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医女的救赎(29)
“所以,哥哥,你也要平平安安把粮食接回来,到时候我就答应帮你撮合枝枝。”
林霜音一脸认真的神色,语气揶揄,尽量让自己显得心情轻松一些 。
措不及防被自家妹妹戳破心思,林祈奚骤然觉得有些无措:“说什么呢,就是运粮食而已,又没什么危险……”
“嗯,哥哥说得对。”林霜音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担忧之色。
其实他们都清楚,运粮这件事,恐怕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不然,为何明明该两天前到城外的粮药为何还未到,偏偏又是去十里外接应?那里群山连绵,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她不是平民百姓,其中关键,只要想想便知一二。只能说此一行,必定危险重重。
“好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你别担忧。”林祈奚无奈的做出承诺,“还有……你说话,咳,要算话。”
说完最后一句,少年的脸庞蓦的红了,只是在夜色遮掩下并不明显。
“放心,这次我再也不耍你。”林霜音信誓旦旦保证道。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林祈奚站起身来,“不然爷爷又该说我了。”
磨磨蹭蹭的走出义堂,林祈奚没忍住回头又望了望,没见到那熟悉的白色身影,一时之间踌躇在原地。
要不要去道个别?毕竟明日出城,义堂又这么忙,她也不一定会来。
林祈奚意识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纠结的挠了后脖颈。
但他纠结了没一会儿,胳膊忽然被人从旁拉住。
拉到了旁边的巷口。
“谢、谢姑娘。”
林祈奚一开口发现自己莫名结巴了一下,微微有些懊恼自己不争气的反应,但发现女子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索性松了口气。
“那个,谢谢你的药。”
刚刚临走时自家妹妹塞给了自己好几瓶伤药,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那些不重要,这些你拿好。”
白枝二话没说,就把自己手里的包裹塞进了林祈奚的怀中。
林祈奚摸 了一下手中的包裹,发现里面十分坚硬,还有棱角,似乎是盒子。白枝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嘱咐:“你记住,蓝色瓶子里的药丸可以保命,白色瓶子里的药粉我将用途写在了纸上,你回府后一定要看。 ”
女子一脸郑重,林祈奚本想询问她为何要交代这些,说得好像他会出什么事似的,可是看到她认真的神色,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
“…好,我记住了。”林祈奚捏紧了手中的包裹,冲她点点头 。
白枝交代完后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希望明天一切都平安吧,她只能帮到这里了。
刚踏上石阶,身后却传来男子的喊声。
白枝回头看他,目露疑色。
隐没在阴影处的林祈奚那双眼亮得厉害,义堂外亮着的两站灯笼被风吹得晃动起来,她听见他问:“谢姑娘,待瘟疫除后,你可否再和我比一场剑?”
义堂的里传来“咚”的一道闷响。
白枝挑眉:“好啊,必当奉陪。”
微微勾起唇,白枝冲他挥挥手。
一踏进门她便被林霜音抱住了胳膊:“那个,枝枝啊,我哥不是那个意思。”
她真是服了,比什么剑?她回去就把他那些个剑全折了,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人,嘴怎么这么笨。
白枝不明所以:“哈?”
“就是,那什么,哎呀,等他回来之后你就明白了。”林霜音跺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算了,我还是先把明天要熬的草药洗了。”
可结果她没走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怎么了?”白枝不解。林霜音一脸古怪:“算了枝枝,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我还是不去院中了。”
能让林霜音这么避之不及的人,那就只有容灼了。
白枝立马明白过来,她是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自从那次被容灼拒绝后,林霜音也算是看开了,不再苦恋他。两人之前都病着,基本碰不上面,但是身体恢复后,一个屋檐下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没事,那你去我房里整理一下我桌上的那些纸吧,送到我师傅房间去。”白枝拍拍她的胳膊,笑笑道。
林霜音赶紧点点头,跑上楼去。
再回到院子里,白枝果然看见井边坐着个人。
男人挽着衣袖,露出肌肉流畅结实的小臂,双手浸在木盆中,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草药。明明是在干活,可白枝愣是看出了几分优雅闲适。
她赶紧摇摇头,企图甩掉跑到脑子里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叹。
她也发现了,自从上次她说过义堂不养闲人过后,这人倒是默不作声做了不少事,至少,有帮到她们。
“傻愣在那里做什么,我可不会分这些草药。”男人头也不抬,将手中洗好的草药放进旁边的竹筛滴水。
“…”
她收回刚刚那些想法,这人还是一如既往讨人厌。
“十七去哪了?”怎么敢让自家主子亲自来做这种事?换做平日里,早就抢着把事做了。
她一边将滴好水的药材分门别类放上药架,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男人却勘破她未尽的话语,淡然道:“十七自然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哼,说得高深莫测,还真当我不知道。”白枝轻哼一声,这人装什么装,戚。
容灼懒懒的掀了掀眸:“哦?你知道?”
白枝翻药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整理,平日里丰盈的唇紧紧抿了一下,随后她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沉:“十七一人,势单力薄。”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还带着水泽,撑在了药架上。
一道的阴影将女子笼罩住,如同巨大的乌云,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谢姑娘,容某很是好奇,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容灼垂眸,用最风清云淡的语气说着杀意腾腾的话。
身体和女子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他眼神不期然落在身前女子白皙的后颈上。很纤细,也很脆弱,似乎能一掌折断。
男子眼神微黯。
“我劝你还是把脑子里那些危险的想法给抛出去。”
女子霍然转身,一双圆溜溜的猫瞳中尽是坦荡和警惕之色。丝毫不惧男人忽然近身给她带来的压迫。
“是吗?”精致如画的眉眼蓦然抵近,男人猛然拉近了自己和女子的距离 ,鼻尖甚至快抵到了对方的,气息凌冽,“那我怎么觉得,谢姑娘的手在收紧呢?”
“心脏跳得也很急促。”
“眼睫颤动得好厉害。”
“你在紧张?还是在害怕?亦或者,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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