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看着挨揍的扶苏,忍不住啧舌。
陛下是真的生气了,揍得挺狠啊。
之前九公子还没有露头,扶苏是大公子,最有可能继承他皇位的人,没有别的后继之人,舍不得他。
现在九公子的表现,把陛下其余所有儿女加上,都不如,让他有了希望,扶苏公子还敢忤逆他,自然要好好好收拾一顿。
不过这是别人父子之间的事情,他作为外臣,不能去管。
头偏向别的地方。
秦始皇踹完扶苏之后,觉得气顺了不少。
冷冷说道:“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刺杀朕的儿子,这种处罚过分吗?”
扶苏痛得嘴角直抽,有点不解,父皇怎么就舍得打自己了,以前把他气得不行,最多是训斥自己,贬去外地,也不会动手。
“你看你不服气的样子,是不是想要问广场挂着的赵高、阎乐啊,觉得我太残忍了?他们不仅要杀了你,还有杀了子锋跟朕,你觉得我做的残忍吗,办法是你九弟想出来的,我同意的,你要是有你九弟一半能力的话,江山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可惜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子锋说的没有错,你被儒家那群混蛋,教成了傻子,既然你精通儒家的话,我问了你几个论语,你给我解释一下。”嬴政怒道。
听到付皇帝的解释,扶苏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章邯,把赵高篡改的遗诏拿来,给这个逆子看看,老子做得十分过分,气死额了。”秦始皇生气得不行,方言都飙出来了。
“诺。”
章邯找来赵高篡改的圣旨。
当扶苏看见,他要处理自己的时候,吃惊地问道:“父皇,这不是真的,对吧!”
“对,很对,你这逆子,你以为这是朕编的吗,这是赵高跟胡亥篡改的。”嬴政忍不住,再次上去,给了扶苏一脚,这次轻多了,痛得扶苏龇牙。
“给我滚过来,跪下跟我说话。”
虽说扶苏喜欢跟嬴政反着来,但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父皇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爬起来上前跪好。
“现在还觉得我过分吗?”
“不过分。”
嬴政开口,“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
听到父皇这样问,扶苏心说,“这么简单,不会是父皇才开始研究论语吧。”
于是说道:“父皇,这个儿臣知道,就是你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去强加到别人身上。”
“是这样吗?你这逆子。”嬴政一边打,一边解释道:“你九弟这样给我解释的,想要收拾你,我不喜欢的方法,我不会去用,挑一个我喜欢的办法,去收拾你,他觉得赵高此人是奸臣,就挑了一个他喜欢的办法,收拾赵高。”
扶苏听到这样解释,当场就蒙圈了,还能这样吗,好像跟老师说的不一样了。
“知道朝闻道夕可死矣是什么意思吗?”嬴政再次问道。
吓得扶苏支支吾吾说道:“是我早上明白了这个道理,晚上死了没有什么可惜的。”
再次踢了扶苏一脚,嬴政说道:“你九弟说,这个可以解释成,我早上知道去你家的道路,晚上我就去弄死你,知道不。”
“这不对吧,怎么能这样,这还是论语吗?”扶苏辩论道。
“逆子,我原来觉得论语不合适,不适合我大秦学习,你九弟告诉我,是被那些笨蛋解释歪了,这是孔子第九弟子新释义的论语,我觉得挺好,这才是真正的论语。”
“不,父皇不是这样的,大儒他们不是这样教我的。”
一听扶苏这话,秦始皇再也忍不住了,怒道:“逆子,还敢狡辩,我就觉得,这是真正的论语。”
说话的时候,手脚可没有闲着,一拳一脚,全部踢在扶苏的身上。
手脚并用,到底是年龄大了,打得扶苏躺在地上哀嚎。
还好下手有着分寸,往扶苏身上肉多的地方揍。
\"知道我打你,这用论语怎么说吗?\"
“不,不知。”扶苏心中震惊道,这打人论语还有解释吗。
“哼,知道你不明白,老子告诉你,这叫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思就是说,我不喜欢听你说话,用怪力打得你失去神志,胡言乱语的意思,懂了吗,懂了吗,逆子气死额了。”
