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文喊了一声吼,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重要意见。
“靠!”
“我看到了什么!”
“纪岑你在干嘛!”
“你俩来真的?”
说实话,冲击太大。
虽然这两个人暧昧了大半年, 但真看到他们在一起, 做出某种超越暧昧的动作,还是心中一震。
就好像是认知中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忽然间在一起了,那种震惊程度不比看到自己爸妈接吻轻多少。
尤其是柏泽文, 一开始不能接受, 甚至要捂眼睛,感觉自己眼睛都不干净了。
结果没几分钟就接受了, 还咬着牙说:“算你小子牛逼, 有本事再亲一个。”
纪岑捂着吃痛的胳膊, 拒绝了这个提议:“你是想看我被打死吗?”
在一群“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让我们恭喜这对旧人”、“你们是王八转世吗这么能憋”的惊叹和调侃中, 这顿饭吵吵闹闹地吃完了。
回学校的路上这两个人依旧走在大部队的最后, 走在前面的众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齐妙想这会儿还没消气, 不肯跟纪岑走在一起,纪岑好几次想牵她,被她无情甩开, 拉扯了半天, 纪岑干脆一把抓过她的手, 往自己校服外套兜里一塞, 齐妙想就跟拔萝卜似的拼命要把自己的手从他兜里拔出来。
众人懂了,估计这俩人平时走路总走在最后面,就是在见缝插针地在打情骂俏。
正拔着, 忽然看到前面的人不走了, 都笑得一脸深意看着她, 齐妙想脸上一烫, 用小时候吃奶的劲儿拔出自己的手, 用力捶了一下纪岑后,跑了。
纪岑吃痛,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被柏泽文嘲笑:“活该。”
纪岑微笑回敬:“我活该也总比你追不到人好。”
本来还以为有纪岑给自己兜底,他堂堂年级第一都追不到人,他年级第四追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人家转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官宣了,而且官宣的方式还那么露骨,柏泽文气不过,反驳道:“老子进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九了好吗?”
童博接话:“对,剩下那百分之一就跟游戏加载网卡了一样,加载了一年也没加载完毕,别到时候高考都考完了,你还没加载完吧?”
“童狗!”
又吵了起来,顾旸看着已经跑远了的齐妙想,对几个女生说:“你们就让她一个人走前面吗,不去陪她一起?”
卢文佳理直气壮:“她都有男朋友,还要我们越俎代庖什么?”
“就是。”罗烟喊纪岑,“纪岑你不快去?”
结果纪岑说:“不急。”
王舒卉说:“你再不急想想就真跑了好吧。”
纪岑眉梢一抬,微微笑道:“她现在跟我一个班,再跑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教室,你们以为她跑得掉?”
“……”
不得不说他们年级第一的脑子转得就是快,能瓮中捉鳖绝不多费一丝力气,而且,很坏。
不过纪岑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追了上去,现在不赶紧追,不然待会儿回了教室又要哄上好久。
实在很像那种追妻的腹黑总裁,一副对自己的小白兔总裁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再跑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地落入他的掌心。
卢文佳不禁又开始脑补,纪岑现在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对想想又亲又抱的,可见私底下会有多过分,脑补着脑补着,自己的脸也有点红了,靠在罗烟的肩膀上疯狂偷笑。
罗烟像看精神病似的看着她:“你疯啦?”
王舒卉:“别理她,估计又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了。”
卢文佳轻轻打了下王舒卉,接着猥琐一笑:“死鬼,怎么这么了解我。”
王舒卉立刻觉得自己被卢文佳碰过的地方不干净了,正要远离,被卢文佳一把挽住胳膊。
卢文佳一手挽着一个人,压低声线对她们说:“哎,你们说想想跟纪岑进行到哪一步了,会不会已经不止发展到接吻了……”
罗烟和王舒卉表情一顿,感觉这样私底下讨论好朋友的这方面隐私不大好,但又架不住人类对八卦本能,实在对这种事又很感兴趣。
三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几个男生走在后面。
柏泽文呸了声:“恋爱的酸臭味。”
狄嘉良逗他:“可羡慕死你了吧死狗,想酸臭都没这个机会。”
柏泽文不屑道:“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毕竟暧昧期才最有意思,真确定关系就没那意思了。”
吴澄切了声:“追不到就追不到,还暧昧,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听过没有?”
