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医女的救赎(42)
送走了林霜音他们,白枝不想再给林祈奚徒增麻烦,便留了封书信兀自离开了。
然而还没到城口,白枝便不知被谁兜头罩上了黑布,一个刀手劈在后脖颈上晕了过去。
等她理智回归时,眼睛上已经被缠上了黑布,手腕也被绑得紧紧的,身下的地面摇摇晃晃,似乎是在行进的马车里。
不久马车后停了下来,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白枝正在犹豫自己是否要继续装晕时,来人已经捏起了她的下巴,迅速扯开了眼睛上的布条。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流招展却英武不凡的脸,眉眼却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白枝瞧着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她,随后勾唇开口道:“果然很像。”
白枝:“?”
像什么?
白枝露出一副惊恐表情,尽量表现得人畜无害:“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想要带我去哪?”
她连声质问,和平常女子遭遇了突发情况时惊慌失措的模样别无二致。
男子倒是笑了:“就是这性子好像对不上号。”
白枝真的很想将这自说自话的人给痛扁一顿。
“你到底是谁?”白枝猫瞳中尽是怯懦之色。男子瞧着她的反映,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饶有兴趣的开口:“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回答哪一个,不如这样,你先帮我一个忙,等事成之后,我再一一替你解答?”
白枝还没开口呢,这人就将她眼睛给重新蒙上了,随后又自顾自的命人将她带下马车去。
白枝:“……”离谱!
不知被那群人带到了何处,白枝感觉有人动了自己的头发,还把自己整个人合衣推进了像浴池一样的地方。
中途白枝但凡露出一点点反抗的苗头,便会被替她收拾梳洗的人武力镇压。
意识到对方连身边带的下人都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白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她的剑没在身边,赤手空拳的也难敌对方,只能依顺着下去,看看对方想做什么。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被收拾好后,在梳妆镜前被摘下了束缚在眼睛上的布条。
方才在马车里的男子此刻正倚在柱子边,望着铜镜里的人,笑意清浅:“唔,这样看起来比刚刚顺眼多了,再梳妆一下,肯定也是名容貌上乘的美人。”
白枝“……”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人是个喜欢强抢民女的纨绔。
白枝沉着眉眼,在铜镜中对上男子的目光:“这位公子,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真是个纨绔,她思索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把人噶了。
男子微微直起身子,面带神秘的盯着她:“都说了,让姑娘帮我一个小忙就好了。”
白枝举着自己重新被绑上的双手:“这样帮忙?”
“姑娘放心,这个忙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
“……”她信个屁!
白枝被带进了一间寂静的屋子,眼前的视线全被红色遮掩住,最可恶的是最后一个人离开时,牢牢的将她腿也绑住了。
白枝:“……”讲真,心里莫名有些慌。
——
慌是对的,因为她万万不会想到,进来的会是自己的老熟人。
她盯着停在眼前的黑靴,正寻思着怎么骗这人给自己松绑,眼前遮挡视线的头盖便被人掀开来了。
屋中的蜡烛发出“哔啵”的响声,眼前一身玄衣的男子垂着乌黑的眸与她四目相对,眼中风云流转,潜藏着未知名的情绪。
白枝大脑宕机了几秒,电光石火之间,终于想起刚刚那个男子的面容为什么有些眼熟了。那眉梢眼尾的模样,和眼前之人何其相似。
容家是外戚,当今皇后和老沧州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那容灼应当是远在京都当今圣上的表亲。
抓她过来的人,竟然是皇帝?
白枝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在男人沉默的凝视中,狼狈的撇过了头。
她怎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容灼见面。
两相无言中,白枝本以为他会拂袖而去,然而她想错了,这人倒是没由来的轻呵了一声,掀袍坐到了她旁边。
“故人见面,谢姑娘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
他身体前倾,一只手肘支在膝上,撑着自己的脸,侧首视线落在旁边的红衣女子身上,似笑非笑的开口。白枝不看他,也没有回应他的话,仿佛是打定主意不理会他。
容灼倒也没生气,继续道:“原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本王,还特意梳洗装扮了一番。这身红衣也着实衬你,可比当初的一身寡淡的白色好瞧多了。”
容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白枝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因他故意曲解她此行原由而感到恼怒。
“我根本没打算来这里!”她冷声道。
话音未落,绑住的双手便被他狠狠一扯,带向他自己。
“是吗?可是由不得你!”
男人冰冷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白枝紧绷着身体,对他怒目而视。
脸颊被掐住,白枝被迫抬头看向那张风华的脸。“我说过,本王想要的东西,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到手里的。”
男人冷嘲一声,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容灼当然知道她没打算来这里,他甚至知道她打算直接避开他再次离开沧州。
然而他怎么会如她愿呢?从她踏入沧州那一刻起,一举一动皆被纳入他的眼中。
他一直等着这一天,哪怕五年过去了,也没有一丝改变。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张大网,会将她牢牢的套住,不会再给她丝毫溜走的机会。
白枝本想讥讽他,可是对上那双眸子,却只淡淡说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那毫不在意的神色,平静的语气,如同在评价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却刺激的让人想发疯。
容灼的脸色十分平静,他甚至还把玩着手中掀下来那片盖头,一寸一寸抚摸着上面的绣花。“你知道吗,容府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套嫁衣,上面绣的是海棠,可比这个精致多了,两年前就准备好了。”
白枝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男子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她难以维持住镇定了。
“所以,我体内的蛊一直未解,等了你好几年,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我。”
白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疯了吗?”
她两年前将百日散连同另一种蛊的解药一同送回,就是为了保这人的性命,可是他解了百日散,却不解那两生蛊?
“疯?疯的是你才对。谢白枝,你嘴里说着不喜我,可却偏偏净做些护我性命之事。你这样,很难让人不误会。”容灼讥笑:“左右我想不明白,所以便懒得想了,把你留在身边,本王有的是时间撬开你的嘴,或者——你现在愿意说说,为什么对本王那么特殊?”
白枝憋的满脸通红:“老子乐意!”
容灼盯了她片刻,反而笑开了:“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将这种关乎性命的蛊虫把柄交到我手上,你这样,怎么能让我不感兴趣呢?”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但所幸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了。谢姑娘,我要娶你了,开心吗?”
容灼近乎自说自话,神情逐渐变得温柔下来。
白枝笑不出来。
“我很开心呐。”男子温柔的目光一寸寸侵蚀着眼前的人,慢悠悠道。
白枝艰难的发现,五年不见,容灼此人,黑着黑着,已经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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