“明明白了,儿臣明白了,父皇不要打了。”扶苏也不管自己懂不懂,还是先求饶吧,不然一会给自己揍死了,才回来还以为父皇知道自己错了,想要重用我的,怎会知道,回来不是重用我,反而是狠狠收拾我一顿。
“行了,回去你的甘泉宫待着吧,朕还有事,你九弟又发明了好东西,可以节约很多很多劳动力,你行吗你。”
说完不搭理扶苏,带着章邯等人出宫了。
出了宫门,大笑起来,“哈哈,朕早就想揍这个逆子了,以前把我气得够呛,害怕打他收不住力,给他打坏了,江山后继无人了,现在有了子锋,无论知识,胆识,武力,权谋,扶苏这小子,都不是对手,冯去疾个老家伙,以前带着扶苏,把朕气得够呛,现在呢,被子锋的报纸,天天转发通缉令,气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陛下,九公子真是大才,他说要建立学堂,实行九年义务教育,真的可以改变士族的统治吗?”章邯见他难得高兴,上前问道,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弟弟章平没有钱学习文化知识,武功也不高,他是个正直的人,也不想谋私。
“嗯,子锋说过,等水车发明成功,节约大量人力之后,在全国郡县乡都建立学校,让所有黔首的孩子,都能上学识字,开始的时候,朕不懂,这有什么意义,不是免费给那些人积攒知识吗,可你知道,子锋是怎么跟朕解释,开民智的作用吗?”
“臣没有九公子大才,不知。”
嬴政看了一眼章邯,缓缓说道:“他说儒家学说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大秦,为了天下黔首,就是为了当官给自己谋福利,而我开办学校,就是培养朕的子民,忠君爱国思想,开了民智他们会感激我,只要肚子能吃饱,他们就不会跟着六国余孽造反了,到时候天下人,都是朕的眼线,就不会内乱了,说什么全国一盘棋来着,反正他是大概说下,朕还不是特别懂,你说扶苏这逆子,学习儒家知识这么久,他提起过如此想法吗?”
“好像没有。”章邯回忆着说道。
\"对吧,扶苏跟着那些大儒,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百姓,不再强行征劳役,用子锋的话来说,就是假大空,唱高调,狗屁事情不做,就是满嘴跑火车,不过这个火车,朕还不了解为何物,他解释是吹牛的意思。\"嬴政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但凡儒家给黔首做实事,把他们学到的知识,去教化百姓,我就感激他们了。
结果呢,知识被他们用来,跟朕对抗的资本,还有那些文人骂我。
可是子锋怎么做的,利用报纸,让天下黔首知道,这些年,我做过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面临着什么样子的困难,我们以后会怎么做,你看看,现在民间除了那些酸儒之外,骂朕的人,是不是变少了,特别是那向贵族征税,让黔首只交农业税之后。”
章邯是掌管黑冰台的人,是陛下的眼睛之一,他得到的汇报,自然不少。
点头,“陛下,说得确实对的,骂你的人少多了,刑徒也没有那么多了。”
“这不就证明,子锋提的那些建议,都是对的,我给你说,等这次子锋弄得小麦收获成功之后,准备拿士族开刀了,他们不是觉得,知识最为宝贵吗,在锋儿的手里,将会变得,唾手可得,而且他们以后,想要控制朝廷用人,也会失败,朕会采取新的手段,给大秦招募人才。”越说秦始皇越是兴奋,觉得一百个扶苏,都不如一个赢子锋。
他就会气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不会给自己解决麻烦。
反观赢子锋呢,不仅会给自己解决麻烦,还能帮助大秦,巩固江山,这样的好儿子,怎么能不爱,就是有点愧疚,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让他小时候,遭受了如此多的苦,才会在逆境中,成长起来,变得如此完美。
他现在开始想,要不要等天下彻底稳定了,把那些还没有成年的儿子,丢进农村,让他们“自生自灭”,在逆境中长大呢。
不过,现在天下还没有彻底稳定,六国余孽隐藏在民间,不能实行罢了。
挨揍之后的扶苏,被人扶着回去甘泉宫。
淳于越见到他回来,鼻青脸肿的样子。
上前问道:“扶苏公子,你这怎么了?谁打的你?”
