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不琼讲述的陆静之悔故事里,陆静最终明白了教育孩子的窍门,这和孟母三迁的道理其实是相通的。不过,在无问僧的传承里,这种教育方法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造景启思”。说白了,就是要创造一个能让孩子主动思考的环境,父母还要时不时假装“弱智”,向孩子讨教,或者跟孩子一起探索寻找答案,这比硬逼着孩子学习可强多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夫妻俩,虽然觉得赵雄可能不会拒绝当董事长,但让他全心全意地承担这个责任,和只是挂个名头,那可是大不一样的。所以,夫妻俩一商量,觉得得先把赵雄的情绪撩拨起来,这样才好进一步说服他。于是,他们就策划了这么一出戏。
李一杲看准时机,悄悄地给赵雄换了杯热茶,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说:“爸,我们俩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赵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放下报纸,接过热茶,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李一杲满脸笑意,把“真我余影”app项目的最新方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大家可能觉得奇怪,为啥赵不琼给无问僧介绍的是“烂片时代”app,现在李一杲给赵雄介绍的又是“真我余影”app呢?其实啊,这两人说的都是同一个项目,只不过李一杲给赵雄讲的时候,可没提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说的全都是高大上的内容,让人感觉这个项目就像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而生似的。
在说到赚钱的方式,他也没提那些阴谋诡计,而是讲了跟其他平台常用的方法,什么打赏、加热、年票、月票、推荐票、打榜等等,凡是别人有的,统统拿来都说有。至于到时候用不用,那就看情况了。谁叫他们无问七子在无问僧那里学的都是“无边界逻辑”,随时都能变呢?
不过啊,在这个项目的核心问题上,他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那就是“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定位。现在微视频、微短剧、微电影这些都有成熟的大平台了,如果只做线上“短片”平台的话,赵雄肯定得泼冷水。纯粹的线上项目,再怎么厉害,也突破不了眼下各大平台的封锁。
要是李一杲这个项目是商品和一般服务业的线上线下结合,赵雄也一样不看好。美团早就把这行当玩得溜溜的了,谁进来都没用,饿了么都差点挂了。现在,别说人家打不打你了,就算不打你,你也得想想得花多少钱才能让老百姓知道,更别说商家愿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再多上一个平台了。
赵雄在造型界打拼多年,对那些穿衣打扮的门道熟透了。别看现在国内汉服热得跟啥似的,好像遍地开花,但实际上,很多大资本,特别是那些外资企业,对这块儿都是爱理不理的。赵雄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看不上眼汉服,而是这背后的水太深了。汉服要是真火了,火到全世界都知道,那华夏文明也跟着就火了。这事儿,可不是资本能不能接受那么简单,关键是其他文明能不能接受。别看就是穿衣打扮这点小事儿,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
所以,赵雄一听李一杲讲完这个“真我余影”app项目,立马就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大资本能轻易插手的,搞不好一出生就得被某些势力盯着。这种项目,影响的是人的思想观念,要是成了,那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儿。
赵雄本想提醒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心里明白,那些未来能大放异彩的项目,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没人看好,风险一大堆的。这种风险,可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更复杂的东西。成了,那就是资本的香饽饽;不成,那就是时代的炮灰。
赵雄一边听,一边提了几个关键问题,李一杲和赵不琼都耐心地一一解答。赵雄本来就打算,不管李一杲干啥项目,都得支持。没想到这次的项目比上次的预制菜还让他吃惊。他越听越心惊胆战,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而李一杲和赵不琼的解释,更是让他心里一阵阵发慌,好像这两人做的项目,随时都能惹出天大的事儿来。
等两人说完,赵雄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干了!他眼神坚定地看着两人,用鼓励的口吻说道:“你们这次选的项目,很有前途。线上线下结合的服务平台,这就是现在商业发展的大趋势。这个项目,我支持你们。”他又看了赵不琼一眼,见到女儿热情的目光,他心里涌起一股豪情,笑道:“不琼啊,资金问题你们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李一杲赶紧摇头,客气地说:“爸,暂时不需要。前期的资金我们自己能搞定,不用您操心。等以后真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们再找您。”他停了停,又接着说:“其实,我们这次找您,是想请您帮个别的忙。”
赵雄原以为女儿女婿约他喝茶是为了谈钱的事,一听这话,不禁好奇地问:“哦?那你们到底想让我帮啥忙呢?”
