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文的狐狸眼微微睁大, 转过头。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又重新睁开, 不确定地再次往后看。
这时候齐妙想已经从随身的小书包里拿出抽纸, 往纪岑嘴上一拍,咬牙说:“赶紧擦一下。”
纪岑被拍得直接懵了几秒,他捂着嘴, 发现柏泽文正在看自己, 抬了下眉,微微歪头:“干什么?”
柏泽文随口说:“你今天头发搞得不错, 三七分怎么弄的?”
纪岑:“跟着网上教程学的, 你想弄我回头发给你。”
“哦。”柏泽文转过头。
怎么回事, 今天起太早产生幻觉了?不然为什么纪岑他可以这么淡定?
“死狗, 特么复活了在泉水里站着干嘛!出来打团啊!”
前面的童博猛地推了下柏泽文。
顾旸冷声说:“把射手位让给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差点忘了还在打游戏, 柏泽文回神, 迅速参战。
“来了来了,汤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
几十分钟后,过山车排到了他们, 听着其他人的尖叫声, 柏泽文还在嘀咕自己在纪岑嘴上看到的唇膏印子是不是错觉。
接下来又玩了几个项目, 齐妙想再也没跟纪岑一起走过, 左手挽着卢文佳,右手挽着王舒卉,三个女生跟姐妹花儿似的并排走在前面, 就连中午吃饭, 一群人坐在休息长椅上, 从各自的书包里把从家里带过来的零食拿出来一起分着吃, 齐妙想也跟纪岑中间隔着两个人。
从早上一直纠结到了下午, 发现了大瓜却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感觉是真的难受,他想问纪岑,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怎么问?兄弟,过山车排队的时候我看到你嘴巴上有唇膏了,说吧,是跟人亲嘴沾上去的,还是你自己开发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纪岑绝对会狠狠踢他几脚。算了,还是等今晚回家用手机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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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点,阳光终于不再那么毒辣,天空渐渐呈现出夕阳的色彩,不得不说卢文佳的攻略做得是真好,跟着她也是真的省心,一天下来,排队时间合理,几乎没排过大几小时的那种队伍,而且每个热门项目都玩到了。
大家都对卢导游今天的工作特别满意,多亏了她,今天他们才玩得这么舒服,不然估计现在还在排队,就连平时鲜少夸人的顾旸都开玩笑叫她卢导游。
“可以啊你卢导游。”童博说,“以后不去干导游真的可惜了。”
卢文佳嘿嘿一笑,要知道在座的除了她,全是年级前一百名的学霸,就她一个人因为偏科,几门理科考得太差,只能排在年级排名的中游,平时在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学习上的优越感,今天可算是优越了个过瘾。
她让他们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知道卢文佳做攻略不容易,所以大家也就百分之百相信地把所有行程交给她。这大概也是他们这一群人很合得来的原因,永远肯定对方的付出和努力,适当提供情绪价值,虽然做攻略的过程比较繁琐辛苦,但今天大家都玩得这么开心,成就感爆棚,卢文佳觉得值了。
该玩的项目都玩完了,还有点时间,大家打算随便逛逛,等看完最后一轮的园区花车巡游,就去齐妙想妈妈订的餐厅吃晚饭,至于晚场的烟花秀,反正游乐园一直开在这里跑不了,大不了下次再过来玩嘛。
游乐园里也有活动广场,支着一些玩小游戏领奖品的小摊,都是额外收费,不包含在游乐园门票里面。
高中生零花钱有限,不得不精打细算,多余的钱一毛不花,主打的就是一个只逛不买。
路过一家射箭赢奖品的摊位,所有人都想到纪岑很擅长玩这个,但上回他生病,中途回家了,所以没有玩成。
往奖品墙上看了一眼,看来最近龟龟确实很火,这里的奖品也是大小不一的乌龟玩偶。
卢文佳眼睛一亮,还是想要那个最大的龟太爷玩偶,想让纪岑露一手,她来出钱,纪岑怎么可能让女生出钱,直接给老板转了账,然后问她想要什么,他给她射下来。
卢文佳指着那个最大的龟太爷:“要龟太爷。”
纪岑说好,又问王舒卉和齐妙想想要什么。
他只问女生想要什么,柏泽文过来凑热闹,勾着纪岑的肩膀说:“我也要,我不要龟太爷我要龟儿子。”
纪岑在试箭弦的弹力,甩开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滚。”
柏泽文撇嘴:“我要儿子。”
纪岑:“你是我儿子。”
柏泽文:“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爹?”
