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穆家,马凯小心观察宋敬呈的情绪,询问他:“宋先生,是回宋园,还是回东野别墅那边?”
宋敬呈却说:“去沈禾那边。”
“这个时候?”
宋敬呈没吭声。
马凯没敢多问,乖乖开车去沈禾公寓。
抵达公寓大门口,马凯刚想问宋敬呈要不要进小区里面,就看见了沈禾。
“是沈小姐。”
宋敬呈抬头,朝大门东侧看过去。
沈禾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子,身上穿一件黑色真丝衬衫,衬衫一截收进长裤中。
那衬衫一看就是男款。
“沈禾。”
沈禾一顿,循声望去,才发现宋敬呈的车。
马凯下了车,朝沈禾热情招手,“沈小姐,你跟宋先生聊,老马去前面买包烟。”
马凯直奔小卖部去买烟。
沈禾犹豫了下,拎着东西上了宋敬呈的车。
她从购物袋子里翻出一瓶柠檬水,摇瓶子示意宋敬呈:“酸的,宋先生喝吗?”
宋敬呈靠着椅背,虚眯着黑眸,语气病弱:“你帮我拧开吧。”
“”
啧,还病娇上了。
沈禾拧开瓶盖,递过去。
宋敬呈得寸进尺:“拿不动,你喂我?”
沈禾揶揄一句:“宋先生这么柔弱,撒尿是不是也需要我帮你扶把儿?”
宋敬呈猛地红了脸。
他羞怒地瞪了眼沈禾:“你这女人,不知羞臊?”
沈禾懒得理他,自己就着瓶口喝了起来。
酸不拉几的水,提神醒脑,沈禾脑子都清醒了。
念在宋敬呈一个病秧子,为了救她于水火,大晚上还特意跑去穆家帮忙,沈禾心软了。
她举着瓶子问宋敬呈:“还喝吗?”
宋敬呈没拒绝。
沈禾将瓶口送到宋敬呈嘴边,故意恶心他:“我喝过的啊。”
宋敬呈无所谓。
他张开薄唇,快要抵着瓶口时,沈禾冷不丁地说:“穆霆蕴碰了我,我碰了瓶口,四舍五入等于你亲了穆霆蕴。”
“小舅舅,刺不刺激?”
宋敬呈倏然侧头,浓黑深沉的利眸仔仔细细扫过沈禾身上每一寸。最后,视线停在沈禾身上那件黑色的衬衫上。
刚还谎称病弱拧不开瓶盖的男人,蓦地粗鲁地一把将沈禾从椅子上扯起来,拽到了他的腿上。
二话不说,宋敬呈直接动手去脱沈禾的衬衫。
沈禾一边阻止一边破口大骂:“死变态!”
“老东西!”
“你搞什么!想跟我车震?可别,我不喜欢这个。”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别乱”
衬衫扣子突然被宋敬呈从上至下全部扯落,胸膛钻入一股凉风,沈禾一低头就看到自己那件奶黄色的bra
她气不过,一巴掌扇到宋敬呈脸上。
“神经病!”
宋敬呈被打得偏头,但没还手。
沈禾一脚踹向宋敬呈脚踝,想起身,但没成功。
妈的!
沈禾出其不意地拧了一把宋敬呈的咪咪,宋敬呈疼得倒吸气,还是不肯松开她。
这也就算了,他直接将脸埋到沈禾脖颈,报复性地咬她的肩膀。
咬的很重。
沈禾疼得闷哼,手指也更用力。
两人像是小孩打架,都不肯认输。
最后还是宋敬呈先松开,他轻轻用舌尖帮沈禾伤口消毒。
片刻,宋敬呈抬头,一双黑眸血红,看沈禾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还有沈禾看不懂的情绪。
像什么呢?
沈禾脑子里突然跳出那一幅《病吻玫瑰》的油画。
那个骷髅小人,和那朵盛开在无尽沙漠上空的玫瑰。
这情形,宋敬呈就是那个骷髅小人,他嘴唇上沾着沈禾的血。而沈禾,就是那朵沙漠中的玫瑰。
她成了他的药。
至于是毒药还是解药,还有待商榷。
“”沈禾被宋敬呈看得心惊肉跳。
“苗苗。”宋敬呈捏着沈禾的下巴,语气温柔轻哄:“别惹我生气,我是病人,情绪不是很稳定。”
“怎么?你还要杀了我?”沈禾可不吃威胁那一套。
宋敬呈摇头,“哪舍得啊。”
沈禾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却又听到宋敬呈说:“但我会杀了穆霆蕴。”
“!”