“暧昧的快乐,你们懂个屁。”
柏泽文不跟这帮只知道损他的狗东西们计较,搭上顾旸的肩,还是他汤哥好,沉稳,从来不拿这事儿损他。
结果顾旸一把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别碰我,我也不懂暧昧的快乐。”
几个人笑的,都说汤哥牛逼,柏泽文脸上挂不住,咬牙道:“你不懂暧昧的快乐,你懂失恋的快乐是吧。”
顾旸挑眉看他。
“你别以为你离家出走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我们就不记得了。”柏泽文说,“你不允许你爸跟齐妙想她妈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你喜欢齐妙想,怎么样,现在彻底没机会了,有没有感受到失恋的快乐?”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本来顾旸喜欢齐妙想这个事,自从顾旸回学校上课以后,纪岑和齐妙想都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大家也心照不宣,也没提过,现在被柏泽文这么一拎出来说,未免有点尴尬了。
然而顾旸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勾起唇笑道:“原来你们还真信了?”
柏泽文眨眼:“啥意思?”
“关于我喜欢齐妙想这件事,是因为我爸瞒着我交了女朋友,所以我一时生气,就借口说我喜欢齐妙想,想阻止他们在一起。”
顿了顿,顾旸语气平静:“我当时确实有点幼稚了,不过我已经跟纪岑解释清楚了。”
几个人愣了愣,吴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顾旸你其实不喜欢齐妙想咯?”
顾旸嗯了声。
他说不喜欢齐妙想,至于信不信,由他们。
顾旸当然也没指望他们都信,毕竟这种解释,说实在的,有点苍白,只不过他必须这么解释。
只有这么解释,大家才能像以前那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不希望因为他一个人,而弄得大家都得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担心他看到齐妙想和纪岑在一起会不会难过,他不需要这种照顾和担心。
顾旸知道,只要他否认了,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他在撒谎或挽尊都好,至少明面上,他们一定会相信他,相信他其实不喜欢齐妙想。
这个谎言,还是齐妙想替他想出来的。
刚回学校上课的时候,他本来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天压抑许久的情感化为冲动的一瞬间,他没有考虑过后果,也因此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
纪岑说不希望他们因此做不成朋友,可他却不知道这个朋友还要怎么继续做下去。
他喜欢齐妙想,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她不是傻子,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就在他无从面对的时候,她把他约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她对他说,她知道他当时在顾明周面前撒那个慌,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顾明周和她妈妈在一起的事实,害怕自己的父亲有了新家庭以后就忽略他。
她让他不用担心,她跟他保证,她妈妈绝对是个很好的人,就算她妈妈和他爸爸谈恋爱了,也绝对不会忽略他,她妈妈一定会经常提醒顾叔叔,平时多关心他。
她还说,如果顾叔叔不关心他,那他可以去找她妈妈告状,他妈妈一定会替他教训顾叔叔。
说着,她还把她妈妈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看着她一点点为自己筹谋着,唯恐顾明周对他不好,顾旸思绪万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完这些,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他们以后可以成为一家人吗?
他轻声反问她:“我可以做你哥哥吗?你可以的话,我就可以。”
闪烁的不安在她眼中一下子消失了,她笑得有点傻,朝他用力点头。
“可以可以,必须可以。”
顾旸也跟着笑了。
和纪岑的方式不同,她用一种没什么技巧又带着一点傻气的温柔,隐蔽而体面地将他们的关系,从尴尬的境地,牵引到了朋友和家人的层面。
后来她再也都没有提及他喜欢她的事,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个内心单纯而温柔的女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细心地替他维护着他心底最难堪的那一份情感。
那就做她哥哥吧。
他对她的喜欢不会因此停止,但他相信,这份不能言说的情感总有一天会变成光明正大的友情和亲情,总有一天会彻底释怀。
而在纪岑和齐妙想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的隐秘心事的同时,其他人也都默契地替他保留那一份自尊和骄傲。
“哇,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不让你爸谈恋爱,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柏泽文惊叹,“你厉害。”
童博问:“那你现在想通了,同意你爸跟她妈在一起了吗?”
顾旸点点头:“想通了,同意了。”
狄嘉良眼睛一亮:“哎那以后要是你爸跟她妈结婚,齐妙想就是你妹了耶。”
吴澄:“那你不就是纪岑的大舅子了?我靠可以啊顾旸,这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将顾旸围在中间,都让他等多年以后,纪岑这个女婿要上门提亲了,千万别给面子,猛灌他酒,不把他喝趴下就不允许他把齐妙想娶回家。
“你到时候喝得过纪岑么?”柏泽文有点担心,“要不你现在就练练酒量吧?”
