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虽说把广州星美集团的大权交给了儿子,可他自己并没真正闲着养老。他悄咪咪地搞了个小动作,和深圳那帮潮汕商界的哥们儿搭上了线,一块儿在深圳整了个星美投资公司,自己还亲自上阵当起了操盘手。这投资公司底下,好几支私募基金跟饿虎扑食似的,专攻那些风险大但也可能赚得盆满钵满的项目。
第一回合,三千万的基金投出去六家企业,结果亏得那叫一个惨,连渣儿都没剩下,简直是亏得底裤都快找不着了;第二回合,又是三千万投出去六家企业,照样亏得一塌糊涂,投资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接找上门来要债,把赵雄搞得差点儿自我怀疑,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玩这风险投资。
不过,经过这两回惨痛的教训,赵雄那股子冲劲儿倒是收敛了不少,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再投错了。所以,第三期的基金总算不再是五百万一票了,而是两百万起步,有起色再加码,这回终于没全打水漂,不光保了本,还捞回了一点儿小利。到了第四期,赵雄算是彻底摆脱了赔钱的魔咒,开始有输有赢,走上了正轨。
慢慢地,赵雄摸透了投资这行当的门路,那就是得不断积攒人脉,给投资项目拉资源。自从悟出了自己的“投资秘籍”后,星美投资手下的几个基金,那投资成功率就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攀升。而赵家呢,也成了他和各路投资人、合作伙伴交流切磋的好地方,热闹得很。
广州和深圳都有很多别墅小区,赵家在广州的别墅算二流别墅中的顶流,而在深圳的别墅,则是顶流别墅中的末流,不过话说回来,这三亩多地,六层楼的大家伙,总面积超过一千两百平,放在哪儿都是响当当的豪宅。就是装修风格有点儿遗憾,欧式的那套,少了点咱们岭南园林的味儿。李一杲私下里评价说“奢是奢,就是不太美”,这话他可不敢当着赵雄的面说,不然准得挨训。
赵雄这人,特爱游泳,所以在后院整了个一百多平的泳池,还搞了个激流喷水道,游泳池还是恒温加热的,池底有自动清洁机器人,游泳池旁边还搭了个小桑拿房,可供人一起桑拿。他发现啊,在这泳池边儿上,或者是桑拿室里头,跟业界的朋友们聊起天来,那叫一个顺畅,共识也是很容易达成了。这招儿,成了他商务社交的独门绝技。
跟自家闺女女婿聊起正事,赵雄还是懂得分寸的。午饭一结束,他就笑眯眯地招呼李一杲和赵不琼,一块儿挪到了泳池旁的阳光会客厅。这会客厅设计得真是绝了,斜顶玻璃让阳光透过树梢,洒满整个房间,四周绿树环绕,感觉就像进了世外桃源一样。
赵雄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长的竹牙签,偶尔剔剔牙,眼神里透露出深思和专注。李一杲呢,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预制菜市场的点点滴滴。从年轻人做饭习惯的变化,到市场的规模、前景,再到技术难题和未来趋势,他讲得头头是道,数据图表也是一应俱全,让人听了不得不暗暗点头。
赵不琼在一旁忙活着,一壶热水咕嘟咕嘟地响着,她手法熟练地冲泡着茶水,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泡好一壶,她就笑眯眯地给父亲和丈夫添上,茶香随着她的笑容飘散开来,让人感觉心里都暖洋洋的。
这一次,赵不琼对老公的项目可是信心满满,比上次李一杲创业时还要有信心。上次李一杲是单打独斗,考虑事情不够周全。但这次不一样,她可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商业计划书。以前她也看过别人的商业计划书,几十页纸都是吹嘘,说什么商业模式好、赛道好、团队优秀。可这次李一杲给赵雄看的商业计划书,对团队和项目的介绍虽然不多,但字字都是重点,句句都击中要害。整个项目的执行策略、每个环节的安排,还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严谨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更厉害的是,这份商业计划书里对很多环节的创新点都进行了详细描述,甚至具体到李一杲研发出来的各种创新设备。加起来光创新设备就有几十种,而且不少都申请了专利。这可真是个大手笔啊,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赵雄一边侧耳倾听李一杲对海鲜预制菜项目的条理分析,一边心里头暗自嘀咕,这女婿可真是个能人!肚子里装的墨水比谁都多,看问题更是一针见血。他如何用那些高大上的软硬件创新设备,把经营中的各种问题都一一解决,从供应链到客服,从营销到消费,再到内部管理,全都有一套套的解决方案,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再瞅瞅自家孩子,儿子虽然用功,但上的大学却不怎么起眼,现在做生意还得靠老婆当网红撑腰。女儿呢,学习上就没那么灵光,连大专的门槛都没摸着,最后还跑到国外去念了个听起来就不那么“正经”的大学。现在想创业,还得靠女婿挑大梁。哎,这世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话说回来,各有各的福气嘛,起码这女婿,还是自家的,算是捡到宝了!