李一杲和赵不琼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一起站起来,退后一步,向赵雄深深地鞠了一躬,齐声说:“爸,我们希望您能当我们滴水岩公司的董事长!”
赵雄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赵不琼一眼,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赵不琼讲陆静之悔这个故事的真正意思:他们不是想用这个故事来刺激他,说他教孩子不行,而是告诉他,他们需要他创造一个,能让小苗茁壮成长的环境,他们做不到,但赵雄可以!
赵雄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刚才的不悦和担忧全都没了。他假装想了想,然后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也站起来,伸出手。李一杲赶紧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赵雄的大手,而赵不琼则激动地扑到赵雄怀里,依偎着他。赵雄轻轻拍了拍赵不琼的背,轻声说:“这儿这么多人,咱们注意点形象。快坐下,继续喝茶吧。”
听到老爸这么说,李一杲和赵不琼就像两个听话的小学生,齐声答应了一声“嗯”,然后麻利地坐回了原位。这时候的他们,心里别提多美了,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简直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明媚。
赵不琼一脸好奇,凑近赵雄问道:“老爸,现在这都啥年代了,手机上看新闻多方便,你咋还抱着那报纸看得那么起劲呢?”
赵雄拿起报纸,指了指上面的大标题,一脸认真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党报!党报上的每个字,那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精挑细选的,每个字都有它的分量,知道不?”
赵不琼还是不太明白,又问了一句:“爸,这些党报的内容,网上公众号或者官网不是也有吗?”
赵雄把报纸翻到头版,指着头条新闻说:“不琼啊,你仔细看看,这个标题用的什么颜色,字体多大,是竖着写还是横着写,标题下面的副标题字体多大,还有这个头条新闻,是只有开头一段,后半段在后面,还是一整版的,这些都有讲究,跟那些随便写的文章能一样吗?”
赵不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嘴里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她又转头看着李一杲问:“一呆哥,你明白没?”
赵雄看着女儿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道:“你懂个啥!等你真明白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赵不琼被老爸这么一调侃,顿时不干了,撒娇地锤了赵雄一下:“老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也很聪明的嘛!”
赵雄笑着摇了摇头,没跟她继续纠缠。他转而问李一杲:“你说开头的资金不让我插手,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资金难题啊?”说完,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静待李一杲的回答。
李一杲一听这话,乐呵呵地说:“嘿,咱们就讲故事呗!”
赵雄一听见“讲故事”这三个字,头皮就忍不住一阵发麻。他感觉自己每次听到这三个字,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准保没什么好事。他连忙摆手说:“行了行了,你们可别再给我讲那些故事了!”
赵不琼看到这一幕,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心想老爸这是对听故事有阴影了吧。她也不管赵雄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笑着说:“我们是给合作方讲故事,又不是讲给你听。”
赵雄听了,苦笑了一下:“哦?你们对讲故事这么有把握?我倒是想听听,你们这讲故事的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
李一杲毫不犹豫地接话道,语气里满是自信:“这都是从老师那儿学来的,讲故事可是我们的入门基础课。”
讲故事谁不会啊?竟然还成了入门基础课?赵雄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眼神怪异地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直让赵不琼感到有点不自在。她忍不住轻轻捶了父亲一下,撒娇道:“老爸,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这样看着我们。”
赵雄呵呵一笑,故作神秘地问:“那你们说说,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奇葩的老师的?”
李一杲和赵不琼便你一句我一句,绘声绘色地把他们拜师的经过讲了一遍。赵雄听完后,觉得无问僧也没啥特别的,不就是设个讲故事的门槛,然后传授些自认为很厉害的商业理论嘛。
赵雄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搞明白他们口中的讲故事到底有多厉害,于是又问:“听你们这么一说,凡是能成为无问七子的,都是讲故事的高手。那你们能不能把刚才说的经历,编个故事给我听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够不够?”
