,亲眼目睹自己的主帅,被刘秀从包围到击溃。
主帅一倒,四十万大军陷入混乱,紧跟也败了。
新莽随之覆灭。
梁邹的黄巾觉得兵多,又有城池坚守,才敢肆无忌惮的火拼。
结果让汉军,获得渔翁之利。
刘备望着远处的大火,梁邹县在青烟滚滚的烈焰中,逐渐化为灰烬。
如新莽和东汉一般,等焚烧的浓烟散去,又会有座崭新的县城,重新屹立在那。
刘备率部肃清济南国的黄巾之时。
远在雒阳挟天子的董卓也大肆征调军队,准备狠狠讨回,被关东联军折损的颜面。
一路朝鲁阳袭杀过去,另外一路,朝河内郡快马奔去。
去往鲁阳欲斩杀孙坚的数万凉州军,被他巧妙应对,最后无功而返。
东边不亮,西边亮。
前去河内郡找太守王匡算账的凉州军,在河阳津将骑兵,大破王匡所部。
猝不及防的王匡,骑马逃命而去。
关东震怖!
不少讨董的诸侯纷纷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打击的目标。
这时又有诏书,过来罢免他们的官职。
使之颇为被动,于是连连书信袁绍,以商议对策。
“本初,皇帝年幼受董贼操控,听说如今已在被送往长安的路上,远离关东具体生死与否,我们也无从得知,太过被动。”
侥幸逃脱的王匡,找到了袁绍,一番陈词利弊,指着西北说道。
“依公节之见,时下当如何?”袁绍亲自为他斟酒压惊,遂问道。
“当择选刘氏宗亲,立为新君!”王匡斩钉截铁道。
此言一出,立马语惊四座!
在坐不少人,都吃惊地望过来。
甚至有人连夹食的箸,掉落在地,也没心思去拾起,目光停留在王匡和袁绍身上。
可还没收到皇帝驾崩消息,就另立新君,可是犯了忌讳,再者孝灵皇帝,只剩下唯一的一子,论法统诸侯王,无人能超过刘协。
清君侧未成,就更换皇帝,天下人如何看待关东联军?
奋武将军曹操,本能觉得不对。
如此天大的事,没有在私底下,与大家先行商议,小范围问对,就直接当着众多人的面,拿出来议论。
不怕引起天下一片哗然吗?
王匡与袁本初,到底是何居心?
在场除了曹操,还有不少联军诸侯,如豫州刺史孔伷、冀州刺史韩馥,以及兖州刺史刘岱的幕僚、掾属、以及书佐。
曹操欲劝阻,韩馥派来的掾吏便站出来,侃侃而谈,另立新君的好处,使人点头称善。
唯有曹操在那冷笑不语。
袁绍恰巧窥见,不禁悄然皱眉。
半个月来,他早与冀州刺史韩馥,私通书信想串联士族另立新帝,摆脱雒阳朝廷的掣制。
知道曹孟德不会答应,故瞒着他进行,想着彼此间的交情,也不会来破坏,顶多冷眼旁观。
现在看来,却使他有些担忧。
叹息心想道:“孟德啊,今日你可千万别站出来,挡我的路啊!”
冀州掾吏咳嗽了下,最后总结出择立新君,对朝廷大有益处。
曹操终忍不住嘲笑道:“堂下何人也敢妄言天子,为利欲熏心之辈出头,不怕韩馥护不住你那颗头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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