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 挑了下眉梢,等她的反应。
“……”
“想想, 纪岑, 你们买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快登机了,得提前去登机口等着了,卢文佳从对面的护肤品专区过来找他们, 齐妙想来不及多想, 直接拿了盒巧克力,往纪岑怀里一塞。
她没好气地说:“你给我付钱。”
这一盒巧克力快三百, 是对他大庭广众下说出那种话的惩罚。
她觉得是惩罚, 但纪岑完全不觉得, 拿着巧克力心甘情愿地去收银台帮她付钱了。
给她买了巧克力, 纪岑问她吃不吃, 她轻哼一声, 又不吃了,刚买的巧克力就不要了,挽着卢文佳的胳膊先走一步。
以前多乖的一个女孩子, 谈了恋爱以后也越来越会作了。
纪岑哭笑不得, 只好把巧克力先扔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等她想吃了再拿给她。
值机的时候选了挨在一起的座位, 飞机上纪岑又问了一遍她要不要吃巧克力,齐妙想有点耳鸣,说不吃, 戴上眼罩打算一觉睡到北京。
飞机在气流中颠簸, 齐妙想睡得断断续续的, 几个小时的航班后, 飞机顺利落地北京大兴机场。
大兴机场位置特别偏, 不过好在卢文佳订的那所民宿老板人不错,知道他们是一帮高考生过来毕业旅行,帮他们包了辆大车,接他们去民宿。
他们是上午的飞机,在飞机上吃过了味道不怎么样的飞机餐,到北京已经是下午两点,正好是夏季午休的大好时光,再加上刚下飞机又坐车,北京交通又堵,很快一群人就在吹着空调的车上睡了个七七八八。
卢文佳早就猜到这点,刚下飞机,大家需要落脚好好休息,所以这天下午没有安排任何行程,到了民宿就好好睡一下午,晚上再随便安排点活动,第二天再正式开始旅行。
这导游做得真的是贴心,车上几个没睡的都说她大学不报旅游管理专业真的可惜了。
卢文佳被夸得飘飘然,得意道:“我现在这个专业也差不多,以后可以去当国际导游嘛。”
把外交事业说成国际导游,也亏她想的出来。
“说真的佳佳。”罗烟好奇道,“你怎么会想到报北外啊?”
卢文佳直言不讳:“因为填志愿的时候我刚好刷到了外交部的发言视频,妈耶那个司长,太帅了,眼镜西装斯文败类,帅得我流口水,然后我就立马去查了北外去年的分数线,就填了。”
吴澄嘴角一抽:“姐姐你这志愿决定的也太草率了吧,一个男人就决定了你的未来。”
“怎么滴,这就是颜狗的执行力。”卢文佳握拳道,“等着吧,再过几年,我就去报考外交部,多年以后就是我卢大外交官上台发言了哈哈哈哈哈。”
卢文佳陷入美好的幻想,仰头笑得有些嚣张。
本来一直沉默的司机听到他们在后排闲聊,忽然搭话:“同学,你是北外的啊?”
“是啊。”
“巧了,我外甥女就在北外读研究生。”
从机场到民宿,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等其他在车上小憩的人被叫醒,卢文佳已经跟司机大叔彻底聊开了,顺便她还要到了司机大叔外甥女的微信,加上了这个研究生学姐。
因为和卢文佳聊得来,作为道地本地人的司机大叔特别热心地推荐他们去哪里逛,去哪儿吃最正宗的烤鸭和炸酱面,千万不要去哪里逛,千万别买景区的东西,那都是坑外地人的。
后来司机大叔还帮他们把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搬上了楼,还说明天他休假,可以带开车送他们去景点。
其他睡着了的人都不理解,就这么一个多小时,怎么一睁眼,卢文佳就交到了一个忘年交的好友。
好可怕的e人,怎么会有人外向成这样,简直社交悍匪,目睹卢文佳社交全程的罗烟和吴澄心想。
-
到了民宿,一群人放下行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有什么事等晚上睡醒了再说。
和纪岑一个房间的是柏泽文跟顾旸,因为纪岑有个怪癖,不喜欢和人共床,他从小独睡惯了,如果有人跟他一张床,他会睡不着,所以柏泽文和顾旸只能勉强睡一张床。
在车子里困得很,想着赶紧回民宿好好睡一觉,结果现在到了民宿反而兴奋了,柏泽文一个猛扎跳上床,然后侧身做了个搔首弄姿的动作,风情万种地冲顾旸勾勾手指:“来啊汤哥,睡觉。”
顾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我去客厅睡。”
柏泽文:“……”
走吧走吧,走了正好,床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柏泽文切了声,在床上滚了两圈,隔壁床的纪岑还没睡,往行李箱里拿换洗的衣服。
柏泽文:“干嘛呢你?”