李一杲和赵不琼相视一笑,自信地摇了摇头。赵雄见状,又加码道:“那给你们两个小时,总该够了吧?”
赵不琼俏皮地翻了个白眼,笑着说:“哪用那么长时间,十五分钟就够了。”
赵雄虽然不写故事小说那类东西,但文案可没少写。他自己写个三四千字的文案,少说也得个把小时。现在一听两人说“十五分钟”就能搞定一个故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不相信地笑问:“你们知道什么是故事吗?我说的是那种有头有尾,完完整整的故事哦。”
赵不琼信心满满地说:“那当然知道,肯定是既完整又有寓意的故事!”说完,她还骄傲地抬了抬头。
赵雄一听,哈哈大笑,拿起茶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好!那我就给你们十五分钟。如果你们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编出一个既完整又精彩的故事,我就帮你们拉一个人进董事会!”
李一杲和赵不琼闻言兴奋不已,两人互相击掌庆祝。赵不琼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递给赵雄说:“爸,你按下开始计时吧。我跟一呆哥现在就开始商量故事。”
赵雄接过手机,说了声“开始”,便按下了计时器的开始按钮。李一杲和赵不琼两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他们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相视一笑,显然已经有了好主意。
没过一会儿,赵不琼便转身对赵雄说:“爸,可以了!这个故事让一呆哥来讲。”
赵雄按下计时器一看,才过去了十二分钟,不由得对两人的效率感到惊讶。而这时候,李一杲已经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故事来…
无问斋志异·凡·第十一篇·无问七子 昔在神州浩土,长安古都之中,有李氏小户,书香传世,以教书育人为业。是日,李家三代单传之脉,再添一丁,乃为男儿。其父请命于祖父,欲求佳名以寄厚望。祖父者,儒生也,深谙天文地理之道。观其时,正值日中之刻,遂取“日”字为意。又思及本家姓李,去其上部之“木”,合而为“杲”,意寓日光普照,庇护李家。因系三代独苗,故名之曰“一杲”。
虽然李家书香缭绕,自幼便重视子孙教化,然李一杲却别有情钟,痴迷于巧夺天工之手工制作。课余之暇,辄倾心于此,竟至街坊邻里间传颂,誉为小鲁班再世。其父祖见之,不以为忤,反寻来鲁班遗作,供其揣摩学习。及至舞象之年,李一杲之技艺已令城中宝器名师亦自叹弗如。
一杲年方十八,其父召之曰:“吾子矣,自鲁班飞升仙门,长安已无灵器制作之大师。闻西学有擅长科技制作之术,习之可制灵器。北方大都有本朝最负盛名之大师,汝可前往求学。”言罢,赠一杲行囊一份,殷殷嘱托,令其在大都专心向学,勿念父母,待学成归来。
李一杲遂随长安商队,跋山涉水,历经数月艰辛,终至大都。目睹西方科技学堂林立,不仅能制作超越宝器之灵器,更能缔造神器。传说在西方有神魔之能者,竟可制作传说中之仙器。一杲闻之,喜出望外,遂拜入大都顶级学堂,研习制器科技之术。历时四载,终获学士学位。后又得遇名师指点,深入学习更高深之灵器制作科学技巧。
习学之余,李一杲性好以假身游历于新浪、天涯、碧海银沙等名山胜水之间,与人较量技艺为乐。虽胜负参半,然彼此均不以成败为意,反能谈笑风生,结为知己。