纪岑扯唇,没再搭理柏泽文,继续问两个女生想要什么,齐妙想说也想要个龟太爷。
对此柏泽文很不理解:“现在的女生都不喜欢小巧精致的娃娃了,都喜欢那么大的丑玩意儿了吗?”
他又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龟太爷,一身绿,实在看不出好看在哪里。
卢文佳和齐妙想一人要一个龟太爷,王舒卉担心要是全要龟太爷,回头老板恐怕要把纪岑拉黑,她说不要那么大的龟太爷,她要龟儿子。
一听王舒卉也要儿子,柏泽文举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王姐,跟我眼光一样好,都喜欢龟儿子,说真的,那么大的龟太爷放家里都碍眼。”
卢文佳顿时有些不爽了:“柏泽文,我忍你很久了,你喜欢龟儿子,拉踩我我龟太爷干什么?我就喜欢大的,我就喜欢龟太爷怎么了?”
“没怎么啊,你都喜欢看小时代了,喜欢龟太爷也正常,我理解的。”柏泽文耸肩。
又拿她喜欢看小时代这件事来调侃她,卢文佳当即跟柏泽文吵吵起来。
一群人在一边看戏,反正这俩也不是第一次吵了。只有王舒卉在一旁劝架,无奈劝不了一点,两个人吵吵了半天,纪岑已经帮她把龟儿子拿到了手,准备射龟太爷了。
卢文佳指着柏泽文的鼻子说:“我诅咒你永远追不到林亦琳。”
柏泽文忽地笑了:“这么不希望我追到林亦琳,同学,我真的会怀疑你暗恋我。”
卢文佳睁大眼睛,一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靠我暗恋你?大哥,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眼光谢谢。”
柏泽文不屑道:“暗恋老子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眼瞎的谢谢。”
卢文佳呵呵:“谁暗恋你谁才是眼瞎好吧。”
莫名受到无妄之灾的王舒卉额角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齐妙想只好说别吵了,纪岑要射龟太爷了。
刚刚纪岑那一轮的箭靶数控制的刚刚好,精确射中了三等奖的龟儿子,老板一时间没看出来他的水平,还好心提醒他要稳住手,千万别抖。
纪岑很听劝地说了句好的,接着直接起弓,瞄准靶心,嗖地五箭下去,四个十环一个九环,最后一个九环是因为十环的范畴就那么大,四箭下去已经满了,所以他稍微往旁边射了点。
老板悔得咬舌头,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提醒人家怎么玩射箭。
一旁的几个游客也是看呆了,第一次看到有人真能把一等奖拿到手,卢文佳惊讶地张大嘴,直接鼓起掌来。
“纪岑,太帅了吧,不愧是我们射箭国家队的种子选手。”
结果这一夸被老板给听到了,搞了半天这个帅哥是大佬来新手村虐菜,忙说自己是小本生意,这龟太爷的进货成本很高,说什么也不让纪岑再玩了。
开这种摊位的老板一般都玩不起,一碰上个厉害点的就喜欢耍赖,这位老板也不例外,他们也懒得计较,临走前柏泽文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做个生意这么玩不起,以后发不了财的。
其他围观的游客一看这摊位的老板玩不起,也纷纷走开了。
只有一个龟太爷,给了自己,齐妙想就没有了,卢文佳不好意思要,毕竟是纪岑给拿到的,按理来说应该优先给齐妙想。
想了想,还是把龟太爷让出来,结果齐妙想不要,纪岑也说:“你拿着吧,她家已经有一个了。”
卢文佳疑惑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想想家已经有一个了?纪岑你去过想想家了?”
柏泽文立刻说:“我靠你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不是啊!”齐妙想说,“是之前纪岑送我的!他没去过我家!”
“之前送的?你们之前就来过游乐场吗?”卢文佳忽然发现了盲点,“你们俩到底背着我们偷偷单独约会过几次啊?”
这回柏泽文没搭腔,心想难道早上过山车排队的时候,自己看到的真的不是错觉?
