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兰刚签完字,被沈禾抽走文件递给梦槿。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梦槿主动站起身说:“你们母女聊吧,我先出去等你。”
“好。”
梦槿一走,周玉兰便不住地抱怨:“看守所里面的日子太煎熬了,沈禾,你赶紧让他们放我出去。”
看守所内没有阶层权贵之分,凡是被关进来的人,都是等待被审判的嫌疑犯。
谁都不比谁高贵。
周玉兰在外面有钱,能呼风唤雨,可在看守所里,她连使唤同宿舍狱友捏捏背都不行。
被关了几天,周玉兰神经都脆弱了,靠金钱保养的皮肤也显出了老态,她迫不及待想要去美容院做美容保养了。
沈禾微笑地看着她,并不做声。
见状周玉兰心里滋生出一丝丝恐惧。“你在笑什么?”
“不好意思。”沈禾说:“你暂时不能出去。”
周玉兰豁然起身,双手握拳捶打身前的窗台,那力量落在沈禾身上的话,能当场锤断沈禾的头骨。
“沈禾,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你是在耍我?”
沈禾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怎么会耍你?我这人最讲信誉了。”
“你放屁!”周玉兰早已领略到沈禾狡猾卑鄙的一面,对沈禾的解释,她半个字都不信。
“沈禾!你赶紧撤诉,让他们将我放了。否则,我将不遗余力报复你!不要以为将我关在看守所,就没法对付你了。”
面对颐指气使的周玉兰,沈禾感到可笑。
“你既然签了股份转让书,我自然也会遵守交易规则,写下谅解书。但你这一生犯下的罪行,可不止这两件。”
“你胁迫旗下艺人出卖肉体的行为,构成严重的强迫卖y罪。”
说着,沈禾朝周玉兰摇了摇手里的u盘,告诉她:“这里面有你旗下艺人的供词跟图文证据,我会将所有罪证交给警方。”
沈禾是个有契约精神的好孩子,但她没有替受害艺人宽恕周玉兰的权利。
将周玉兰绳之以法,是对那些受害者的交代。
“你根本就没想过放过我!”周玉兰彻底崩溃,她脚踹墙壁,冲沈禾声嘶力竭地咒骂——
“沈禾!你好歹毒的心肠啊,你会不得善终?等我出去,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不得善终?
抱歉啊,她已经惨死过一回了,这一世,就算是死,她也拖着穆霆蕴周玉兰这些辜负过她的人一起下地狱!
“那就拭目以待,看最后是谁进地狱!”
沈禾隔着窗户平静地看了周玉兰一会儿。
她起身缓缓开口:“虽然我很恨你,也盼着你早日入土为安。但你毕竟将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十月怀胎,您辛苦了。”沈禾郑重地向周玉兰鞠了一躬。
再抬头,她双眸清醒且冷漠,“监狱日子清苦,周女士,您多保重。”
说完,沈禾转身就走。
沈禾发过誓,这一世,她要当一个合格的姐姐。
沈家弟弟们的性命,她要守护。
沈家的声誉,她也要维护。
周玉兰罪行累累,是个罔顾法律的坏种。放任她在外面行动,必定会连累整个沈家。
生恩一场。
送周玉兰进监狱安度晚年,将牢底坐穿,是沈禾送给周玉兰的馈赠礼。
看守所外。
梦槿靠着车身在抽烟,见沈禾出来,她将香烟摁灭,问沈禾:“你想周女士判几年?”
“越久越好。”沈禾巴不得周玉兰老死在监狱。
梦槿见怪不怪,“我竭尽全力。”
“那就拜托了。”
两人握手道别,梦槿突然拽着沈禾的手将她拉近,用利益诱惑她:“沈美人,如果你能说服沈谨言将我从微信黑名单拉回来,这次官司我给你打六折亲情价。”
“如果你能为咱俩牵线搭桥,助我成功追上他,我直接给你免单。”
“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下?”
梦槿对沈谨言似乎势在必得,不放过任何机会。
沈禾瞥了眼梦槿胸前的大波浪,笑道:“梦律师的诉求,我会转达给谨言,至于别的,我都尊重谨言的想法。”
言外之意,她只负责传话,但不会帮她牵线搭桥。
闻言梦槿也不气恼,“你是个好姐姐,跟传说的不太一样。”
“传说是怎样?”沈禾挺好奇。
“跟沈美人有关的传说,都不太好听。传闻都说你与沈家关系不和睦,跟穆家公子谈恋爱,也是为了嫁入豪门反踩沈家。”
果然还是这些老掉牙的传闻。
上辈子拜这些传闻所赐,青市百姓都知道沈禾跟沈家断裂了关系。沈禾的婚礼,沈家人都没去参加。
也因此,当沈家弟弟们相继出事后,都没有人怀疑过那是穆霆蕴的手段。
毕竟,在外人看来,沈家跟穆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没有利益恩怨纠葛,穆霆蕴犯不着去搞沈家。
思及此,沈禾表情严肃起来,她拜托梦律:“梦律师,如果下次再听到这类谣言,烦请帮我记住那些人的身份姓名。”
“胡乱造谣,那是违法的,我要将他们全部告上法庭。”
梦槿满意笑了,“对待造谣者,就该这样办。”
“我等你的好消息,拜拜。”梦槿驱车就走了。
将周玉兰犯罪的所有罪证交给警方后,沈禾买了些进口水果,回了趟沈家。
她提前打电话通知过钟女士。
来到沈家,走进客厅,发现二叔夫妇,三叔夫妇竟然也在家,沈禾心里感到奇怪。
她将水果递给保姆,向所有长辈挨个问好:“老夫人,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中午好。”
“大家怎么都在?”
“知道你要过来,我特地将你二叔三叔他们叫了回来。”钟女士猜到沈禾这趟过来肯定是有正事要谈,便问:“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沈禾答应了。
沈家是个大家庭,没有分家。
一家人到齐,得摆两桌才容纳得下。
不过沈家几个孩子如今都大了,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中午人少,就只摆了一桌。
餐桌是个大圆桌,沈禾的位置挨着钟善灵。
沈禾18岁那年被接回沈家,至今有7年了,但她很少像现在这样陪长辈同坐一桌吃饭。
她心里对沈家有偏见,大学时一直住校,放寒暑假也都留在京都实习打工。
毕业后靠自己本事在外面买了公寓,就更少回沈家了。
“沈禾。”
三叔沈季安主动找话,问沈禾:“执律跟我说,你找他要了梦律师的联系方式?你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桌人都看向了沈禾,眼神都带着关切。
规矩地放下筷子,沈禾抬头,将长辈们关心自己的表情看在眼里,心脏深处传来一阵酸胀感。
原来被家人关爱,是这种感觉。
“我找梦律师,是想请她帮我处理周玉兰的事。”
闻言,大家纷纷放下筷子,等沈禾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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