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禾?”
姜主任喉咙无意识地滚动了几下,他在紧张。
显然,他已经想起来沈禾是何方神圣了。
但他又怎么能傻乎乎地承认呢?
姜主任到底是老油条了,很快便恢复镇定,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沈小姐。”
沈禾滑稽一笑,“姜主任突然又认得我了?”
姜主任说:“沈小姐跟穆先生的事,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咱们医院都在传呢。”
他这回答,还真是滴水不漏。
“不知道沈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他是在试探沈禾的深浅,想看看沈禾究竟知道多少。
说不定沈禾就是在诈唬自己呢。
盯着桌上的办公电脑,沈禾提到:“复安医院五年前便实现了全国联网,凡是在你们医院看诊过的病人,都有看诊记录吧。”
姜主任目光闪躲,但还是配合地答了句:“是这么回事。”
“那么,病人曾做过的检查,也有备份记录吗?”
“都有。”
闻言,沈禾将她的身份证拍在桌上。
“麻烦姜主任,把我在贵院近五年的所有看诊记录,包括医检记录,全部调取出来!”
闻言,姜主任神情微变。
他下意识说:“这不符合规矩。病人的看诊记录,只是为了方便医生更准确地了解病人的病情”
“无缘无故的,我是不能将这些诊疗记录调取给你的。”
“还是说,沈小姐你有什么用处?你真着急要,可以拿着证明来医院找相关工作人员”
沈禾全程一语不发,就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姜主任找借口。
沈禾太过气定神闲。
姜主任越说越心虚,到最后,他额头都开始冒汗。
姜主任干笑,“沈小姐,你别为难我了。”
“呵。”沈禾都听笑了,“姜主任,我人都坐在你面前了,你觉得你帮着穆霆蕴做过的那些事缺德事,还能瞒得过谁?”
姜主任表情剧变,强装出来的镇定瞬间破功,“沈小姐,你别血口喷人!”
见姜主任不见棺材不掉泪,沈禾开门见山地说:“你受穆霆蕴贿赂,违规窃取医院基因库的病人数据,为秦意浓寻找最合适的心脏供体。”
“凡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你真以为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闻此言,姜主任彻底绝望了。
她真的知道!
“你”姜主任脸色惨白,心慌地自言自语:“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应该啊!”
这么机密的事,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就再无人知道了。
沈禾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你需要知道一件事。”
姜主任缓缓抬头,不安地问道:“什、什么事?”
沈禾说:“无论穆霆蕴许了你多少好处,前提是他必须成为宋家的新家主!但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看到我的嘴巴了吗?”沈禾指着微微红肿的唇,她说:“这个,是你们宋总亲的!就在刚才,在地下车库!”
姜主任瞪圆了眼睛。
他听到了什么?
沈禾跟宋总?
“你你跟宋总?你不是穆先生的女友吗?”
“纠正一下。”沈禾抱臂淡然一笑,申明一句:“是前女友,我跟穆霆蕴昨天早上就分手了。”
“他穆霆蕴劈腿,给楚刻舟戴绿帽子的图片,这会儿还在全网传播呢。”
“”姜主任人都麻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穆先生千挑万选的最佳心脏供体,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他小舅舅的女人!
这
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穆先生能耐再大,那也不敢去搞宋总的女人啊!
沈禾缓缓站起身来,指着小腹,继续爆猛料——
“宋家的新家主,在我的肚子里!”
“姜主任,你觉得宋先生是会将宋家产业送给穆霆蕴区区一个外甥,还是送给他唯一的孩子!”
姜主任看看气势逼人的沈禾,再看看面前那张宋敬呈的私人名片。
靠!
宋总都有继承人了,穆先生这个外甥还能捞着个屁!
姜主任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稍等,我这就给你调取看诊记录。”
姜主任的确窃取了基因库。
但复安医院管理森严,检验科更是程序复杂。
他从医院的数据窃取了沈禾的血液数据,就必须录入沈禾的真实身份,才能得到检验结果。
否则,当系统识别到被检测的数据跟病主身份不符的时候,便会出现操作失误报警,那会惊动院长。
所以,凡是在复安医院检验科做过检查的病人,都能在自己的历史诊疗库中找到记录。
这也是姜主任拒绝帮沈禾调取诊疗记录的原因。
“沈小姐,这是你的诊疗记录报告,你收好。”
沈禾伸手去拿记录报告。
姜主任却死死地拽着文件,哭丧着脸求沈禾:“沈小姐,你你能别把我供出去吗?”
“别告诉宋总,也别在穆先生面前出卖我,成吗?”
姜主任微胖的面颊上,流下两行热泪,他说:“沈小姐,我也没办法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一个人养。”
“沈小姐,你放我一条生路,就当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微微一笑,沈禾说:“你说得对,我的确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闻言,姜主任面色一喜,以为逃过一劫,这才松开手里的报告。
沈禾接过报告。
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报告没有作假后,沈禾突然冲姜主任莫测一笑。
那一笑,令人心惊。
宛如隆冬的霜雪,铺天盖地的扑向姜主任,让他寒冷彻骨。
“沈小姐”姜主任满心惶然。
“听闻姜主任的右手,被誉为复安心外科的圣手。”沈禾盯着姜主任的右手,红着眼圈称赞他:“你这双手,剜人心的时候的确很稳。”
姜主任猛地瞪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午夜梦回,沈禾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被姜主任撕裂开的痛楚。
沈禾很想剁了他的手喂狗!
可
想到那些排着队等姜主任救命的无辜病人,沈禾改变了主意。
她突然靠近姜主任,趁其不备,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姜主任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姜主任满面骇然。
“尸虫的母卵。”沈禾弹了弹手指,她说:“这是传奇苗医临死前研发出的,最歹毒的一种蛊虫。”
沈禾故意狠辣一笑,吓唬姜主任:“它现在进了你的胃,每隔一个月,你的体内就会产一颗卵。”
“三年后,当它的卵全部成熟,它们就会同时啃噬掉你的脑髓,让你活活地痛苦死去。”
“这个过程,大概也就会维持三个月吧。”
这东西是苏锦给沈禾的。
苏锦年轻时候,去云贵地区寻找药材,曾遇到过一位苗医朋友。
那阿姨将这枚蛊虫送给了苏锦,让她防身用。
但这东西远没有沈禾说的那么可怕,它根本不是什么尸虫,只是一种陷入催眠状态的普通蛊虫。
它生命力很顽强,可以在宿主体内残留三年之久。
蛊虫每个月苏醒一次。
它醒一次,就会被宿主体内的细胞杀一次。
三年后,它就会被彻底绞杀。
除非这过程中,主人会催醒它。
而被唤醒的蛊虫,就会在五天之内啃噬掉宿主的脑髓,让他活生生地疼死过去。
但沈禾根本就不知道催醒它的方法。
她纯粹是要吓姜主任,让他往后一辈子都提心吊胆地生活。
“姜主任,我给你三年的表现期。若你能及时止损,用你那双手去救人,当一个真正的仁医。”
“三年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如果被我的人发现你继续作恶,我会让你即刻惨死!”
闻言,姜主任一屁股跌坐回椅子,四肢都吓瘫软了。
见到姜主任那副被吓得瘫软的样子,沈禾目的达到,便拿着报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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