赵雄清了清嗓子,接过女儿赵不琼递来的茶,轻啜一口,那滋味别提多舒坦了。窗外的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帘,斑驳地洒在茶几上,把他那紧锁的眉头和沉思的神情都映照得清清楚楚,恍惚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帅一般。
说起赵雄对女儿的心态,那可是一直都很矛盾的。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女儿从商。为啥他会有这种心态呢?如果说他重男轻女,那可就真是冤枉他了。虽然他是潮州人,但他并没有像大多数潮州人那样生两个儿子,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而已。他之所以不希望女儿从商,跟他骨子里是个读书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赵雄家可是好几代都是潮州的读书人,一直到他老爹那一辈,才开始没有做教书先生,去做了点小生意。这可是他老爹的遗憾啊!所以,他从小就跟着爷爷饱读诗书,才能以学霸的成绩考入广东最强的大学。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村里敲锣打鼓庆祝了一番,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因此,赵雄的思想可是非常传统的。他在商业圈里面摸爬滚打的时候,见过太多潜规则和商业圈里的女性无奈。自家女儿长得水灵灵的,他生怕她为了干点生意,得跟一群男人周旋,甚至牺牲自己的清白。只要这种念头一浮现,他心里就备受煎熬。所以,他才会一直都不希望女儿从商。
最初,赵雄总盼着女儿好好读书,将来能进入体制内,平平安安地享受那份稳定而安逸的生活。退一步讲,哪怕她能进一家知名大厂工作,他心里也会觉得挺美满。可女儿读书的成绩实在不太理想,现在也只在自己朋友的公司里做着销售业务。不过话说回来,女儿有份简单的工作,能悠哉悠哉地生活,不会为了挣钱而被一群男人睡了去,赵雄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说到女婿李一杲,赵雄那可是百分百的满意!高学历、高智商,短短几年就在大企业里混上了中层骨干的位置。这能力和才华,可不是盖的!赵雄心里常常暗自得意,觉得女儿真是嫁对了人。他对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这两口子能早点生个娃,让他抱抱外孙,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可好景不长,几年前,女婿突然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要创业开餐厅连锁店。这事儿让赵雄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他觉得这决定太过冒险,太过冲动,担心女儿和女婿会因此走上失败的道路,更怕他们的婚姻因此出问题。但女儿和女婿压根儿没找他商量,直接就干上了。赵雄无奈之余,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啊。
“不琼啊,”赵雄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忧,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在琢磨着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能既不失风度,又能让女儿听进去。
“我打算今年年底,如果你哥还能保持现在的成绩,我就打算早点把遗嘱定下来,确定将来我们家的家产怎么分配。”赵雄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是,如果你还想从遗嘱里面分到一点点的话,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不琼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还是从父亲嘴里说出来了。从小到大,她就听母亲唠叨“家产都是给你哥的,你别惦记一分钱”。在潮汕家庭,大多数家里的事情都是女主人说了算,所以她从没指望过能从家里分到多少财产,估计也就她现在住的房子,再加上一笔现金吧。听赵雄这样一说,显然是不支持她创业了,父亲提出什么条件,不用说她都能猜到。一瞬间,她的心跳加速,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不琼,我一直都不希望你从商。”赵雄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叹息,“从商的人,没几个思想纯净的。我一直都希望你是个很纯净的女儿,不要去参合商场的尔虞我诈,快快乐乐过一生。”
赵雄这话还真的是真心话。他有个高中同学,生意比自己做的大多了,但是三个女儿都是花样百出,一会儿法国男友、一会儿又换了欧罗巴的,甚至最近黑人男友都能带回家。那个同学每次见到女儿的新男友,就肝肠寸断,嘴巴里说没关系,女儿喜欢就好,转身就来赵雄这里喝闷酒,恍惚心灵被蹂躏了千百遍一样。这种感受,赵雄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态,也许是很复杂的。不过,如果女儿长得对不起父母,估计他们内心就不会这么煎熬了。赵雄和他那位三个女儿的同学之所以觉得煎熬,那是因为他们的女儿,在他们两个老家伙眼里,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美好事物被糟蹋,心里没点想法,那才不是正常男人吧!