一日,李一杲以假身于碧海银沙处与一异人切磋。经过一番激战,李一杲终胜一筹。然异人哂之曰:“汝虽技艺高超,却不过拾西方人牙慧耳。他日学成归来,亦只是西人脚下之奴才罢了。”言罢,面露不屑之色。
李一杲闻之,大怒,欲与之争辩。然彼于西方文化所知甚少,言辞笨拙,未几便已败下阵来。正当此时,忽有一女子之假身飘然而至。她见李一杲受窘,遂出言相助。但见她言辞犀利,妙语连珠,竟将异人驳得哑口无言。
神州之规矩,欲较技者,必先报名号,而后登台。然江湖中人,多喜以假身假名掩真身,恐露真迹于天下。李一杲亦随俗,以苍茫为号;该女子,则自称苍穹。二人名似天意相合,自此结为莫逆之交,情深意重。
自此,无论名山胜水间有何技艺切磋之会,二人必携手同往,并肩较量。技艺之精湛,几无败绩,令江湖人士刮目相看。
日月如梭,二人相交日深,情愫暗生,却未曾言明。李一杲勤勉向学,终获硕士学位,能制作最高级之灵器。然心中挂念苍穹,欲见其真身,遂决定前往苍穹所在之城——深圳。
深圳者,新城也,建城仅数十载。然其制作灵器之技艺,却为神州之最。李一杲历经重重面试,终得入职一家世界五百强灵器制作公司之机缘。
李一杲至深圳,终得见苍穹真身。他递上名帖,苍穹凝视其上“李一杲”三字,笑问:“此名可读作‘李一呆’乎?”李一杲初闻愕然,随即心生欢喜,答道:“小生正是李一呆也!”苍穹掩嘴轻笑,亦自道出真名“赵不琼”。自此,二人间多了一份亲昵,苍穹常唤李一杲为“一呆哥”。
尽管二人情深意重,时常相约出游,然李一杲性格木讷,不擅言情。心中虽有万语千言,却不知如何启齿。一日,他为国学班修理灵器时,偶遇一同学名为陆静。陆静性格开朗,言辞风趣。李一杲与之交谈不久,便为其所折服。
李一杲,情深意切,却困于言辞之间,不得向赵不琼表露心迹。苦闷之际,乃向陆静请教良策。陆静闻之,微笑而道:“欲得佳人之心,非讲故事莫属。君若善此道,赵不琼定可手到擒来。”一杲闻言,如醍醐灌顶,忙恳请陆静传授此法。
然陆静却摇头道:“吾虽略知此道,却不擅传授。然吾有一师,号无问道人,彼或许能引君入胜。”言毕,乃细述无问道人之事迹。
据说无问道人飘然四海,开坛讲法,虽自称门生者众,然彼却从不轻易承认。唯有通过讲故事之考验,且能结七子志同道合之团队,方可成为其门生,被誉为“无问七子”。传闻无问道人门下,无问七子团队众多,其中佼佼者竟有四家上市公司之辉煌。然奇异之处在于,一旦团队成员公司上市,无问道人便会驱逐此团队,断绝往来,永不再许入其山门。
陆静虽自称无问道人之徒,却非无问七子之一,故未得其真传。
李一杲闻无问道人之事迹,心生向往之情。决定寻访此高人,以求指点迷津。然前路茫茫,未知何去何从。陆静见状,乃约定时日,引领一杲前往拜见无问道人。
时至相见,无问道人见陆静携一陌生人踏至,疑云顿生,遂询其来意。陆静毕恭毕敬,细述李一杲之情状与所愿。道人细观李一杲,觉其眉宇间似有慧根隐现,乃详询其所学所长。李一杲亦诚恳相告,无有隐瞒。
无问道人闻毕,沉吟半晌,忽又发问:“汝欲拜吾门下,须悟讲故事之真谛。然汝知为何要讲故事乎?”李一杲思索片刻,答曰:“讲故事乃为说服他人。”道人闻言,摇头叹息:“若汝仅以此为解,则汝尚未够格为吾之徒。”言罢,挥手示意陆静带李一杲离去。
李一杲闻无问道人之言,心如刀割,坚执不去。陆静悯之,乃向道人恳求。道人与陆静交情深厚,已逾二十载,知其曾为江城道场炼丹童子,感情甚笃。今见陆静苦苦哀求,道人心中不忍,乃复向李一杲道:“汝孜孜矻矻于制器之术,究竟所为何求?”