“父皇揍的,老师我给你说,差点给我打死了,这次父皇下手是真狠啊。”扶苏咧嘴说道。
“是因为你问了,城西门外挂着尸首的事情。”淳于越小声的问道。
“是的,我说父皇说了,人死债消,不该如此孽杀,有伤天和,结果父皇一听,就一脚把我踢出去老远,痛死我了,不行,我要去上药。”扶苏吸着凉气解释道。
而淳于越听到这话,吓得脖子都缩回去了。
看来这次嬴政是真的生气了,谁来劝解都不好使,疼爱的儿子扶苏,都能打成这样,要是刚刚自己去的话,会不会砍了自己脑袋啊。
上完药的扶苏,继续说道:“父皇说跟你们学啥了,回来就会气他,不知道关心背刺的弟弟,说我学的论语是错的,后面一边说,一边打我,老惨了。”
说着,扶苏忍不住落泪,要不是两人长大挺像,他都怀疑不是他儿子呢,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夫熟读夫子论语,怎么会故意教错误地予你呢。”
扶苏说道:“父皇听了九弟的抡语,说这是孔夫子第九派弟子所传,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挨揍了之后的他,觉得也能解释是通啊。
“屁啊,孔夫子哪来的第九派弟子啊,你说我看看,他到底是如何解释的。”淳于越胜负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扫了淳于越一眼,扶苏说道:“老师,你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何解释?”
“这不就是,早晨我知道了这个道理,晚上死了也是值得的,难道不对吗?”淳于越瞪着大眼睛问道。
“不对,我之前就是你这样解释的,父皇给我一顿好打,他给我说,九弟是这样解释的,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就你去家弄死你。”
淳于越一听,就跳起来,胡子扯动,生气地喊道:“荒谬,简直是谬言,妖言惑众,定不是夫子本意。”
扶苏见状,赶忙劝解道:“老师,你不要激动,你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何意吗?”
“难道不是,夫子说,不讨论谈论怪异、勇力、叛乱和鬼神”
“不,父皇给的解释,我不喜欢听你说话,用怪力打得你失去神志,胡言乱语的意思。”
当听到这话,淳于越人都傻了,还能这样解释吗。
急忙问道:“还有吗?”
“还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皇给的解释,想要收拾你,我不喜欢的方法,我不会去用,挑一个我喜欢的办法,去收拾你。”
“啊,这也行吗,怎么能这样啊,这不是糟蹋了圣人所传吗?”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要是不同意父皇说的,他能给我打死啊。”说着扶苏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见扶苏真的很委屈,才会哭得如此伤心吧。
“公子,你好好休息,老夫去组织儒家的精锐,定当与长安侯好好辩论一番。”
吓得扶苏赶忙拉住他,扯动伤口,痛的流泪,“老师,你不要去,听说九弟现在很厉害,王离他们都不是对手,害怕你”
“公子,你不要说了,老夫是去用知识辩解的,不动用蛮力。”
他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希望老师,能够好好跟九弟说话,几年不见,九弟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收拾人的手段太犀利了,我也有点害怕。
不过,应该不会杀了淳于越大儒吧。”
当淳于越去找师门精英的时候,嬴政已经到了渭河。
“父皇,你是来观看儿臣研制的水车、水磨吗?”赢子锋上前迎接。
“对,要不是扶苏这个逆子耽误我时间,我早就过来了,快点给我演示一下,你这新研发工具的厉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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