赵不琼可不知道自家父亲心里的这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她觉得自家老爹关心自己这是没错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分家产的事情,虽然自家老妈口口声声都是给大哥的,但是一点都不给自己,还真的不可能的。这点哪怕她不问,她也是相信的。毕竟,血浓于水,老爹老妈还是疼自己的嘛!
“然而,你们上次未经我同意便擅自开了店,结果生意落败。我本以为你们会吃一堑长一智,找份安稳的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赵雄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失望,语调沉稳。夕阳的余晖悄悄溜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精致的地毯上,光影在墙壁上跳跃,为赵雄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辉,让他的面容在平和之中带着几分严峻。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女儿,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一次失败已经足够,如今你们又想重蹈覆辙,我是决计不会赞成的。”虽然他的语气略有缓和,但话语中的决绝却毫不掩饰。
坐在一旁的李一杲,内心平静如止水,与赵不琼内心的波澜壮阔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从未与赵雄谈及过生意上的事情,此刻首次听到老丈人如此直截了当地表示反对,心中却并未感到丝毫意外。若非如此,他初次创业时也不会在赵雄面前只字未提。更何况,他深信赵不琼能够成为他创业路上的得力助手,并非因为她的父亲是富豪,指望她能从家里拿钱来支持他。若仅仅为了金钱而创业,那还不如直接劝赵不琼回家争家产,轻轻松松分个几亿,岂不是美滋滋地躺赢了?又何必去辛苦创业呢?
李一杲追求赵不琼,实则是因为他自己是个典型的工科男,埋头于创新研发尚可,但一涉及到市场运营便束手无策。而赵不琼恰好擅长销售,弥补了他最薄弱的一环。更何况,他初见赵不琼时,便发现她天生具有一种亲和力,总能轻易赢得他人的好感,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创业路上的最佳拍档。想当年,他死追赵不琼的时候,哪知道她的父亲竟然如此有钱,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呢。
赵不琼对自家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也知道李一杲的家庭背景。那么,为啥赵不琼就看上了李一杲呢?这其实跟她老爹有着莫大的关系。赵雄可是名牌大学学霸出身,一路从工程师、副总工程师干到总工程师,甚至他的创业成功,也与这背景息息相关。因此,赵不琼小时候对赵雄这种学霸光环可是羡慕得很,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恋父情结”吧。赵不琼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幻想自己将来也要找个像老爸一样的学霸。可惜她托着下巴幻想还行,读书实在不行,所以,找个跟老爸一样的学霸老公,差点就成了泡影。直到发现李一杲这个单纯的学霸对自己情有独钟,她怎能不喜出望外呢?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结婚之前,一直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况,以深圳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的身份,跟李一杲谈了几年恋爱。直到结婚那天,带他回家,才让李一杲知道原来她家的真实情况。这一番波折,倒也为他们的爱情故事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赵不琼对李一杲守口如瓶,从未透露过父亲赵雄对他们创业计划的微妙态度,更未曾提及赵雄对女儿涉足商海的坚决反对。在李一杲的心中,赵雄的形象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商界老手,对于那些尚处于亏损泥潭的项目,他总是吝啬得如同铁公鸡,即便是亲朋好友也休想轻易从他那里掏出一分钱来投资。只有当项目迈过盈亏平衡的门槛,赵雄才会吝啬地抛出一点橄榄枝,考虑是否值得一投。这样的做法,在李一杲看来,也算是商场上的常规操作,并无不妥之处。