李一杲答道:“首愿报效国家,次则求利养身。”
无问道人闻言,微颔其首,道:“汝之志向尚算端正。今吾为汝开讲一堂课,能领悟多少,便看汝之造化了。”言罢,道人飘然至道观中央,盘腿而坐。李一杲与陆静亦紧随其后,凝神静气,洗耳恭听。
无问道人开坛讲道,言辞玄奥,妙理如珠,连绵不绝。讲至两个时辰,方始收声。随后,道人令李一杲闭目凝思,以待三刻钟后询其所悟。
李一杲沉思有顷,乃答道:“弟子素志于制器之术,梦想制造神器。然聆听老师妙道,方知若仅沉湎于器之巧夺天工,便会迷失制器之根本。术乃道之所用,道为术之本源。弟子当以道驭术,方能领悟制器之真谛。”
道人闻其言,面露微笑,颔首嘉许。复又问道:“那道又如何存在?”
李一杲思索片刻,答道:“道,应是自然而生,亘古长存。”
无问道人摇头叹道:“唯有生命存在,道方显其价值。倘若宇宙无生命,道又有何意义?”言罢,又问李一杲:“道可见否?”
李一杲答道:“道无形无象,不可得见。”
无问道人乃道:“既然道不可见,众生又如何寻道而行?”
李一杲闻言,哑口无言,恭敬请教:“请老师开示。”
无问道人悠然阐述:“道因生命之繁衍而显化,借以演绎万象世界。是以,道以故事之姿呈现于世。故事者,道之化身也。众生虽未能亲见道之本相,然可透过故事领悟道之深邃。”
李一杲闻之,如饮醍醐,心开意解。复又向无问道人请教:“弟子如何方能习得讲故事之真谛?”
正此时,一只野犬于道观前遗粪。无问道人随手掷一废旧电池,正中野犬。野犬痛呼一声,夹着尾巴逃之夭夭。道人转问李一杲:“汝观那狗屎与废旧电池,二者可有瓜葛?”
李一杲审视片刻,答道:“此二者风马牛不相及。”
无问道人微笑道:“狗屎与废旧电池,皆关乎人类生存之环保大计,其内蕴共同之道。汝若能深刻领悟其间之道,故事便可信手拈来。”言毕,略作沉思,随即讲述一段“狗屎与电池的环保故事”。故事曲折离奇,寓意深远,李一杲听后大为叹服。
李一杲与陆静返深圳后,常相邀共探故事之秘,亦屡返无问山无问道观,虔诚请教于无问道人。二人蒙道人指点,渐悟故事之道,心境愈发宽广无垠。
然赵不琼久未见李一杲踪影,间或寻之议事,但觉其心不在焉,神思恍惚。更闻人言李一杲与一女子交往甚密,时常同游,疑其有外遇之情。赵不琼质问李一杲,李一杲大呼冤枉,坦言与陆静同赴无问道观,拜师学艺,探求“讲故事”之真谛。
赵不琼疑心未消,李一杲无奈之际,遂与陆静、赵不琼相约再访无问山,共谒无问道人。三人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至无问道观。
观宇之内,清幽绝尘,道韵飘渺。无问道人飘然而至,迎迓李一杲、陆静与赵不琼三人。赵不琼睹道人仙风道骨,超然脱俗,敬意由心而生。闻道人开坛阐述以“讲故事”融贯道、法、术、器之奥妙,更增其敬,遂欲拜师于无问道人门下。道人婉拒之,谓:“汝等但悟讲故事之真谛,方可入门。”
自此,李一杲与赵不琼每日下班,便沉溺于讲故事之艺,渐入佳境,竟于其中寻得真意。二人更借此互诉衷肠,情愫暗生,终决定结为连理。
一日,李一杲、赵不琼自觉讲故事之术已得无问道人真传,遂相约陆静前往无问道观拜见道人。至观中,却见有张金枇、陈广熙、蔡紫华、王禹翔四人亦在,原来此四人亦向无问道人学艺十余载,今觉艺成,故来请试。七人相互介绍,交谈甚欢,互相倾佩,遂有共结无问七子之念,相约若能同过考核,便结为同门。
无问道人出题如神,随机应变,限三十分钟之内,须以故事演绎大道至理。每人连闯三关,一错即失。然七子皆非凡才,各展所学,竟一一破关而出,得道人赞许,收为入室弟子。无问道人含笑点头,道:“尔等七子,各有所悟,吾门下久未有新无问七子结成。今尔等心灵相通,可成新缘,共传吾道。”
道人更言自此改道号为无问僧,七子闻言同声称贺,尊师重道之情溢于言表。李一杲心念一动,再次跪拜于地,朗声道:“弟子愿为师改道号后首位再拜之徒,当承大师兄之位。”众弟子亦纷纷附和,依次序齿,共结无问七子之缘。
自此,无问僧门下首个无问七子团队应运而生,携手踏上传道天下之旅程。他们心心相印,共探大道之深邃;他们口若悬河,共绘讲故事传道之绚烂异彩。
赵雄听得津津有味,眼睛紧盯着李一杲。李一杲这讲故事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不光嘴里头头是道,那脸上表情、肢体语言也是丰富得很,跟演大戏似的。他随着故事起伏,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低头琢磨,每个小动作都那么传神,好像跟故事里头的人物心灵相通。李一杲讲起来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流畅得跟流水似的,赵雄心里头不由得佩服地点点头,暗想:这俩人能把我这么精明的人引进套里,还让我心甘情愿坐上董事长的宝座,确实有两把刷子,不亏!