齐妙想打了个哈哈,说那边还有好玩的摊位,然后小跑过去。
离花车巡游还有段时间,反正打发时间,射箭也玩了,干脆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游戏可玩。
趁着大家各玩各的,齐妙想去了趟厕所。
一开始谈的时候瞒着众人,主要是因为害怕太高调传到老师耳朵里,老师又告诉她妈,所以也就没告诉其他人,现在她和纪岑已经在一起的事怎么也该说了,纪岑跟她提过好几次,不然总感觉他这个正牌男朋友跟地下情人似的。
但是怎么说啊,一想到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跟纪岑在一起了,光是想到这个场面,都觉得很羞耻。
从厕所隔间出来,站在洗手池前的齐妙想烦恼地叹了口气。
游乐园是新开的,女厕所这会儿排队的人巨多,妈妈带着小孩,还有很多放暑假的学生,从初中到大学都有,不光是童州市本地的,甚至还有隔壁好几个市的学生,趁着放假,特意坐车来童州市玩。
洗完手,齐妙想一边喊着“让一下”,一边艰难地往厕所外走。
结果还是不小心踩到了人,她赶紧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
被踩到鞋的女生回了她一句,紧接着咦了声。
“齐妙想?”
齐妙想疑惑地看着女生,女生打扮得很时髦,脸上化了妆,她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女生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确认道:“你真的是齐妙想。”
她赶紧抬头,喊了声:“思愿,你快过来,我居然看到齐妙想了。”
齐妙想还是没认出来这个女生是谁,可一听到思愿这个名字,她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
她怎么会跑到童州市来?
真的是苏思愿。
苏思愿比之前又漂亮了很多,脸上化了清透的淡妆,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小裙子,第一眼给人感觉就是个性格友好的可爱女生。
然而她看向齐妙想的眼神却实在算不上多友好。
苏思愿上下打量齐妙想,不怪她朋友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这是齐妙想,要是她在大街上和她擦肩而过,她也很难想象眼前的人是齐妙想。
眼前这个一头长发、漂亮纤细的女生,居然是那个总是缩着肩膀低着头,永远盯着地板走路的齐妙想。
苏思愿呵了声。
“齐妙想,一年不见,丑小鸭变天鹅啊,你去整容了?”
面对苏思愿,齐妙想有种本能的害怕,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结果又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一个阿姨。
阿姨埋怨地啧了一声,齐妙想脸色窘迫,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整容了也还是个窝囊废。”苏思愿不客气地冲她扬了下下巴,“喂,你一个人来玩的吗?要是一个人,要不要跟我一起,正好我们俩叙叙旧?”
齐妙想直接拒绝:“不用了。”
她不想过多跟苏思愿纠缠,侧身欲走,被苏思愿从后面拉住书包带子。
“齐妙想,你现在有点脾气啊,我邀请你叙旧,你都不领情。”
齐妙想蹙眉,刚好自己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卢文佳打来的电话。
“想想,你怎么上厕所去了那么久,花车巡游要开始了,快点出来,我们还要去前排占位置。”
“我马上就出来。”
挂掉电话,还不等齐妙想说什么,苏思愿说:“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刚刚是你朋友给你打电话?可以啊齐妙想,转到了这边读书,你还真交上朋友了,走呗,带我这个以前的朋友去见见你的新朋友,互相认识一下。”
一听苏思愿要见她的朋友,齐妙想猛地从她手里拽回了自己的书包带子。
苏思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齐妙想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苏思愿说:“你凭什么认识我朋友?”
“齐妙想,我才要问你,你凭什么交朋友?”苏思愿语气挑衅,“你朋友知道你是私生女吗?她知道你妈才读高中就生了你吗?”
齐妙想瞳孔一缩,抿着唇没说话。
几个女生站在这里对峙,挡了路,一个推着婴儿车进来的阿姨不满地说:“小姑娘,你们上完厕所能不能赶紧出去啊,要说话出去说好吧,别挡在这里。”
说完,阿姨从两个女生中间穿过,趁着这个空隙,齐妙想赶紧转身出去。
一出去,恰好碰上过来找她的卢文佳和王舒卉,她们问她怎么去厕所去了这么久。
“排队的人比较多,我们赶紧过去吧,不然就占不到前排的位置了。”
“没事啦,他们几个已经占好位置了。”
花车巡游马上就要开始了,三个女生手挽着手朝花车巡游的地方小跑去。
游乐园今天最后一轮的花车巡游,巡游路径旁,站满了围观拍照的游客。
当花车巡游到他们这里来的时候,柏泽文掏出手机,说要大家一起自拍一张,结果发现站在人群里压根不好举手机,于是随便抓了个路人,让路人帮忙拍照。
站位的时候,柏泽文特意让齐妙想站在中间,两个女生站她旁边挽着她,他们几个个子高的男生站在后面。
“你是寿星公,你站c位。”
路人举着手机说:“来,看镜头,三二一笑一个——”
拍好一张照片,路人将手机还给柏泽文,连说拍得很不错。齐妙想凑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站在她后面的四个男生,在镜头按下的那一瞬间,一人一只手,悄悄地在她头上比了四个耶。
齐妙想完全不知道,据其他三个人交待,这招是纪岑想出来的,说要给寿星公比个兔耳朵,一比就比了四个耳朵。
等花车巡游结束,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一起出园,为了避开人群高峰期,一群人决定提前出园。
卢文佳和柏泽文还在因为小时代和龟太爷的事在那儿吵,卢文佳还想让王舒卉拉偏架,结果柏泽文也想让王姐主持公道,王舒卉走在两个人中间,听得头都要大了。
童博和顾旸走在后面,没了柏泽文这个拖油瓶,两个人趁机开了把双排。
纪岑和齐妙想走在最后面,齐妙想还在纠结该怎么跟朋友坦白和她和纪岑的事,结果没注意看路,好在被纪岑一把揽住,才没有摔个脸朝地。
纪岑哭笑不得:“这么平坦的路都能摔,你是小朋友吗,要不要我牵着你走?”