然而,此次李一杲找上赵雄介绍项目,并非是想从他那里讨得创业资金,而是希望借助赵雄的资源和人脉,为他们即将开设的第一家门店争取到一些优质且价格实惠的资源,比如门店选址、招商合作等。这些对于他们的创业之路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早知道赵雄的态度会如此强硬,李一杲是绝不会让妻子赵不琼去触碰这个敏感话题的。此刻,他察觉到赵不琼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于是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听赵雄的啰嗦,准备找个借口告辞回家,自己再慢慢琢磨对策。
赵雄瞥了李一杲一眼,仿佛已经洞穿了他的心思。见李一杲有些不耐烦,想要起身离开,他便轻轻地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你且耐心听我把话说完。”见李一杲重新坐定,赵雄才继续对赵不琼说道:“不琼啊,我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等我百年之后,我会留给你一个亿的现金作为遗产,你们两口子就安心地过退休生活,不要去折腾什么创业了。这一个亿的现金,足够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第二个选择,你们可以在我旗下的公司中挑选一个,由你们来打理。如果你们能够做得有声有色,那么公司的全部股份就都转让给你,这也算是给你的一份额外遗产了。至于第三个选择…”赵雄的目光再次转向李一杲,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们还是坚持要去做生意的话,那么我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合适的女婿人选。”
赵雄承诺的一个亿现金遗产,对赵不琼来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老爹的星美集团可是有着总部大楼的,那价值怎么也得三四个亿。再加上广州和深圳的两套别墅,怎么也得个把亿了。还有深圳星美投资公司里的基金,据自己上班的公司汤老板说,老爹在里面起码有两三个亿的份额。都不说其他资产了,这些加起来,都快十个亿的资产了。
至于老爹的星美集团旗下的那些旁支子公司,最好的一年也就几千万营业额,利润薄得跟纸一样,要来有啥用?别看赵不琼平时不在乎老爹给不给遗产,但如果一分钱都不给的话,她也就算了。可是既然要给遗产,却还要等到身后才给,这不是让人等到猴年马月吗?而且才不过十分之一,心里能不酸溜溜的吗?这会儿,赵不琼的心里真的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赵雄对于自己分一个亿的现金遗产给赵不琼,可没有赵不琼想的那么不堪,赵雄的星美集团可是有负债的,交给儿子的时候,资产和负债加起来,净资产都快归零了,哪有几个亿?而两套别墅,在赵雄看来,那是给两个孙子的,既不是儿子,也不是女儿的。所以,赵雄心里能够弄来给女儿的现金,也就是基金里面的钱了,相当于给快一半了,他自个儿觉得,这可是对女儿非常非常好了。
至于为啥要等自己百年之后,那还不是希望这两口子不要去搞什么创业,要不然给了一个亿,他们还不屁颠屁颠创业去了?那还咋整,这反对马上就没效了啊。
李一杲在心里头跟品茶似的,细细琢磨着赵雄给出的三个选项。第一个嘛,他觉得赵雄还算有点人情味儿,不过想让赵不琼放下创业那摊子事儿,门儿都没有!赵不琼真要答应了,他李一杲可再怎么舍不得赵不琼,也要强忍着,高喊“自由万岁”,直接奔民政局办离婚去了。
第二个选项,他撇了撇嘴,心里头直嘀咕:“这哪是创业啊,简直就是接了个现成的‘烫手山芋’!能不能守住还得看天命,我可不想当那冤大头,这事儿我可不感冒。”
到了第三个选项,他一听就炸了毛,心想:“老丈人啊老丈人,你这选女婿的标准可真够高的!不过嘛,谁适合当不琼的老公,那可得由不琼说了算,你老人家就别瞎操心了。”他一激动,猛地站了起来,牙关紧咬,哼了一声,“赵大老爷,您这选女婿的眼光可真独特,不过谁当不琼的另一半,那可不归你管!不琼,咱俩撤吧,别在这儿‘跪地喂猪婆’了,咱可没那闲工夫!”
说完,他就像拉小媳妇回娘家似的,伸手去拉赵不琼。没想到赵不琼却像泥鳅一样滑溜,甩了甩手,不让他拉。李一杲愣住了,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媳妇今天怎么吃错药了?”他手足无措,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是应该摔门而出,还是乖乖等赵不琼发话。
赵不琼虽然心里头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但面上却笑得跟朵花一样,温柔地对李一杲说:“别急嘛,我爸的第三个选择还没说呢,你且听他唠叨完,我再跟你走,好不好嘛?”
李一杲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知道自己刚才那是虚惊一场。他点了点头,也不再看赵雄,而是像个大爷似的,伸手抓起茶桌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想:“这瓜子可真香,比听老丈人唠叨强多了!还是悠然自得地嗑瓜子舒服啊!”