沈禾可耻地心动了。
她跃跃欲试,问宋敬呈:“如果我跟穆霆蕴睡了,你真会杀了他?”
宋敬呈没给明确答复,只无声地盯着沈禾看了会儿,才挪了挪坐姿,脱了西装跟衬衫。
瞄到男人胸膛上的抓痕,跟他有些肿胀的咪咪,沈禾眼神难得有些闪躲。
扯掉沈禾身上那件碍眼的黑衬衫,宋敬呈将自己的衬衫覆在沈禾身上,并为她将扣子一颗颗系好。
动作细致温柔且耐心,像是小孩子在给自己最喜欢的娃娃换衣服。
换好衣服,宋敬呈动作温柔地揉着沈禾肩膀上的咬痕。
对沈禾说:“如果你舍得让我双手沾上自己外甥的血,那你可以试着激怒我,苗苗。”
沈禾胸腔一震。
她一脸冷漠:“我有什么舍不得。”
“那你尽管试试。”宋敬呈的语气比她更平淡。
沈禾瞥了眼杯架里那只印着简笔画的保温杯。
宋敬呈这一生,做过许多许多的好事。
他的手不该沾满鲜血。
至少,不该因她沾血。
沈禾撇嘴,“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我回去了。”
“再陪我坐会儿。”宋敬呈将沈禾按在怀里,下巴搁在沈禾头顶。
“苗苗,我昨晚,亲自将我的母亲送进了疗养院。”
沈禾对这事有好奇心。
她停止挣扎,抬头想去看宋敬呈的表情。
宋敬呈按着沈禾的头,藏在怀中,不许她偷窥脸上的表情。
宋敬呈自言自语地说:“我母亲这个人,据说以前也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我小时候经常偷看她年轻时候的相册,总在想,我的妈妈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那样温柔的女人,对我怎么就那么凶狠严厉呢?”
“直到17岁那年,我才逼我自己接受现实。我的妈妈,就是个怪物,怪物就应该住在笼子里。”
宋敬呈闭上眼睛,失神地呢喃:“我将怪物锁在了笼子里,可我,并不快乐。”
沈禾不了解他们母子相处的模式。
但她能听看得出来宋敬呈是恨楚芷的。
在宋敬呈的成长过程中,楚芷一定做过某些不可理喻的疯狂举动,才会逼得宋敬呈对她死心。
“你都说了,她是怪物。怪物不关笼子里,难道还要纵容她在外面杀人吗?”
沈禾戳了戳宋敬呈的胸膛,冷笑道:“你这身体就跟个破风箱似的,经不起折腾。她能无视你的死活对你下药,一心只想你给宋家再生个后,对你根本就没有半分慈爱心。你还自我折磨个屁啊!”
“宋敬呈,人生苦短,你的人生更短,哪管那么多。”
“”真是别致的安慰人心的方式。
宋敬呈被她安慰得都想笑了。
“后天周六,有空吗?”宋敬呈向沈禾发来邀请:“我想邀请你去我家,看看我家的大浴缸。”
沈禾无情拒绝:“没空。”
宋敬呈咬牙切齿:“穆霆蕴家的浴缸你喜欢,我家的更大,你就不喜欢?”
“周六我有事。”沈禾说:“有个京都的长辈要过来,我要设宴招待长辈。”
闻言,宋敬呈这才作罢,“那就周日,我让马凯来接你。”
拍了拍沈禾的腰,宋敬呈靠着椅背揉按太阳穴,用虚弱的语气说:“我累了,想休息了,苗苗,晚安。”
沈禾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走了几步,想起来购物袋忘了拿。
她返回去,一把拉开车门,跟正在偷喝柠檬饮料的宋敬呈四目相对。
“”
宋敬呈解释:“我口渴。”
沈禾看破,偏要说破:“我以为你在偷偷跟我间接接吻呢。”
“宋先生这么喜欢偷?”
宋敬呈难得理亏。
沈禾一把拎起购物袋,转身就走,脑海里浮现出宋敬呈偷偷喝饮料的样子,突然就笑了。
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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