顾旸轻轻翻了个白眼:“我喝不过,到时候叫你来帮忙好吧。”
“哎那可以,到时候我就以齐妙想干哥哥的身份,我们二对一肯定能把他喝趴下。”
“大哥,你比齐妙想还小一个月好吧,干弟弟还差不多。”
“哎呀随便了,反正只要能把纪岑喝倒,哥哥弟弟都行。”
前面的卢文佳她们也听见了,凑过来问什么哥哥弟弟,顿时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都开始畅想起了以后纪岑和齐妙想结婚的事。
后来甚至连伴郎伴娘的人选都替纪岑和齐妙想安排好了,谁当伴郎伴娘,谁当亲友团负责帮忙收礼金。
而某两个人对此毫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婚礼流程都已经被他们给安排妥当了,还在十几米开外像两个孩子似的闹别扭,一个翘着嘴巴,其实心里早就被哄好了,只不过嘴上矫情,哼来哼去的,只不过是想再被多哄一下,一个眼睛和嘴巴都在笑,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只不过不想拆穿,而且他自己也乐在其中,弯下腰一直耐心地哄。
他们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正午的阳光刺眼,光束穿透树叶间隙落在他们身上,一群高中生,对于长大,对于未来,有太多美好的设想,顾旸安静听着他们的畅谈,心里的那一点酸涩,也渐渐被他们七嘴八舌的欢快讨论给冲散。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这一刻更好了,就算很多年以后,顾旸也会永远记得这一刻,他被很多束光包围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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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离开得比较晚,本届高一新生们为期一周的军训,七天里有七天都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们笑,别说下雨,甚至连多云都没有。
新生们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一到下训就开始到处找乐子,比如高强度刷表白墙,看看他们这一届有没有养眼的帅哥美女。
每年一到新生入学,表白墙的投稿数量暴增,今年也不例外,表白墙一天能发几十条投稿,大部分都来自高一,很多长相不错的高一新生都被投到了表白墙上。
这时候就有很多学长学姐在评论区里犯贱,说不如他们那一届,新生们不服气,就让学长学姐们来个投稿让他们看看实力。
学长学姐岂能容许自己被这帮高一的质疑,表白墙的投稿立刻就来了。
童州一中表白墙:投稿1907
【你好墙墙,帮忙发一下,我们高二的是老了,不是死了,就算要选校花校草,也轮不到你们这帮高一的在这里叫嚣[左哼哼][右哼哼]】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嗖嗖的几张照片发到了表白墙上,全是高二的俊男靓女,其中第一张就是某个高二学长在高一时期的军训照。
一中的军训服每年都不变,照片里的学长穿着和他们高一同款的迷彩军训服,正坐在树荫下乘凉,刘海因为汗水被打湿,被学长用手梳了上去,露出一整张大帅脸。
只有对长得没那么帅的人,才需要发型和衣服的衬托来提升帅哥的氛围感,而对于本身就帅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什么狗屁氛围感,脸往那里一摆,帅的感觉就来了。
照片里的学长就只是坐着,都能看出来那双腿有多长。
【fe,原来丑的不是军训服,是我】
【第一张的学长是谁!!!一分钟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高二29班的纪岑学长,楼上的不用谢】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会把纪岑的照片拿出来[吃瓜]】
【纪岑坐镇,高一的别来沾边】
之后又为了让这帮高一的彻底认识到他们高二的可怕实力,一群没事做的又给表白墙发来了好多投稿,几乎都是纪岑的照片,不但发,他们还告诉这帮高一的,这位纪岑同学不但是他们高二年级的颜值扛把子,更是他们高二年级万年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属于颜值和智商齐飞,你们这帮高一小孩,跪下膜拜吧!