整个会客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午后的太阳懒洋洋地向西挪动,透过头顶那半开的斜顶玻璃天窗,洒下最后一缕余晖,给这沉闷的空间添了几分忧郁的色彩。赵不琼心中一阵翻涌后,情绪逐渐平复,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李一杲放在桌面上那厚厚的一叠资料,紧紧拢在怀里,就像守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赵雄瞧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用强硬的手段估计行不通了。女儿的性格他清楚得很,看似不计较、无所谓,但一旦触了底线,那可是会翻脸的。说不定,父女俩真的会因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叹了口气,目光在李一杲和赵不琼身上来回扫视。李一杲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顾着低头嗑瓜子。赵雄不再犹豫,脸上露出妥协的表情,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给你们第三个选择。如果你们能找到真正的高手来说服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笔启动资金,并帮你们去整合开店的资源。”
赵雄这话一出,李一杲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瓜子扔掉。他转头看向赵不琼,发现赵不琼也是一脸惊愕。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他们都没弄明白赵雄这话里的意思。
李一杲心里嘀咕着:“难道老丈人认识无问僧?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他们已经通过气了,其实是老师反对我们?”他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明白。其实,他的方案里根本没提这几天跑去翰杏园,拉了一帮师兄弟去无问僧家里讨论项目的事情。他们师兄弟七人没日没夜地干,花了三天时间才一起弄出这份商业计划书。所以,赵雄以为这洋洋洒洒像一本巨著一样的商业计划书是这两口子自己搞出来的。
这时候,李一杲和赵不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无问僧。赵雄似乎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继续说道:“预制菜项目的事情,我去年就看过十几个了。你们要是没法用充分的理由和证据来说服我,那就不用再提这个事情了。找到真正的高手再来谈吧。”
听了赵雄的话,李一杲心里终于明白了原因。看来并不是赵雄认识无问僧,而是他已经在对预制菜项目进行调研了,对这个方向应该也是看好的。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由怒转喜。不过情绪转变得太快,他也不好意思在赵雄面前低头认错,丢了面子。于是还是自顾自地低头嗑瓜子,只是嘴角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赵雄说完这番话后,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他其实也知道,不想让女儿女婿做的事情既然已经不能避免,那就算了。能帮就帮吧,就当是自己二次创业,帮他们起步。以后说不准在这个赛道上也能做出点不错的项目来。毕竟他这段时间调研了不少预制菜项目,已经有了不少思路和资源。只要能够充分运用好这些资源,帮女儿女婿创业成功应该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想到这里,赵雄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走到赵不琼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不琼啊,你好久没回家了。来,我带你看看我最近种的牡丹山花,那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宝贝呢!”
赵雄一旦作出决定,便雷厉风行,绝无半点拖泥带水。此刻他心情大好,不仅领着女儿女婿去观赏他那心爱的牡丹花,还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剖析了国内预制菜项目的最新策略,甚至连哪些项目初露锋芒,成功吸引了风险投资,以及这些项目是如何打动投资方的行业机密,都一一倾囊相授。李一杲和赵不琼感受到了赵雄的拳拳之心,两人听得连连点头,直呼受益匪浅。
牡丹花观赏完毕,晚饭时间也悄然而至。两人在赵家享用了美味的晚餐,期间他们偷偷给陆静发了信息,探问她晚上是否有空相聚。陆静迅速回复,给出了一个碰头的地点。因此,晚饭后,尽管赵雄热情挽留,但两人还是决定趁热打铁,驱车赶往约定的地点。
陆静约他们碰头的地方是二十公里外的香蜜湖东亚国际风情街,那里异国风情浓郁,热闹非凡。深圳的酒吧文化可是出了名的,被誉为龙国酒吧的聚集地,而香蜜湖东亚国际风情街和海上世界酒吧街更是与香港的兰桂坊齐名。虽然春节假期已过,但风情街的夜晚依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得连空气都仿佛在欢快地舞动。在这样的地方,找个停车位可是个大难题。李一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风情街稍远的一个街角发现了地下停车场的指示牌,上面显示还有车位,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把车停好,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赵不琼挽着李一杲的胳膊,沿着风情街漫步。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一个名叫snobbish的咖啡馆。他们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柔和的灯光下,陆静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阅读。她身穿青衣,搭了一件外套,长发如丝般垂落在肩头,与咖啡馆的氛围融为一体,仿佛成了这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看到陆静,李一杲和赵不琼相视一笑,然后走了过去,在陆静对面的位置坐下。陆静似乎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两人见状,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询问他们要点些什么时,陆静才抬起头,惊喜地发现他们,“大师兄,四师姐,你们来啦!”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心里小小的感叹,没想到自己的神圣使命,就这样悄悄来临了,心中好不嘚瑟。
“小师妹,好久不见啊,想死我们了!”李一杲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陆静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打趣道:“大师兄、四师姐,前天才在老师那里见过面,两天也算好久了啊?你们这是想我想得紧呢,还是怎么着啊?”
