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做不做,不关我们的事,做好我们自己的就好。”冯劫说道。
“好的,老爷我马上去安排。”
“去吧。”
冯劫夫人,带着府邸的下人忙碌起来。
周围的百姓,见到冯劫府邸,都如此做了,他们也跟着行动起来。
其他的官员,见御史大人府邸,都按照报纸上说的做的。
他们也纷纷效仿,要知道冯劫可是监管他们的,要是被参上一本,可就不好了,特别是目前,他已经不巴结冯去疾,隐隐有决裂的苗头。
估计是想跟着长安侯了,他们怎么敢,在这个时候犯错呢。
回去府邸的冯去疾。
刚刚落下喝茶,他夫人就过来了,“老爷,他们那些人,大部分都在打扫自己府邸周围,我们家需要跟着做吗?”
“这点破事,不是浪费时间吗,保持好就行,不必大费周章,我们也不需要这点奖励,去吧。”冯去疾摆摆手,觉得有点烦躁,特别是走在大街上。
太多的百姓,张口闭口就是感谢赢子锋。
根本没有人提到自己,甚至还隐隐有人说自己儒生,竟然是邪教,不愿意跟他们往来呢。
目前还是如此,要是长久以往的话,他们儒家,可能就会凋零。
等赢子锋彻底的把握了朝堂,可能就没有自己的活路了。
“来人,备马。”
管家马上跑过来,问道:“老爷,我们备马去什么地方。”
“去见一下前丞相。”冯去疾想了想说道。
“老爷,你想要去见王绾?难道不怕陛下知道吗?”管家提醒道。
“这样,你不要用我平日出行的马匹,我们乔装过去。”冯去疾想了想说道。
“诺。”
管家下去备马,冯劫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门出去。
出去的路上,避开了人多的地方。
发现路上环境好多了,呼吸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更为重要的是,速度快了不少,路上竟然没有畜牲粪便了。
虽说百姓穿得还是十分破烂,可是干净了不少,精神面貌好像比之前强。
大部分的人,也不再面黄肌瘦,脸上也有红光了。
“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如此的变化。”冯去疾感慨道。
“老爷,这些人是厂子下班的人,你看那胸口的牌子写着呢。”下人赶忙解释道。
“你说这些人,去厂子上班之后,才会有如此的改变,可是我听说,很多地方,不是累得不行吗?”
“老爷,您说的那些地方有,我听说那边给的工资很高,伙食也特别的好,猪肉随便吃,而且还有伤亡补贴等等。”
“行了,不说了。”冯去疾觉得自己更加的烦躁了。
走了一会,下了水泥土,冯去疾发现,前面的路况差了不少,车子已经开始左右颠簸了。
他的脑袋,一不小心碰到了木梁上。
“怎么回事,咋这么不小心。”冯去疾对着马夫呵斥道。
“老爷,这边不是主路,是去王绾丞相的老家,这里没有修路,只有土路,都是水坑,我已经找好地方走了,可还是这样。”马夫赶忙解释道。
冯去疾打开窗帘一看,发现这边的路,确实很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可能骑马都跑不快的那种。
咬牙说道:“慢点,注意点。”
“诺。”
就算马夫怎么注意,可还是不如在水泥土上舒服,冯去疾的脑门,还是跟车内的木头,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不禁思念起来,走在咸阳城内水泥路。
可真的比这里舒服多了。
“那小子,修的路果然好,要是这里也修筑了,我可能就不会遭受如此大罪了。”
刚生出的一丝感动,就被之前的威胁所取代。
“老爷,我们到了。”不知道在车内,颠簸了多久,脑袋跟车内的木头,进行了多少次的碰撞之后,冯去疾终于听到久违的声音。
“好,我们下去。”冯去疾缓和了一会说道。
发现前面一个三间茅草屋,亮起了灯火。
“去通告一声。”
“诺。”
下人赶忙去敲门,不多时,木门开了。
“请通告一声王相,就说当朝冯相前来拜访。”
看门的人,听到之后,马上回去汇报情况。
不多时,就小跑着过来,说道:“老爷说了,他已经告老还乡了,不再过问朝廷任何事物了,就不见贵人了。”
冯去疾的下人,马上回来汇报,把刚刚王绾下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老爷,我们还去见吗?”
“走了,回去吧,王绾大人害怕陛下起疑心,我们就不要害了他。”冯去疾马上想通了问题,自己不怕这个事,可是王绾已经退休了,自然需要担心这些问题了。
要是让陛下怀疑他勾结朝臣,不需要陛下说话。
可能章邯的人,就会连夜下手。
回去走在颠簸的路上,冯去疾难受得不行,真是有点怀念之前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
当他们离开了,见不到影子之后。
茅草房内,走出来一个老者,看上去可比冯去疾大了不少,他就是之前大秦的丞相,王绾。
“怎么样,他们走了吗?”
“回禀老爷,冯相等人,已经离开了。”
“留下什么话没有?”