纪岑:“洗个澡。”
“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要把自己洗干净了等我宠幸吗?”柏泽文哇了声,“你好主动。”
北京现在天热,再加上刚坐了飞机又坐了车,柏泽文知道纪岑的德性,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绝不上床,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纪岑直接说了个滚,拿上衣服准备去洗澡。
柏泽文叫住他:“欸三斤,我好奇一件事。”
纪岑无奈转身:“有屁快放。”
“你这么讲究……”柏泽文意有所指,“不洗澡不换衣服坚决不上床,太耽误正事了吧,你女朋友平时难道没吐槽过你?等你洗澡完出来兴致都没了。”
纪岑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柏泽文的话,上前抬脚,对着柏泽文就是一踢。
“我兴你大爷。”
“本来就是啊。”柏泽文不服气地说,“你看那个小电影里,不都是直接就上,事后再洗。”
“所以不卫生。”纪岑叹气,“你能不能别把电影往现实里带,要是电影里先洗澡换衣服,我问你,你还有耐心看下去吗?”
柏泽文眨眨眼:“也是哦。”
纪岑翻白眼,可紧接着又听到他有点好奇又有点猥琐地问:“……那平时齐妙想有那个耐心等你吗?”
“……”
柏泽文期待地看着他,眼里是十八岁小处男对这种事的好奇。
他和林亦琳谈恋爱的这两年,纯洁得跟小学鸡似的,手都没拉过几回,但纪岑肯定不是,从高一就惦记上人家了,他不信他对齐妙想会没那个想法。
纪岑闭了下眼。
自从毕业后,所有人给想想过完了十八岁的生日,他怎么感觉每个人都在关心他和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跟她还没到那程度,不知道,别问了。”他语气略僵,“我洗澡去了。”
柏泽文又叫住他:“什么!?你俩还没?……欸你等下!”
没叫住,纪岑已经出去了,顺带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柏泽文:“……”
纪岑出去后没多久,顾旸又进来了。
柏泽文:“汤哥你不是要睡客厅吗?怎么,还是舍不得跟我同床共枕的机会?”
顾旸骂了句滚,都快把纪岑的口头禅学来了。
顾旸把柏泽文从床中间踢开,摘了眼镜往床上一躺,闭着眼说:“想想要洗澡,一会儿忘了拿毛巾,一会儿又忘了拿洗发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我能睡个屁。”
柏泽文诧异道:“啊?她也要洗澡?”
真不愧是一对,都这么讲究。
转念一想,他又疑惑道:“那想想在用浴室,刚刚纪岑出去洗澡你不跟他说?”
“我跟他说什么。”顾旸皱眉,“他们是男女朋友,洗澡这种事还用我来当传话筒?”
“……”
算了。
谁让他俩偏偏挑一个时间点洗澡。
-
齐妙想这会儿正洗着澡,刚关了水正在给头发打泡沫,忽然感觉到浴室门被人从外面往里推。
好在她有洗澡锁门的习惯,以为是王舒卉或罗烟急着洗澡,等不及主卧的卢文佳洗完,所以就来催她,赶紧说了句:“再等一下,我马上就洗好了。”
开门的动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想想?”
听到这个声音,齐妙想搓头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齐妙想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十分钟后,她开门。
“好了好了,我洗好了,你赶紧去洗吧。”
纪岑在客厅里等着,见她出来,本打算接着她继续用浴室,然而看到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穿着纯棉的小碎花睡裙的样子,还是不由得愣了下。
其实她穿得挺正常的,这身睡裙哪儿也没露,就露了个胳膊还有一双小腿,但配上她这会儿没吹干的头发,因为洗了澡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整个人看上去像颗湿漉漉的水蜜桃,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她穿得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
纪岑动了下喉结,微微挪开了眼。
齐妙想见他没动静,催促道:“你快去洗呀。”
“……”
纪岑缓缓哦了声,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一进浴室更不得了,浴室里还有刚刚女孩子洗过澡的气息,一股水果牛奶味的沐浴露味道。
女孩子头发长,洗头都会不可避免地掉头发,齐妙想也掉,但她很细心,出来前都把地漏上的头发给捡走了。
不过浴室的盥洗池上还落着几根头发。
女朋友刚刚用过的浴室,看着挂在墙上的花洒头,感受着浴室里湿漉漉的空气,纪岑深深叹了口气,不可避免地开始想象女朋友刚刚站在花洒头下洗澡的场景。
“……”
要死了。
就在这时,浴室门又被敲了下,纪岑心跳一停,问:“谁啊?”
“是我。”齐妙想小声说,“你在免税店帮我买的巧克力,你放到哪里了啊?我想拿到房间去跟佳佳她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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