三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扯了阵子闲话,李一杲和赵不琼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陆静是唯一一个还没松口支持他们创业大计的,于是乎,俩人默契地避开了一切与创业沾边的话题,专挑那些生活里的芝麻绿豆事来嚼舌根。这类家常里短,李一杲向来是个门外汉,没多久,就变成了赵不琼和陆静俩师姐妹聊得热火朝天,跟炒豆子似的,李一杲呢,就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偶尔插个话,跟撒把盐似的,调调味。
说起来,李一杲和赵不琼这俩家伙,为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吼吼地把陆静给拽了出来呢?嘿,他们可不是想拉陆静下水,一起在这创业的漩涡里扑腾,而是想借着陆静这股子东风,看看能不能捞出几个认识的世外高人,或者是把那位无问僧老神仙给请到深圳来,让他也感受一下这南方的温暖阳光和海风。
为啥这事儿不直接甩给大师兄李一杲去办呢?哎,您还别说,李一杲可不是个吃素的,他早就试过这一招了。那时候,赵雄还领着他们一块儿赏牡丹呢,李一杲就让赵不琼悄悄地给无问僧发了条信息,那话儿说得可客气了:“老师啊,您看看,咱深圳这儿的花儿开得正艳呢,您要是有空,就过来瞅瞅呗?”结果您猜怎么着?无问僧那回复,简直是干净利落脆,直接来了句:“没空,别瞎忙活。”
无问僧这一拒绝,李一杲和赵不琼那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哪块地里还能刨出个高手来,说服赵雄那个倔驴。李一杲可能对赵雄的段位还不太门清,但赵不琼心里那可是透亮儿的:赵雄当年上大学就是学霸一枚,工作后更是单位里的扛把子。创业之后,人家也没丢下书本,别的老板都爱泡夜店、唱k、喝小酒,赵雄呢,烟酒不沾,美女也不多看一眼,整天就抱着书啃,新闻联播是他的最爱。国内那些响当当的ba商学院,他都快翻烂了,后来还成了几家商学院的客座大拿,经常去给ba的小崽子们传道授业。这种又懂创业又满腹经纶的主儿,本身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哪儿还能找出个更牛掰的来?
更绝的是,赵雄还自称研究过不少预制菜的项目,那得是对这行当门儿清才行。这样的高手,别说他们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谁比赵雄更厉害,就算是把无问僧请来,他们心里也直打鼓,觉得未必能比赵雄强多少,这也就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治了。好在无问僧不知道他俩这小心思,要不然,真能把这俩徒弟当场教训得屁股开花。
俩人琢磨来琢磨去,想到陆静整天四处奔波,去听那些国学班、哲学班的讲座,说不定能认识些世外高人。这么一想,觉得眼下能帮他们找到高手的,可能就剩陆静这根救命稻草了。于是,他俩二话不说,就把陆静给拽了出来。可聊了老半天,感觉陆静那圈子,也都是些文人墨客,没啥商业界的大咖。想来想去,赵不琼觉得,说不定还是得绕回到无问僧身上。于是,她索性把话题一拐,扯到了无问僧身上,试探试探陆静的口风:“小师妹啊,你说老师整天在家修炼仙术,难道就不出来透透气,逛逛咱这花花世界吗?”
陆静的眼神在李一杲和赵不琼脸上来回溜达,好像看出了点啥门道,嘴角一翘,笑道:“哟,四师姐,咋突然对老师的外出游历感兴趣啦?”
赵不琼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解释道:“我就是纳闷,一个人怎么能整天宅在家里,还宅得那么津津有味。”
陆静一听,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其实啊,老师也是个爱玩的,每年寒暑假他都会出去溜达溜达,有时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不过他不喜欢去城市凑热闹,就爱往那些大山大水里钻。我猜啊,咱们国家的大半个江山,他老人家可能都走遍喽,比咱们见过的世面可大多了。”
赵不琼“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那就是走得多了,腻了?那老师也不出来跟朋友们喝喝茶、聊聊天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陆静眨巴着眼睛盯着赵不琼,一脸好奇,“四师姐,你咋突然这么关心老师呀?让我猜猜…哎呀,我比较笨,这脑子不好使,还是算了算了,不猜了。你干脆直说吧,到底啥事儿?你这一搞,我好奇心都上来了,你们找老师到底想干啥呢?”