故事讲完了,赵雄还觉得没过瘾,好像还沉浸在那些扣人心弦的情节里,尤其是故事里面“故事者,道之化身也。众生虽未能亲见道之本相,然可透过故事领悟道之深邃。”这一句,显然是李一杲和赵不琼现编,假借无问僧之口讲出来的,他心里对李一杲和赵不琼的评价,又悄悄往上升了几分。
旁边赵不琼呢,表面上也在听故事,其实眼睛余光一直瞄着老爸的表情。她瞧见赵雄从一开始的爱答不理,到后来一脸惊讶,最后干脆掩饰不住地佩服起来。赵不琼心里头那个乐呵,知道老爸对他们夫妻俩设的小计谋,不但不生气了,说不定还挺满意呢。
李一杲讲完故事,松了口气,好像随着故事结束,他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他细心地给赵雄倒了杯热茶,双手捧着,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真诚:“爸,您听得这么认真,真是辛苦了。哪儿讲得不好,您可得直接告诉我啊。”
赵雄接过茶,深深地瞅了李一杲一眼,眼里透着赞许。他转头对赵不琼说:“啊女,老爸我说话一向算数。一个月内,我一定给你们找个合适的董事来。不过到时候,可能还得靠你们俩这黄金搭档,再用你们的讲故事征服他。”
李一杲和赵不琼一听,那叫一个高兴,脸上都快开花了。赵不琼按捺不住,兴奋地问:“老爸,我们实在太开心了,能不能稍微庆祝一下?”说着,她就扑过去,一把抱住赵雄的头,在他额头上“啵啵”亲了好几口。然后,她又转身冲向李一杲,也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唇印。俩人兴奋得跟中了大奖似的,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背,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李一杲和赵不琼慢慢平静下来,又开始低声商量起来。赵不琼转头问赵雄,对那个“真我余影”的平台名字怎么看。赵雄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虽然挺有味道,但比起来简洁的“余影”俩字,好像有点儿啰嗦。不过他也没直接说不好,而是拐了个弯儿问:“你们俩对董事长要做的帮衬,有啥想法没?”
