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你别这样!”
兰姨直接从沙发滑跪在地,她挪膝来到沈禾面前,用力握着沈禾的手,以赎罪者的身份发出真诚的忏悔:
“身为医者,我学这一身本领是为了给人治病,而不是去害人!”
“可我却遭亲人利用,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滥下蛊毒,差一点就害死了宋先生这样的大善人!”
“苗苗,阿姨担不起你这一拜啊!”
“真正该跪地道歉的人是我啊!”
图兰花愧对医者这个身份!
沈禾也跪下来,用力将图兰花拖拽起来。
“兰花阿姨,你别激动,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沈禾扶着图兰花在自己身边坐下。
她抽了几张纸,温柔地替图兰花擦掉满脸的泪水,问她:“兰花阿姨,偿命蛊能解除吗?”
这是沈禾最在意的问题。
图兰花忙点头,“想要解除偿命蛊很麻烦,但我能借。”
“对了,谢茜说宋先生的病好了”图兰花清楚偿命蛊的威力有多大,她说:“偿命蛊是我种下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偿命蛊的药效。”
“每一只偿命蛊虫,都配有一只母虫。母虫还活着,偿命蛊虫就不可能被解除。我猜,宋先生体内的偿命蛊还没被解除吧?”
“的确没有。”宋敬呈的真实病情瞒得过任何人,却瞒不过图兰花。
沈禾说:“偿命蛊只是被我奶奶暂时催眠了,陷入了沉睡。”
“我猜也是这样。”图兰花说:“这世界上,除我之外,也只有锦姨对偿命蛊略有了解了。”
“奶奶说她对偿命蛊的了解,还是兰花阿姨您教的。还要感谢兰花阿姨的倾囊相授,我奶奶才能成功缓解敬呈的病毒。”
闻言,图兰花更觉得羞愧,眼里再次噙满泪水。
“我可担不起倾囊相授这四个字。”
阿兰告诉沈禾:“四十年前,我跟锦姨在滇城林区采药时,同她说起过巫医的艰难。锦姨得知巫医没落,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没人敢来找我看病,连养家糊口都成了问题。”
“锦姨仁慈心善,便传授了我一些治疗寻常疾病的中医方法,还无偿将她自己研究的药方赠予了我。”
“我被锦姨的慷慨跟善良打动,这才将我擅长的练蛊术传授给她。只是,那偿命蛊是最难练的,我还没来得及将具体的解蛊法子告诉她,就出了意外。”
如果没有苏锦当年的善举,宋敬呈没法活到现在,也就等不到图兰花现身给他解除蛊虫了。
四十年前,苏锦在滇城的森林里种下了一棵花种。四十年后,这颗种子开花了,救了宋敬呈。
兰姨感慨:“这些年,我之所以能获得有钱雇主们的好评,正是因为我会做药膳养生食材,帮他们调理身体。”
“而这些本事,都是锦姨教我的。”
“说来,你奶奶才是我命里的贵人。”
锦姨那么好,可自己却因为错信表姐的话,差点害死了锦姨的孙女婿,差点害苗苗成了寡妇
“苗苗!”图兰花紧紧抓住沈禾的手,她说:“还请你再信兰花阿姨一次,这次,我会帮宋先生解除体内的蛊虫,还他健康身体。”
见图兰花肯放过宋敬呈,沈禾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原处。
“兰花阿姨,那就拜托你了。”
“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在这边休息吧。敬呈也休息了,我明天再带他来见你。”
图兰花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便说:“那行,我都听你的。”
“对了。”图兰花又问沈禾:“谢宝淘那姑娘,是不是也住在宋园这边?”
“对。”
不等图兰花询问,沈禾便说:“淘淘体内的蛊虫,也是你种的吧?”
眼见图兰花垂下了头,沈禾又了然地指出:“是谢茜让你这么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图兰花非常错愕。
“因为能被我奶奶真心相待的兰花阿姨,不该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医生。你对淘淘下蛊,是为了保护谢茜吧?”
闻此言,图兰花努力压制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骤然决堤,她以手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是我糊涂啊!”
沈禾将纸巾递给图兰花,她说:“兰花阿姨,我能擅自做主替敬呈做主,原谅你犯下的错。但我不是淘淘的什么人,我没立场也没资格替她对你说一句没关系。”
“谢宝淘那边,你还是自己去跟她道歉吧。”
至于谢宝淘能不能接受图兰花的道歉,那不是沈禾该管的事。
图兰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擦掉眼泪,稳住情绪,才说:“等我为宋先生解了蛊虫,我会亲自去跟淘淘赔罪。”
说到淘淘,图兰花心里又产生新的疑惑,她告诉沈禾:“我之所以给淘淘下蛊,的确是受谢茜所求。”
“六年前,谢茜突然找到我,说她被学校的李老师性骚扰了”
“谢茜为了让李老师付出代价,便偷偷将那些照片塞到了李老师的办公桌,可淘淘却撞见了那一幕。”
“谢茜担心淘淘会向警方揭发她的罪行,就求我想个办法让淘淘忘掉这一切。但人的记忆是一个整体,那是说忘掉某段记忆就能忘掉的?”
“于是,我就在淘淘脑袋里种下了噬脑虫,那是一种能反复破坏人体记忆系统的寄生虫”
道出来龙去脉后,图兰花问沈禾:“谢茜也骗了我,是不是?李老师根本没有性骚扰她,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诬陷李老师,而淘淘发现了她的罪证,就成了谢茜的眼中钉。”
“谢茜跟我表姐一样,都在利用我会下蛊的本事,借我的手,替他们杀人。”
“是不是?”
对上图兰花泛红的双眼,沈禾心里也沉甸甸。
“兰花阿姨。”沈禾叹道:“你深夜跑来见我,其实答案就在你的心里,不是吗?”
图兰花对谢大叔一家掏心掏肺。
这么多年过去,都相安无事。
她今晚突然造访,显然是发现了端倪,急切地想要跟沈禾求证。
“果然”图兰花闭上眼睛,悲叹道:“我当做家人保护的人,却都是伤害我的人”
前夫一家是如此,表姐跟谢茜也是。
大概是悲惨到了一定程度,人就没有了眼泪,图兰花这会儿连哭都哭不出来。
“兰花阿姨,好好休息吧。”
沈禾让宋玉堂将兰姨带去了客房,她则上楼去了宋敬呈的书房。
宋敬呈刚关掉楼下的监控,这会儿正仰头靠着办公椅,重重地捏着眉心。
沈禾走过去,站在办公椅后面替他按揉太阳穴。
须臾,宋敬呈才握住沈禾的手。
他的指尖在发抖。
“敬呈?”沈禾有些吃惊,她反握住宋敬呈颤抖的手指,关心问道:“怎么了?你手指抖得有些厉害。”
宋敬呈一语不发。
过了片刻,他才起身将沈禾搂在怀里, 像是重获新生那般,捏着沈禾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
他越吻越动情。
宋敬呈干脆将笔记本电脑丢到电脑椅上,将沈禾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二话不说就解开她的浴袍带子,撩起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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