“没有,我听你的吩咐,把话说了,他们就回去了。”看门的人,赶忙说道。
“好,看来我又躲过了一劫,今天要是见了他,我们可能就活不成了。”王绾捋须说道。
“啊,老爷不会吧!”看门之人,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王绾轻轻摇头,说道:“你啊,还是不了解咱们的陛下,要是我好好听说,不再过分朝廷的事务,我能平稳的过完这残生,我们的陛下,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老臣了,新起来的长安侯,他的功劳,已经不输当场的武城侯王翦了,你看这段时间,他做的事情,就知道了,特别是这个水泥土,还要战马三件套的发明等等,哪个不是破天的功劳。
还有你真的以为,我们住在这里,就没有陛下的人盯着吗,你看那边山里。”
说完王绾就转身回去了。
“陛下啊,老臣已经老了,也知道错了,当初就不应该,贪恋权势,做得太过分了,儒家不应该下场如此,希望陛下、长安侯,有朝一日,能给我们一条出路。”一边走,一边忏悔的说道。
看门的下人,有点不信地朝着王绾指的地方看去。
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无奈的摇头,关上了大门。
对面的山林里。
一人说道:“队长,他好像发现我们了,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用,把今天的情况,汇报给章邯将军,请示一下再说。”
“诺。”
很快,一匹战马,在小道上发出响声。
朝着咸阳城而去。
在冯去疾还没有回去咸阳。
麒麟殿前,章邯已经收到黑冰台的汇报。
“陛下。”章邯跑到秦始皇面前。
“怎么章邯有事?”秦始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问道。
“陛下,见识王绾的人,发回消息,说王绾发现他们了,今天冯去疾去见了他。”章邯赶忙把情况汇报了一下。
“是吗,他们见面了没有?”秦始皇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最是害怕,当朝的臣子,跟旧臣子之间发生太多的联系,这样的话,就会影响自己的统治。
“没有,王绾并没有让冯去疾进去,直接打发了。”章邯如实的说道。
“继续监视,要是王绾敢见面的话,你看着办。”说这话的时候,秦始皇的脸色很冷。
章邯也吓到遍体发寒,他已经明白,自己这个陛下的心思了。
要是王绾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就是他的死期,连老死都不行。
可能就会灭族了。
“诺。”章邯退了下去。
“冯去疾,你终究还是老了,朕知道你儒家不服,想要掌握朝堂说话的权力,可是天下是大秦的天下,不是儒家的天下,希望你最好不要自误,不然的话,朕可能真的不能留你了,扶苏就是被你们这些儒生,按照锋儿的话来说,整个变成一傻子,好不容易被他给教育板正过来,你可不要自误。”
回家的冯去疾,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情况。
他们的马车,终于地走在了平坦的马路上,也不再那么颠簸了,可怜的脑门,也不需要磕碰木头了。
此刻的冯去疾,心情复杂得不行。
想到王绾的拒绝,他有点不解,难道真的不管儒家的事情了。
他们有的儒生,都被百姓认为是邪教了。
可是我儒家,就是教化世人的啊,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斯的法家,也不能让百姓听话,严厉的律法,他们迟早也忍受不了的啊。
可是为何,赢子锋出的很多政策,看上去惩罚,比法家还要厉害得多。
为何那些百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在支持呢,这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冯去疾的脑海中,产生了一片混沌,这些问题,终究是弄不明白。
他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逐渐被陛下抛弃。
也可以说,是被时势给抛弃了。
回去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的朝会,冯去疾终究是没有把参奏赢子锋的事情,说了出去。
办完工回去路上。
他难道得走路回家,走在平坦的路上。
发现百姓的脸色,大部分都红润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很多人,聚在一起,看着长安日报,分享上面的故事。
还有不少的读书人,给百姓读报。
讲解上面的政策,特别是赢子锋的文章。
“呸。”他的下人,忽然吐了一口痰。
还没有走出来多远,冯去疾等人,就被好几个戴着红色臂章的人,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保护冯去疾的人,见到这些人过来,纷纷站出来,拦截来人。
“他随地吐痰,要么参加劳动,要么罚款,自己选。”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队长的人指着,刚刚吐痰的人说道。
“放肆,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你才放肆,我不管你的谁的人,只要走在马路上,就要遵守卫生法,还有交通法,随地吐痰是不对的,容易传染病毒,那边已经有垃圾桶了,你为何不吐在里面?”队长可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指责道。
“我们是丞相府的人,吐痰怎么了,还要罚款,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巡逻的卫生队的人,你今天必须交钱,不然就把你抓进去,关几天。”队长可不给他们面子。
冯去疾发现,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聚集,纷纷指点他们。
脸色不好,觉得有点丢人,急忙的说道:“不要跟他们说了,去把钱交了,快点回去,以后不要随地吐痰知道吗?”
“是,老爷。”吐痰的下人,赶忙认错,乖乖地交钱。
当人群散开,冯去疾发现,外面已经有带着武器的士兵,站在外围了。
要是自己的人,今天敢硬来。
很有可能,很快就被这些士兵给缉拿,反抗的话,可能就会死。
“真的狠,这小子玩真的。”冯去疾的脸色,变得十分差,已经没有心情,去看周围的情况了。
一路无言地回家去。
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家所在是巷子,跟之前路过的巷子相比。
好像邋遢了不少,看上去心情变得更差了。
“来人,派人马上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了,按照外面的标准来。”冯去疾怒道。
“是。”管家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可老爷的吩咐,他们已经认真在干了。
冯去疾夫人知道了,也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咸阳城的环境,变得更好了。
大家也不随地吐痰了,马路的拥挤情况,也变得好多了。
远离咸阳千里之外的会稽郡。
“叔叔,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反了吧。”说的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胳膊比人的脖子,还要粗了不少,正是将要成为西楚霸王的项羽,字籍。
“羽儿,还不到时候,我已经派人去联系李斯了。”说话的人,正是项燕的儿子,项梁。
“叔叔,这个嬴政小儿,实在是过分,骗得我们拿出去如此多的钱粮,修建什么学校,才给我们一个小小的侯,前几天传来的推恩令,这是要彻底的瓦解我们,难道叔叔不知道吗?”项羽着急地说道:“要我说,直接反了,天下苦暴秦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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