李一杲一本正经地回答:“爸,我们俩之前讨论过好几次了。现在考虑两个方案:一个是学欧美那套,让董事会管决策;另一个是让董事会管否决,ceo管决策,总经理就负责执行。我们俩特别想听听您的意见。”
赵雄瞥了一眼李一杲,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真打算把董事会搞得像模像样,心里不禁犯嘀咕。新公司设董事会,不就是为了拉点资源嘛,难道还真要管事?女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稍微动了动脑筋,就猜了个大概。刚才听李一杲讲故事那口气,这次创业肯定是好几个人合伙的。很明显,跟自己商量建董事会的事儿,多半是为了防备那些创业伙伴。万一他们内部起了争执,李一杲来找我商量,我这个老丈人当然得支持他。可在其他人面前,直接支持他不太好说,但如果是好几个人的董事会给他撑腰,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赵雄虽然不太赞同李一杲这种先把创业伙伴都当成“坏人”的想法,但也没揭穿他。他假装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两个方案各有好处,关键是董事会不能是个摆设。我觉得刚开始的时候,第一个方案可能更合适。等公司做大了,可能得调调权力结构。但你们俩得明白,权力格局一旦形成,时间一长就更改了。所以,我建议来个折中的:让董事长有一票否决权,这样董事会关键时候能顶用;同时,ceo作为执行董事,得有最终决策权。这样更符合咱们龙国人的文化习惯。只要董事长不用否决权,ceo就能按着公司利益自己决定。”
说完这些,赵雄就自己喝茶看报纸了,不再管李一杲怎么回答。这事儿对他来说,最后怎么定,“董事会”都不过是走个过场,帮李一杲夫妻俩演演戏罢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一边压着嗓子商量,一边把赵雄的建议传给了无问七子的其他师弟师妹。没多久,他们就收到了大伙儿的反馈。一番汇总和讨论后,两人很快就统一了意见。
赵不琼神色凝重地看着赵雄,问道:“爸,你提这建议,是站在我爸的角度,还是董事长的立场?”
赵雄抬起头,瞅了赵不琼一会儿,眉头轻轻皱了皱,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作为董事长,给你们俩提这个建议的。”
赵不琼和李一杲对视一眼,笑了笑,然后说:“我们决定接受这个建议。不过,为了避免以后董事长和ceo意见不合,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想加个规矩:要是ceo能说动董事会三分之二以上的人,觉得他的决策对公司长远发展有好处,董事长就不能用否决权。”
赵雄盯着他们俩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搞风险投资也好几年了,自然明白女儿女婿为啥这么正式地弄个“董事会”。显然,他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否决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但又不好意思直说。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们的补充意见,我同意了。至于平台名字,我没啥更好的想法,也不会用否决权。”
赵雄的猜测准不准?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商界老手,要是猜错了,那可真没天理了。李一杲在赵不琼确定张金枇全职加入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权力怎么分配了。李一杲不想靠强压高管来执行决策,也不想干预他们的决定,这就意味着他得放手一些,甚至可能要把自己的“决定权”都名义上让出去。那作为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和创始人,他该怎么和创业伙伴平衡关系呢?
李一杲和赵不琼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他们最基本的想法:假设所有合作伙伴都不靠谱,也能跟他们好好合作。这样,才能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他们从最坏的打算出发,设计了一个方案,但用最好的心态去看待伙伴。这样,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赵雄帮忙搞个正规的董事会。这个董事会的成立和运作,主要看无问七子团队在创业过程中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合作问题。只要看到一点点矛盾的苗头,就马上把董事会建起来,通过董事会来调控高管之间的权力。如果合作顺利,董事会就可以慢慢来,甚至最后不搞也行,但先把权力分配的框架定下来。
李一杲和赵不琼俩人给师弟师妹发信息商量这事,赵雄则悠闲地喝着茶,翻着报纸,看能不能找出点有用的信息。喝了一会儿茶,他抬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女儿赵不琼脸上有点愁容。他见她欲言又止,眉头微皱,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好说。赵雄心里一动,就放下报纸,关心地问:“不琼啊,是不是遇到啥难事了?跟老爸说说。”
赵不琼点了点头,眼神里透出一丝困扰,“嗯,确实有点事让我头疼,但我自己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雄笑着,语气更温柔了,“人、钱、事,你们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还会有什么想不通的?说说看,也许我能给你点建议,帮你解解忧。”
赵不琼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老师建议我不要接受陆静的投资,本来我们已经说好了,她出200万的。”
“哦?这不就是钱的问题嘛。”赵雄轻松地说,脸上露出不在意的笑容,“这个缺口,老爸可以帮你补上,别担心。”
“不是的,老爸。”赵不琼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建议。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背后的原因?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风险?”
赵雄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李一杲,脸上挂着询问的笑,“你咋看这事?你老师为啥会这么建议呢?”
