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金丝雀(3)
白枝开始过上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生活。
委托者曾经为了抗拒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闹过绝食,偷逃,最后甚至以死相逼。她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割腕留下的伤疤。
为了防止她再想不开,屋子里撤了所有东西,前几天这屋还连夜装上了一层软墙。
身上的脚链手链除了限制自由,另一个则是为了防止她发病神志不清伤害自己。
委托者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寻死,但是长期的与世隔绝让她心里上出了问题。后来逃跑失败,被关进房间后,更产生了抑郁心理,自杀倾向才逐步显露出来。
而白枝现在必须接受正规治疗恢复身体和心里的健康,才能更好做任务,不然这具身体犯病,受罪的只能是她自己。
毕竟她又不是苏余那狗男人,有病不治,还瞒着,最后愈陷愈深。
白枝在房间一呆就是两个月,期间为了解闷,她开始不断向送饭的阿姨索要东西:书籍、拼图、小朋友玩的积木……电子产品就没啥机会了。
或许是见她所要的东西并不会对本身造成伤害,才勉强被满足。
但更多的时候是白枝呆坐在飘窗前,透过那仅有的一扇窗户,看别墅下面那片含苞欲放的花圃。
眼瞧镜子中消瘦的脸渐渐开始长肉,白枝窝在榻榻米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镯,一双眼一眨也不眨。
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见到苏余的时机。她明目张胆做这些事,无非是想让苏余注意到她的变化,然后亲自来见她。
阿姨只能按照吩咐办事,只有这里的主人才能做决定。
是夜,白枝渴得厉害,她打开房门想喊一下人,结果措不及防撞上正路过她房间的男人。
苏余闻声偏过了头,二人措不及防来了个四目相对。
白枝:“……”见面有些突兀,她甚至一下子忘记了腹稿。
此时男人白日里那副衣冠正襟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乱躁郁。上身的白衬衫扎进了笔直整齐的西裤里,领口的扣子被松了两颗,西服随意搭在右手臂弯处。
她开门时正好撞见苏余不耐烦的扯着松垮的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喉结处,眉目间还带着一股子戾气,逼得一双眸暗沉沉的,眼角泛红。
白枝心不由得一颤,仿佛是十分惧怕他这模样,顺手就摔上了门。
白枝:“……”并非本意。
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让她做了一个似乎不明智的选择。
果不其然,把手转动,门在下一秒被人从外打开。
男人看起来清瘦的身形却结结实实堵住了门口。
白枝怂了,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人不对劲,她也不敢贸然招惹。
“怎么,怕我?”男人微微讽刺的声音传入白枝耳朵里。
白枝就站在男人面前,比他矮上半个头,略微感受到了一种男性天然的压迫感。她不适的后退了半步,这动作却突然刺激到了眼前的人,苏余伸手就向白枝抓去。
白枝眸光一闪,以为他犯病想和她动手,下意识抬臂格挡,却被他擒住手臂,向上一提,整个人转了半圈,一下子被压在了墙上。
后脖颈洒下一片灼热的呼吸,引起她一阵战栗。
白枝心头一惊,剧烈挣扎,开口声音都带了几分抑制不住的怒意:“苏余,你想干什么?放开!”
“你在怕什么?”
“怕我?还是怕我对你做那天晚上的事”
苏余似乎很享受她像条粘板上待宰的鱼一般挣扎的样子,竟在她身后低低笑出声。
“……病就去治。”似乎是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了,白枝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白枝。”苏余头低了下来,凑近了眼前那片雪白的肌肤。
房间的灯方才被白枝胡乱挣扎打到了开关,此刻只有走廊昏暗的光线照进来。
眼前女人后脑凌乱的发半遮半掩着后颈那片白,晃得他一阵没由来的心烦意乱,头疼得愈加厉害了。
“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
想起她往日对自己的咒骂,苏余突然惩罚似的一口咬上了女人的脖颈。
“啊——”
白枝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人抱在了怀里。
链子在黑暗中发出“铮铮”撞击声,白枝被抛上床,整个身体颠了一颠。
这暗示意味极为强烈的行为让她心里发憷,毫不犹豫向床另一边滚去。苏余一把扯住金链向后方拽,白枝一下子重新滑回男人身下。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苏余,你他妈……”
白枝跑不了,嘴巴里脏话脱口而出,却被猛然捏住了嘴。
“你敢说出来试试。”男人警告意味强烈。
神经病,这人真是个神经病!
白枝气的浑身发抖。
她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发病还是借发病之由想对这具身体做些什么不好的事。着实不敢刺激他,因为脑子里保留着他犯病的模样,她多少还是有点怵的。
“乖一点。”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不缓不急落下,手却从白枝嘴上离开,从她身后穿过她侧颈边,搭在她的锁骨处,另一只手则死死禁锢着她的腰,向自己压去。保持着这姿势不知多久,白枝尝试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反而被勒得更紧,只余两只胳膊胡乱挥舞。
看这样子他似乎只是打算抱着她睡觉,而并非想要做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情。白枝稍稍安心。
不多时背后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白枝:“……”她想多了,下意识就以为……咳咳。
次日,直到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内,披了一层暖色在床尾,还不见床上相拥的人影转醒。
床尾处被窝里蓦的伸出一只雪白的足腕,束缚在脚踝处的金镯刹那间与阳光碰撞,折射出一道浅色的晕,映在墙壁之上。
苏余幽幽转醒,想要翻个身,却发现左手臂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动弹不得,几乎已经麻痹。那东西似乎被他的动作带了一带,下意识又向前拱了拱,顿时苏余感到胸口有几分瘙痒。
尚带着晨起懵懂的情绪,男子往左侧脸,目光措不及防落在了一张睡意正浓的脸上。
但见女子的发几乎铺满他整个手臂,乱糟糟的。
顺着那些凌乱的发丝又循到自己的胸口,发现有几丝头发因为隔得近的原因从他大敞的领口钻进,落入胸口。而发丝的主人丝毫不觉,睡得正安稳。
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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