这时,李一杲实在憋不住了,觉得赵不琼这话题引得太曲折。他一拍大腿,干脆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陆静听完,恍然大悟,又咯咯笑了起来:“大师兄,听你这么一说,你家老丈人可是ba的客座教授啊,那可是商界里的顶尖高手。老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你们就这么有信心,觉得老师一出马就能说服你家老丈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这话要是让老师听见了,那可不得了,非得给你们一顿好揍不可。”
陆静这一番话,让李一杲和赵不琼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明白,请无问僧出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陆静的语气又似乎在暗示,即便无问僧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搞定赵雄。两人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低头沉默,闷闷不乐的地品着咖啡。陆静见状,眼珠一转,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想逗逗这两个家伙。她轻轻敲了敲桌子,“嘿,大师兄,你家老丈人有没有特别佩服的人啊?你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他佩服的那个人,就能把他给摆平了呢。”
李一杲一听,觉得这话似乎颇有几分道理,便伸手轻轻拉了拉赵不琼的衣袖。赵不琼也觉得这话在理,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人,“我爸能做ba客座教授,还真跟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那人是仲山大学的教授,不过已经退休多年了。他以前是我爸读大学时的恩师,我爸还带我去过他家里拜访,他在学术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哦?还真有这么一位高人啊?”陆静顿时眼睛一亮,来了兴趣,“那他是教什么课程的?”
“教化学工程的。”赵不琼回答道。
陆静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兴趣瞬间消散了大半,“切,那这不是说服你老爸,而是以大欺小嘛。你老爸就算认输,那也是给他自己的老师面子,这估计不算真正的服气吧。”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高手,才能说服我老爸呢?”赵不琼反问,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这个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呢?”陆静摇摇头,狡黠地一笑,指了指李一杲,“你问大师兄啊,大师兄肯定心里有数。”
李一杲倒是很爽快,把自己的分析一股脑儿倾倒了出来,“我在车上听不琼说了很多关于他老爸的事情,才觉得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大概有三点要求吧。首先,这个人一定要对商业了如指掌,最好还曾经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这样老丈人才会觉得那个人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好好聊一聊;其次,要有深厚的理论功底,至少在理论层面上能说出一套让人信服的道理,让老丈人觉得言之有理;最后,对预制菜行业也应该有深入的了解,并且对预制菜商业模式和市场大趋势有独到的见解。小师妹,你觉得这三点要求,能找到符合的人吗?”
“这样的人,我还真知道一个!他一出马,保管事情能成!”陆静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是不知道你俩乐不乐意请他出山。”
“哦?真有这么神的人?”李一杲一听,眼睛里立刻闪烁起了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认识吗?快说说,到底是谁?”
陆静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我当然认识了,你们也认识,而且,我敢打赌,你们俩跟他都熟得很,熟得不能再熟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他们搜肠刮肚地想了想,却始终想不出这样一位高人究竟是谁。李一杲有些不耐烦了,眉头微微蹙起,“哎呀,小师妹,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到底是谁啊?”
陆静看着他们这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极了,捂着嘴又是一阵轻笑,笑得两人更是如坠云雾。等她笑够了,才悄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盒牛生鲜,你们应该知道吧?还有谁比他更懂生鲜类预制菜的呢?让牛爸爸去说服赵爸爸,还不是轻而易举?而且,你们不是经常跟他打交道吗?直接跟他说,‘牛爸爸,这事儿得请你帮个忙了!’不就完事儿了?”说完,陆静又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充满了顽皮和得意,好像这事儿李一杲出马一定能成一样。
“他?”李一杲和赵不琼同时看向对方,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他们没好气地瞪了陆静一眼,李一杲说道,“我跟他熟得很,还用得着找你商量?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赵不琼见李一杲面露不悦,连忙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一杲听罢,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哼哼,小师妹既然敢戏弄我们夫妻俩,那她肯定也有应对之策。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陆静装起嫩来,赵不琼是招架不住的,但李一杲要是端起大师兄的架子,陆静多少还是会听一些的。
于是,他等陆静笑得差不多了,便故作严肃,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小师妹啊,身为大师兄,我本来不该多嘴教训你,但代师传法或是执行家规这种事,偶尔也是不得不做的。古语说得好,‘君子不欺暗室’,更何况是欺瞒同门师兄妹呢?你这顽皮的性格,也得改改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盒牛生鲜牛爸爸的名声和实力,我们自然是清楚的。但你想啊,牛爸爸日理万机,怎会轻易插手我们这点家务事?再者说,就算我们跟他很熟,也应该先自己解决问题,这也是对你的考验,懂不懂?”