李一杲接过话,“我们猜,老师可能是怕我和陆静之间闹矛盾,不琼因为咱俩是夫妻,会偏向我,这样陆静在公司里就显得孤单了。本来嘛,陆静出资200万当董事长,我出资300万当ceo。但实际上,不琼很多次在我和陆静意见不合时,都是站陆静那边的。”说着,他朝赵不琼使了个眼色,赵不琼点头确认。
赵不琼赶紧补充:“确实是这样。虽然一呆哥和小师妹有时候想法不一样,但我通常都是帮理不帮亲的。不过,我们俩这几天琢磨了,老师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和做事原则,所以他这么建议,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李一杲接着说:“我们俩都挺困惑的。还没跟陆静说不接受她投资的事呢,就只跟她商量了请你当董事长,她也觉得你当更合适。但是,就算她不当董事长,出资200万也是第二大股东,影响力不小的。所以,我们想谨慎点,别弄出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赵雄听完他们俩的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左右看了看他们俩,笑着说:“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其实心里早有谱了吧?是不是想让我去找陆静谈这事?”
“不不不!”李一杲和赵不琼连忙否认,“我们就是想让你帮我们分析分析老师这么建议的原因。具体怎么跟陆静谈,我们俩会商量的。”
这时,服务员推着点心车经过,赵雄看了看,拿起一盒蒸笼放桌上,轻轻揭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蒸笼里,四个圆滚滚的虾饺整整齐齐地摆着,每个虾饺上面都点缀着一颗红虾籽,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他夹起一个虾饺,轻轻咬了一口,鲜嫩的虾肉和香滑的面皮完美融合,虾籽的咸香恰到好处。赵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美味的点心,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这一刻,餐厅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赵雄睁开眼睛,看着赵不琼,语气平和地说:“不琼,你先说说陆静家里的情况吧。”
李一杲和赵不琼你一句我一句,详细描述了陆静的家庭背景,甚至也把陆静两口子创业的经历也说了一遍。最后,赵不琼总结道:“据我们估计,陆静家的资产可能已经过亿了,手里能用的现金也有两三千万。所以,就算项目失败了,200万的投资对她来说也就是一年的租金收入,不会有什么大损失。”
赵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赵不琼的额头,“阿女,你们俩想问题的方向不对。”
赵不琼好奇地问:“哪里不对呢?”
赵雄轻啜一口茶,眼神深邃地说:“你们只盯着她的钱袋子,却忽略了她家庭成员的身份变化。”
赵不琼听得云里雾里,撒娇地摇着赵雄的手:“老爸,你就别绕弯子了,快给我说清楚嘛。”
赵雄笑着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开始娓娓道来:“好,那我就给你们剖析剖析。首先,从你们说的情况来看,陆静的老公先是公务员,然后下海创业,又回到了公务员队伍,最后又到了国企当高管。这种人,情商高、党性强,才能有这样的经历。我猜啊,陆静老公在国企可能升不上去了,所以他想有更高的追求,重回公务员队伍是最佳选择,去哪里,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再者,他们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对于党性强的人来说,钱太多可能会带来麻烦,一点点小事就可能让陆静的老公成为网上的风暴中心。毕竟,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呐。”
赵不琼听得连连点头,而李一杲却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是陆静家的钱,都是她两夫妻干干净净赚来的,如果陆静投资我们,那钱也是清清白白的,有啥好担心的?”
赵雄看了李一杲一眼,笑着解释:“你还是太年轻了,问题不是钱干不干净那么简单。网络上的舆论环境复杂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闹得沸沸扬扬。陆静的老公如果重返公务员队伍,例如去了国资委,那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这种情况下,一点点小瑕疵都可能被放大成大问题。所以你们的老师可能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建议你们别接受陆静的投资。”
李一杲听了赵雄的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赵不琼也恍然大悟地赞叹:“还是老爸厉害,什么都能看出来!”
赵雄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夹起一个虾饺递给赵不琼:“吃吧,啊女,这是你最爱的点心。”赵不琼接过虾饺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赵雄说:“老爸,那你觉得陆静的股份和角色,该怎么安排才好?”
赵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你们还是自己商量吧。这是你们的事业,需要你们自己去思考和决定。我只希望你们能谨慎考虑,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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