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医女的救赎(15)
最终楚昭月的真心剖白在白枝突然的捣乱下全盘皆崩。
面对谢裘玉皆踵而至的盘问,白枝开始将自己坠崖后的如何将容灼从潭水中救起的事告知给他听。
谢裘玉听完了她添油加醋的改编,坐在禅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白枝站在谢裘玉跟前,手指无措绞着,表情有些怯怯的:“师傅,徒儿、徒儿有错……”
谢裘玉看着白枝那双盛满无辜的双眸,一边怒火攻心,一边又觉得如坠冰窖。
脑子里原本因为楚昭月带来的震惊悉数被白枝口里的“肌肤之亲”打乱。错?她有什么错?错在哪里?
看着根本不谙世事的小徒儿,谢裘玉乌黑的眸子一沉再沉。
他教他男女有别,教她自爱自重,教她医者仁心,自来到沧州后,那些无意间被他忽略的东西他都悉数教给了她,可是,仍旧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还是容家的那位……想起容灼的模样,谢裘玉的眉头卫卫拧了起来。那样的人,不是良配,更遑论自己徒儿性子如此温良。
他的小徒儿虽不像山下的女子那般注重世俗褥节,可是也不代表就能吃这样的闷亏。一定是上次自己将她骂的狠了,才让她害怕得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谢裘玉百转千回的想了许多,最后冷静出声道:“明日之后,我们便动身回药谷。”
这是对双方都好的结果。
他把自己的小徒儿带回去,继续在药谷过他们深居简出的生活。
自从来了沧州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每每都让谢裘玉心气难平。若继续待下去,以后也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
白枝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一剂药下得太猛,竟然让谢裘玉做出这样的决定。
“徒儿都听师傅的。”白枝改变了之前留守沧州的计划,决定还是先阻止楚昭月这边才行。
夜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将白枝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有人影闪过,她警惕起身,却闻窗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一道黑影停驻在窗边,似乎打算破窗而入。
白枝想也没想,摸到门栓后,猛然打开门奔了出去。
不料刚踏出去两步,便被一把尖锐的钢刀抵着前腹逼退回房。
看着面前被一身夜行衣捂得紧实的黑衣人,白枝半举起双手,语气无辜道:“好汉饶命,刀剑无眼。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而已……”
那用刀抵着她的男人没说话,只是用眼睛征询了一下旁边的同伙,得到点头答复后,一个刀手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看着面前的人软绵绵的倒下,那人才一把将白枝抗在了肩上。
好在白枝反应快,并没有真的被砍晕过去。
她小心翼翼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趴在黑衣人的背上,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很快,那群人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房,门“吱呀”一声被合上,白枝被粗鲁的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室内便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笑声:“听闻容府二公子坠崖被一医女所救,遂后一见倾心,看来传闻不假,二公子这是宁死也舍不得让心上人受到半点伤害。”
话音刚落,紧接着便传来了容灼猛烈的咳嗽声:“尔等岂敢?!”
男人的嗓音压抑着怒意,装晕的白枝只觉得头皮一紧。
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那人看穿了容灼的“故作淡定”,笑得更为嚣张了几分。
“要杀要寡悉听尊便,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不敢不敢,小人怎敢动未来的世子爷呢?”陌生男人止住了笑,有些阴恻恻道,“我等今日前来,不过是要问二公子讨样东西。”
话音刚落,白枝便听得脚步声靠近了自己,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一只小瓷瓶在她鼻下晃了晃。待她迷迷糊糊“醒来”,那名男子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白枝便被人拽起,几步提到了容灼面前。
那厮十分粗鲁,导致白枝整个人都扑摔在容灼腿上。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指无意间拂过男人的大腿时,对方的肌肉紧绷了一下。
“你、你们是谁?”白枝十分配合的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将屋子里的人迅速打量了一番,忐忑发问。
对方显然没将白枝这样的“弱女子”放在眼中,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屋子里的玄衣男子。
容灼面上一派平静,却仍旧拉了白枝一把,有意无意将她尽量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他温声安慰道:“别怕。”
白枝古怪的看了容灼一眼:“……”这人抽疯?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他趁机把她搁在他腿上的手给拂开了。
随后那黑衣人的眼神蓦然变得玩味:“没想到二公子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
容灼很是“隐忍”的瞧了她一眼,随后移开目光:“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一下子明白过来白枝:容灼!我曰你大爷!
这时候她现在还不知道容灼想做什么就真是蠢材了。
“当然是——二公子的腿了!”那人阴冷一笑,话音一落,手中的刀柄便猛然砍在了容灼的膝盖上。
只听一声闷哼,容灼那只还尚握着她一截衣袖的手猛然攥紧。
下一瞬懵逼的白枝手中便被人强硬塞了一根粗长的木棍。
那名领头的黑衣人盯着白枝,毫无感情命令道:“去,打断他的腿。”白枝一脸害怕:“不、不要、我不会……”
“你是医者,应该懂得如何不着痕迹将人的腿废了吧?反正都是个瘸子,这双腿留与不留都一样不是吗?”
听这黑衣人的意思,是彻底想废了容灼啊。
白枝依旧表现出一副畏畏缩缩胆怯不已的样子。
她不经意觑了一眼轮椅上的人,只见后者没什么表情,甚至目光复杂的望向她,一副我愿意为你牺牲自己的模样。
白枝:“……”真该死啊,她现在倒是真想把这死狗的腿打断。
那领头者显然是不耐烦了,威胁道:“他的腿断,或者你死,只能选一个。”
随后他见白枝依旧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肯下手,便让一旁的手下代劳,强行捏着白枝的手腕,迫使写她往容灼的腿上砸。白枝拼命抵抗,这时倒是容灼出声了:“没关系的,枝枝。”
男人轻轻勾着唇,一副从容赴死的表情。
可那从容的表情背后,白枝无比明锐的感觉到了浓重的恶意和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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