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事,但说无妨!!”
见南宫漾态度温和,陈源便缓缓道:“王家一直蚕食我陈家产业,我想请云仙宗出手,为我陈家讨一个公道,将我陈家原先的丹药市场,以及餐饮生意,都还给我陈家!!”
一旁的王佳与王熊闻言,都是面露惊愕之色,他们目光炙热的盯着陈源,王熊没有开口,王佳率先怒喝道:“陈源!!你别给脸不要脸,若非我心慈手软,你以为你陈家还能有今天?”
南宫漾没有理会王佳,他面色凝重的瞥了一眼陈源和陈顶天,无奈苦笑道:“这是你们墨河家族争端之事,云仙宗身为东域正道大宗,自然不可能参与这些杂事……”
陈源闻言,便知道心头的希冀落空,不过他并未伤心和失落,他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云仙宗,是东域第一宗门,怎么可能为了陈源而去得罪西域的阴尸宗呢?
这显然不现实,这些年来,东域和西域一直明里暗里都在较量,而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西域最强宗门阴尸宗和东域最强宗门云仙宗之间的争斗。
这些争斗,自然就包括地盘,资源,人脉的争夺,而处于东域境域末端的墨河城,自然也在阴尸宗的觊觎范围内。
若非云仙宗暗中与阴尸宗缠斗,现在的墨河城早已经沦为西域的地盘,而作为阴尸宗“狗腿子”的王家,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墨河第一大家族!
不过可惜,因为云仙宗的存在,王家想要“独占墨河”,那自然是痴心妄想。
“我明白!!”陈源淡淡的点头,那小脸凝重的神色,让南宫漾颇为无奈,他知道宗主很看重陈源,可若是因陈源而和阴尸宗撕破脸,那自然不可能。
“哼!!”王佳此时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他猛然起身,气得猛一拂袖而去。
陈顶天见状也没有丝毫阻拦,他自然明白王佳生气的缘故,但他并不在意,毕竟他和王佳本就是死对头。
然而,王佳怒而离去,王熊却是仍旧站在古怩身后,眼神坚定的站着,即使王佳离去他也不曾动过身体。
古怩见王佳离去,他这才慢悠悠的动身,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一个身材精练的青年男子道:“王林,走了!!”
“是,师尊!!”此时,角落里,一个青年男子手里端着一本书,闻言才缓缓起身,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王佳已经离去,他随即收了书籍,走到古怩身旁道:“师尊,王佳长老人呢?”
“走了!!”古怩淡淡一笑道。
而后,古怩这才转身向陈顶天温和抱拳道:“陈家主,古怩多有打搅,实在是无奈之至,不足之处还请见谅,我想起还有急事,这就走,还请留步!!”
陈顶天见此,随即呵呵一笑道:“古怩大师说的哪里的话,您能光临寒舍,实在是陈家之幸,是我陈顶天之幸,何来打搅一说呢!!”
说话间,陈顶天就向南宫漾打了一声招呼,而后和陈源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亲自送古怩和王林离去。
王林这个人本就喜爱看书,又因为拜了古怩为师,故此抱着书就不肯放下,他对于陈,王两家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他只对看书和修炼感兴趣。
虽然陈源恢复至炼气初期修为,但王林并不感兴趣,甚至他在知道了陈源的“二星炼丹师”身份后,他依然不为所动。
对于王林来说,天下间能够打动他的事物,就只有看书与修炼,其余事情不过是凡俗的微末小事,为之操心只会让他陷入内耗之中,从而无法专心致志!
此时,陈源看着那一袭黄袍的王林离去,却是嘴角微微上扬:“王林这个人……真有意思!!”
“是呀!!本来我这次来……除了你,就是看准了王林此人,只是可惜,他拜入古怩门下,想要让他入我云仙宗,是不可能了……”南宫漾闻言,也是颇为感慨道。
一番感慨之后,南宫漾却是转过头对陈源温和道:“好了,现在可以随我前往云仙宗了吧!”
陈源闻言,随即抬手抱拳,一脸正色道:“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好与家中道别!!”
“好,那就给你一些时间!!”南宫漾说完,就走到一旁坐下,不多时,陈顶天归来,他看了一眼南宫漾与陈源,心有所感的他缓缓走来:“南宫先生,可是看中了源儿?”
南宫漾点了点头,陈顶天闻言对着陈源微微一笑,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陈源的肩头,他满眼欣慰道:“好小子!!既然如此,你就去,别忘了常回信儿!!”
陈顶天说完,便缓缓转身,他的眼中已经蓄满清泪,这是他内心的激动与欣慰,由心而动,这才让他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陈源见状,随即将长袍一角掀起,对着陈顶天就跪了下去,他郑重道:“父亲,孩儿如今弱小,不能为您和家族做什么,但请您放心,在不远的将来,我必能助您扫去陈族隐患,扫去……您的心头之刺!!”
陈源的一番话,让感动万分的陈顶天双眼中蓄满的泪水,宛如找到一个倾泄口一般,那两行清泪从他脸庞缓缓滑落,滴在冰凉的地面上。
陈源知道,一心要强的父亲,虽然背对着他,但心中的柔弱只有他知道。
为人父,陈顶天做到对陈源的包容,期盼,守护,作为一族之主,陈顶天做到了不卑不亢,从容自得,兼容并济……
“去吧!!你要带的东西,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陈顶天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柔软……
这些,陈源知道,他并没有拆穿,因为他知道,这是父亲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心灵防火墙”,一旦拆穿,父亲那魁梧的身躯说不定瞬间跨掉。
“谢父亲!!”
陈源压抑着内心的情感,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后,陈源便走到一旁,提起一个包袱,和早已经走出大殿之外的南宫漾远去。
直到陈源随南宫漾离去,空无一人的大殿里,这才传来陈顶天呜咽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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