这么一通吹,后来果然就有学妹在评论区底下问这位纪岑学长有没有女朋友。
好心群众回复这位学妹:【纪岑没女朋友】
学妹:【真的吗!那我是不是有机会!】
有学妹甚至大胆做起了梦:【唔,要是学长追我的话……】
好心群众继续回复:【没有,一点都没有】
学妹:【[可怜][可怜]为什么啊,难道学长不喜欢女的吗?】
好心群众:【不是,他喜欢女的,他追我们年级的一个女生一年了,现在还在追,所以我才说你没机会】
学妹:【!!!一年,谁这么牛逼让学长追了一年】
很快就有其他好事群众在评论区里发了一张照片,给学妹看。
照片里的女生留着一头齐肩的长发,正坐在座位上写作业,齐刘海看着乖乖的,五官秀气,皮肤白皙,垂着眼,眼睫落下两道浓密的阴影,一看就是个认真学习的乖巧学霸。
学妹:【[可怜]漂亮学姐,太牛了,被追一年了都没答应学长,要是我的话,最多坚持三天,不,三秒】
一听到这位纪岑学长虽然还是单身,不过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追了一年,从高一追到了高二,新生们顿时对该学姐充满了敬佩。
【学姐有这个定力,将来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然而学姐不太有。
午休时间,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在教室里睡午觉,齐妙想把纪岑叫到楼梯间,给她听写英语词组。
国庆节放完假回校,学校就要举行英语竞赛,选拔出前几名的学生去校外参赛,裴老师给她报了名。
齐妙想英语好纯属是因为天生的语感就不错,所以做起阅读理解题比较厉害,但这次选拔不止考阅读理解,基础的英语单词和短句词组也会考。
什么主谓宾,定语句和定语从句,谓语句和宾语从句,“to do sth”和“dog sth”,她做题百分之九十靠的都是语感,真这么严格按照知识点来做,反而不会了。
齐妙想艰难地背诵着:“prefer dog sth to dog sth,或者prefer to do sth rather than do sth,比起某事来更喜欢做某事,persuade sb to do sth,或者是persuade sb to dog sht,说服某人做某事,ake sb to do sth,使某人做某事……”
纪岑提醒:“我的想想同学,ake后接复合宾语,宾语补足语后不带to,所以是ake body do thg,不是to do thg啊。”
齐妙想:“什么复合宾语?什么意思?”
纪岑无奈了:“……你英语到底怎么考到140分的。”
齐妙想诚实地说:“不知道,就凭感觉做题。”
纪岑揉了揉眉心,说:“那既然你就是靠语感做题,就别纠结这些知识点了吧,直接做题就好了。”
齐妙想不放心:“那万一语感有一天它消失了呢?”
语感这玩意儿只要有,就不会轻易消失。但齐妙想这会儿听不进去,对着一堆知识点抓头发。
纪岑伸手替她理了下刘海,说:“别抓头发了,再抓要秃了,我给你举个例子。”
齐妙想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嗯嗯,你说。”
“知道ake love是什么意思吗?”
齐妙想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说什么?”
纪岑又标准地重复了一遍:“ake love,知道意思吗?”
齐妙想嘟囔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纪岑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是ake love,而不是ake to love,所以ake后面接一切动名词和形容词的原形,这下记住了吧?”
“……”
知识好像以一种很猥琐的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脑子。
纪岑还在那儿问:“记住了没有?”
齐妙想憋了半天,一张脸又憋红了,顿时有点恼羞成怒,指着他说:“纪岑,你别太过分了,我跟你正经请教问题,你开什么车?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问你英语了。”
纪岑眨眼:“我哪儿开车了?”
“你这还不是开车?!你都ake love了!”齐妙想咬牙切齿。
“ake love怎么了?不就是个很简单的词?”
“那你说它翻译成中文是什么?”
纪岑:“使爱啊。”
“……我使你个头啊,装,你就硬装,我不信你不懂,明明就是做……”齐妙想狠狠卡了一下,说,“爱!”
“做|爱啊?”纪岑问。
齐妙想白了他一眼。
呸,真不要脸,他居然就这么毫不脸红地直接说出来了。
结果纪岑却忽然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天呐,我们还只是高中生,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讲英语知识点,你居然在想做|爱?”
“……”
“纪岑!”
午休结束后,快上下午的第一节课了,柏泽文打着哈欠从宿舍过来,一坐下,就发现了纪岑身上的不对劲。
盯着纪岑看了半天,他忍不住喊他。
“三斤。”
“嗯?”
“我说你好歹也把脖子上的草莓遮一下吧。”柏泽文指了下他的脖子,表情复杂,“都被亲成这样了,一片红痕。”
纪岑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什么草莓,我这是被掐红的好吗?我差点被掐死。”
“掐红的?”柏泽文的表情更复杂了,“哇,你们还玩s|啊?”
说完又往前看了眼齐妙想,真看不来她私底下这么s,这么狂野,明明长得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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