陆静看着李一杲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李一杲却不管不顾,也不管陆静有没有在听,只顾着继续絮叨他的大道理。陆静终于笑得没力气了,才拍着桌子说:“好了好了,笑死我了,大师兄,你别说了,别装了,我服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办法吧。”
李一杲一听,心中顿时乐开了花,看来夫人的妙计果然奏效了。他连忙向赵不琼眨了眨眼,传递了一个计谋得逞的得意信号。两人眼巴巴地一齐盯着陆静,就像两只饥饿的小猫等着主人喂食,就等着她揭晓那个神秘的办法。
陆静又瞥了他们一眼,悠闲地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缓了缓笑岔了的气,才忍着笑说:“好啦好啦,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老师只要肯出手,搞定你老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嘛,你们得先琢磨一下,有什么事情,能让老师一听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的?”
李一杲和赵不琼对视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竟然还是回到了请老师出马这一招上来。不过,这回再听陆静的意思,似乎是真的有把握能让老师出山。可是,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老师“一听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的”。两人一脸认真地说了好几个主意,陆静却连连摇头,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钱财、名声、功名利禄、烟酒女人…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诱惑力十足的东西,对于无问僧来说,却根本是无效的。更要命的是,按照陆静的说法,无问僧简直就是个铁石心肠的“老顽固”,“哪怕你说你不出来就自杀了,而且还真的自杀了一个,剩下一个去喊他来,他都只会说一句‘活该’,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不会理你的。”
两人终于黔驴技穷,想不出这样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办法会让他“一听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的”。李一杲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再次端起大师兄的架子来教训陆静。好在陆静感觉玩够了,连忙摆手,给他们揭开了谜底,“大师兄,你会下围棋么?你家老丈人的围棋水平又怎么样呢?”
李一杲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他惊喜得哇哇大叫起来,“我会下围棋啊,不过水平一般般,大概业余一级到初段的样子。我老丈人是老一批的大学生,聂旋风那个时代的,他也会下围棋。以前他水平跟我差不多,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但这两年他闲着没事,就经常下棋,水平比我高了不少。我估计啊,他现在大概业余两段到三段的水平应该有了。”
陆静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对下围棋不怎么热衷,没想到李一杲还真会,于是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师兄,如果你想当一个真正得到老师认可的大师兄,我建议你有空的时候,在围棋上多花点功夫,努力提升到业余四段的水平,那估计就差不多了。”
“业余四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一杲一脸讶异,“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业余三段嘛,多下几盘,棋路熟了也就那么回事。但业余四段,那可是天壤之别,得有点职业棋手那味儿才行,不容易啊!莫非你也是围棋界的高手?”
陆静摆摆手,“围棋我可不沾边,不过倒是常看人厮杀。别问我咋知道的,反正这消息准没错。嘿,既然你也会下,那就好办了。”说到这儿,陆静低头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又开口,“大师兄,你给老师发个微信,就这么写:‘石岩湖温泉度假村,泡脚乐悠悠,业余四段顶峰,来不来?’看他咋回你。”
李一杲一听,乐开了花,立马掏出手机,照着陆静的话,一个字不落给无问僧发了过去。发完盯着手机等半天,也没见动静,只好摇摇头叹了口气。陆静见状,瞅了眼时间,噗嗤一笑,“大师兄,时候不早了,老师这会儿估计正做着美梦打呼噜呢!”
李一杲一看时间,哎呀,都快十点了。老师平时九点就进梦乡了,这会儿怕是真的在打呼噜。他刚想把手机揣兜里,手机却突然震了起来。打开微信一看,瞬间眉开眼笑,“3月3号上午11点,老班章,二十五年陈。”李一杲正要回信,陆静连忙制止,“别别别,千万别回!”
李一杲把手机递给陆静,陆静瞄了一眼,点头道,“成了!”
见李一杲一脸懵,陆静解释道,“老师这是答应了,让你定时间,准备好茶和陈皮。记住,千万不能回,你一回,他就不现身了。”
“哇塞!”李一杲惊叹不已,“小师妹,你咋啥都知道?”见陆静一脸“你懂的”表情,他恍然大悟,小师妹说过,老师创业那会儿,她就是团队一员,知道的多也不奇怪。
赵不琼在旁边听得心痒痒,琢磨着找个业余四段顶峰的高手可不容易,于是问陆静,“小师妹,这四段顶峰的高手,你认不认识啥人?”
陆静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四师姐,不用找,你老爸就是啊!”
“我爸?”赵不琼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又有些担忧,“我爸哪有这水平啊,这不是骗老师吗?”
“怕啥!”陆静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下围棋嘛,偶尔骗骗老师,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如此,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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