说着就要来牵她的手,她赶紧将手往后一别。纪岑挑眉,两个人就这样打闹了一番,最后纪岑放弃了,不牵她的手了,趁着她不注意,直接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齐妙想睁大眼:“你又——”
偏偏纪岑还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别涂唇膏了,亲了还得擦嘴,好麻烦。”
她咬牙切齿,又去打他,纪岑哎哟哟承受着她的拳头。
这么一闹,齐妙想已经完全释怀了之前在女厕所碰见了苏思愿的事。
苏思愿应该是因为童州开了一家新游乐园才特意过来玩的,以后再放寒暑假的时候,和朋友们改去别的地方玩,这样就肯定碰不上苏思愿了。
从前经历过的如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忘记那些,不能被那些影响到现在的生活,她要努力过好现在的每一秒,珍惜身边的所有人。
安慰好自己,齐妙想很快把在厕所里的那些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
可苏思愿却没有,齐妙想前脚离开了厕所,她后脚就跟了上去,就是想看看齐妙想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交了朋友。
在花车巡游的时候,她看到齐妙想跟她的朋友们在一起,他们把齐妙想围在最中间,以她为中心请路人拍照。
其中一个男生,苏思愿很有印象,当初在射箭比赛上看到他,就一直没忘记过。那是纪岑,她在初三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来找齐妙想,给齐妙想带了一袋子零食,还有他的各种联系方式,请她帮忙带给齐妙想。
苏思愿不知道齐妙想是怎么认识纪岑的,她就觉得凭什么齐妙想能认识纪岑,他只不过是来英才比了一次赛,就被齐妙想给勾搭上了。
果然是她妈生的,她妈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勾引她爸,现在齐妙想也跟她妈一样了。
后来花车巡游快结束,他们一群人提前走了,苏思愿撇下今天和她一起过来玩的几个女生,又跟了上去。
刚刚她被围在中间成为焦点还不够,她甚至还看到了纪岑低下头亲她的脸,然后他们就在路上直接打闹了起来。
初三的时候扔掉了纪岑留给她的联系方式,结果她转去了一中,居然还是遇见了纪岑,甚至还跟他在一起了。
苏思愿不可思议地扯动唇角。
明明那天等纪岑走了以后,她立马把纪岑写的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有自己的骄傲在,哪怕她完全可以假冒齐妙想加上纪岑的联系方式,可让她假冒那个私生女,她不屑做这种事。
那一袋子零食,苏思愿让人全部捏碎后拆掉包装,趁着齐妙想课间去厕所,丢在了她的课桌上和书包里。
等齐妙想从厕所里回来后,看到自己狼狈的课桌,洒了满桌的薯片和饼干屑,打开书包,粘稠的酸奶和饮料全部粘在了她的书本和练习册上。
虽然已经习惯,但面对这种直白的羞辱,她还是会不知所措,周围没有一个人帮她,上课打铃,老师进来,看到她的课桌,也只是让她赶紧弄干净。
在教室里弄会影响其他同学上课,齐妙想只好把课桌和椅子搬了出去,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清理课桌。
当时苏思愿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她低着头擦课桌,一滴滴豆大的眼泪往下落,拼命咬唇,颤抖的嘴角克制住哭声,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才是她印象中的齐妙想,没有朋友,孤僻不讨喜,懦弱又胆小,窝囊又可怜,从来都不敢反抗。
而绝不是今天她看到的这样,穿的那么漂亮,被朋友们围在中间,脸上是灿烂的笑意,看上去耀眼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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