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她的记忆
空间里，白枝灵魂中的灼烫感并未消失，直到那黑袍人再次出现，对着她虚空一划，一滴带着金光的东西从她的身体中被提取了出来。
灼烫感消失，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白枝咬牙切齿的看着黑袍人，语气不善：“当时你可没说需要我用委托者的命来换这玩意。”
“汝不需要知道。”那人语气毫无起伏。
“什么意思？”白枝表情一僵。
黑袍人嗤笑了一声：“汝与其关心这些，倒不如关心一下这个家伙吧。”话音刚落，男人袖袍无风自动，只见一道黑雾托着一团碧绿色的水球浮在空中。
忘川水被无形的能量凝聚成球形，而本该不受束缚的团子被封锁在其中，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白枝瞳孔一缩：“你对它做了什么？！”
“不是吾做了什么，汝应该问问，这小东西做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们规规矩矩做自己的事情，你像强盗一样出现在这里，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白枝抱住那团气泡球，目光凶狠的望向他： “混蛋！”
话音未落，一阵罡风刮过，似要将白枝单薄的灵魂体扯破。
怀中的球状物忽然形成了一道蛋壳状的防御，将白枝裹入了其中。那是团子的力量。
但很快那防御罩就如蛋壳般碎裂开来。就在白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滴被收走的泪滴忽然“嗖”的一下飞出了男人的掌心，挡在了白枝身前，轻而易举的止了 罡风。
她听见黑袍人“啧”了一声。
“看在汝带回了这东西的份上，暂且饶汝一命。”
白枝却突然福至心灵：“不是你想饶我一命，恐怕是我真的消失了，你找不到下一个人给你找这玩意吧？”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奇物，但看来似乎能……保护她？
黑衣人没说话，可是白枝却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顿时大胆起来，继而道：“如果你想要我继续助你，必须让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否则我宁死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说着，白枝猛然把那泪滴抓在了手心，大有同归于尽的摧毁之势。
她隐约感觉得到团子的力量在消逝。她不在的时候，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呵，汝好大的口气。”男人似乎也不恼怒，只平静道，“吾不杀汝，汝也活不了多久，帮吾收集神泪才是汝的活命之道。”
“休要骗我！”
“汝以为，凭汝之力，能在三千下界支撑多久？若不是那小家伙，恐怕你二人早就被吞噬殆尽。可如今那家伙早已是强弩之末，这蜉蝣之界坍塌是早晚的事。”
男人无疑指的就是团子了。
“不可能！” 白枝一个字都不信，笃定这家伙是在骗人。
男人瞧着白枝防备的神色，登时起了一丝兴趣：“汝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只知你这家伙来历不明，满口胡诹！”白枝有些恼了。
“那想来汝也不知，它会如此虚弱，皆因救汝所致？”
救……她？
白枝蹙眉，她可没忘了这家伙刚开始的强势逼压，这时候又放出这些话，想做什么？知道硬的不行，想来软的？
“够了，我不想听。”
“汝不想听，吾倒是想说了。”男人这时候语气倒是有了些波澜，“吾倒是好奇，汝得知来龙去脉之后，会如何抉择。”
话音未落，一缕黑雾猛然袭来，钻进了白枝的额间。
刹那间，白枝脑海中那些隐隐绰绰的光影逐一变得清晰起来，而被压制在识海深处的记忆也破笼而出。
她看见了“自己”漂浮在一处黑海之上，但她的“身体”并不完整，仿佛是被击碎了一般。
一只长着羽翼、狮身狐尾状似麒麟的动物衔着玻璃一般的东西在拼凑“她”。
“她”逐渐完整，而拼凑她的家伙身体却逐渐开始缩小，直到最后成了团子的模样。
“得了时空碎片的噬运兽，能凭借本身的力量穿梭时空。可惜，它似乎为了救汝，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了这方蜉蝣之界，如今力竭，等待它的只有沦亡。”
黑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枝记忆中，好心给她解释到如今看到的场景。
随后饶有兴趣一笑：“汝在三千下界穿梭近千年，恐早有察觉有异吧？”
点到此处，白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个傻子了。神魂在即将消亡时又被强行修补会来，记忆自当有所遗忘，看记忆里，团子耗尽力量“补”了她三回。
而她根本不记得有这些事。
她知道团子有事瞒着她，可是却不知，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样说来，如今她所待的空间，也是需要团子靠力量修补的。
“如何才能救它？”
白枝冷静发问，如今看来，似乎只有眼前人能帮她了。问出来，就代表她心甘情愿去替他收集那所谓的神泪了。
黑袍男子很满意她的识相，只道一句：“无量瓶。”
白枝手指不由自主攥紧，那就是……信仰之力了。
团子也说过，信仰之力若用来吞噬，力量确实能大有所长，但她和它都需要用信仰之力来做别的事情，所以不曾动用过。
男人这时候倒是没说话了，只等她做出选择。
“我替你收集完这东西，你能用什么东西给我交换？”白枝侧眸看着那黑袍下的不知面貌的人，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汝想要什么？”
她又想起之前团子的话，冷静和他谈条件：“能否送我去来时处？”
“可。”干脆利落的答复。
果然。
无量瓶落到了白枝手上，她垂眸看着另一边被锁在忘川水中团子，伸手将瓶中的信仰之力驱出。
很快属于她那一部分的信仰里就钻入了球中团子的身体中。星河上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白枝看见那黑袍男子之间挥出一缕黑气，随后晃荡的空间顷刻间就安定下来，恢复了寂静。
白枝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没说话，可斗篷下的目光却转向了她那处。
白枝思量片刻：“神泪，到底如何获取？”
她始终觉得能获取那滴眼泪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某种关键条件。
“宿命逆转，此消彼长。”
男人的话和白枝心中的猜测重合。
神泪出现的条件是……命运交换，以命换命。
——
【作者有话说：姐妹们，请个假，十二月份三次元有事要忙，过年恢复更新，这个故事更完后停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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