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东边的棋牌室内烟雾缭绕,气氛正热闹,几个老东西正在为谁糊了牌而哈哈大笑。
推门的动静,惊动了室内的五个老东西。
他们闻声转头,以为进来的又是楼下那群油盐不进的保镖。
视线在看见为首的沈禾时,几个老东西都有些诧异,其中两个老东西更是目露贪色精光。
“哟,哪儿来的年轻姑娘?长得真俊俏,这模样放在娱乐圈,那也是顶级货啊!”
“姓周的倒是个会来事的,还给我们找了个这么带劲儿的陪玩小姐。”周材就是周队了。
“”马凯一脸古怪地看着牌桌旁的五个老东西。
不怪他们这些年公司经营惨淡,破产的破产,退休的退休。
就这眼神,他们能事业蒸蒸日上才是见了鬼。
马凯刚想介绍沈禾的身份。
沈禾便踏着从容的步伐走向了棋牌桌,她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后的匕首,面无表情地将它朝牌桌上的一只手用力扎下去!
那只手被沈禾扎了个对穿。
匕首像是烤肉串的签子,将那只手跟棋牌桌钉在了一起。
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棋牌室里顿时就安静了。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牌桌上的绒布,弄脏了麻将子。
那只手的主人坐在面向房门的位置,背对着窗户。
在牌桌上,朝门的位置为尊。
这个男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其貌不扬,但有一双下三白眼镜,眼皮耷拉着更显得眼神阴毒。
他下巴上有一颗褐色的痣。
在lody的回忆中,下巴长痣的男人叫商誉,本是港城那边某个富贵家族的私生子。
他母亲是上世纪港城的顶级交际花,死后给他留了一大笔遗产,还有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干爹。
在他干爹的指引下,商誉怀揣着母亲的巨额遗产来内地创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
他赶上了改革开放后国内经济崛起的高速时代,靠娱乐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商誉的影视公司曾是国内四巨头之一,那晚经纪人带lody去陪酒,主要陪的就是这位商总。
但商界是个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12年前,商誉的干爹被枪杀,干爹心腹们被跑的跑,死得死,还有一波被抓进去蹬缝纫机了。
作为干儿子,商誉也受到波及。
他花了很多钱才给自己摆平了牢狱之灾。
如今的商誉,事业一落千丈不说,人也从意气风发的大佬,变成了一个老头子。
但他人老心不老,还总想着东山再起。
而马凯恰好抓住了商誉想要东山再起的野心,以投资合作为由将他引来这套房子商谈。
这一谈,就谈了四天。
他名义上是宋敬呈的座上宾,实则是被宋敬呈软禁在此的阶下囚。
随着越来越的朋友被请来做客,商誉便意识到宋敬呈是要把他们集中到一起,搞一波大的。
可商誉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了宋敬呈。
商誉是个狠角色,被沈禾刺穿掌心,他也只在最开始惨叫了一声,后来便忍着不吭声了。
哪怕疼痛令他面容扭曲,额头都冒出豆大的冷汗来,他还能保持清醒,神色阴霾地盯着沈禾。
“这位小姐。”
在内地待了半生,商誉的普通话很地道了,
“一见面就对我动刀,小姐跟我到底有什么恩怨?”
其他四个牌友都被沈禾的狠辣吓到。
这会儿听到商誉开口询问,也逐渐找回了理智,他们纷纷起身质问沈禾:
“你到底是谁!”
“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这女人敢在宋敬呈的地盘撒野,显然身份不一般。
但他们也不认识沈禾。
倒是商誉反应最快,他盯着沈禾那张秾丽绝色的面颊,联想到某些传闻,难掩惊讶地问道:“你是宋总的爱人?”
关于宋敬呈跟亲外甥抢女人的八卦,早就在青市闹得满城风雨。
大约四个月前,商誉受邀参加一个老朋友举办的酒会。
酒会上有人聊起宋敬呈与穆霆蕴抢女人的事。
有个姓何的老总喝多了,说什么:“宋总多清心寡欲啊,他以前最疼穆家那个小外甥了。”
“能让他顶着道德败坏的罪名,也要跟穆霆蕴去抢的女人,怕是本事不小。”
一个外省过来拉投资,姓程的小老板就多嘴问了句:“何总说的是哪方面的本事?据我所知,沈禾小姐的确是个很出色的姑娘,名校毕业,自己又是建筑设计师,还有”
姓何的打断那个程老板,笑得下流猥琐,说什么:“还能是哪方面?肯定在床上很会来事啊。先搞小穆总,再搞宋总,倒是个野心不小的美人。”
“就是不知道那个沈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隔了半个月,商誉就听到他们说那个何总因为资金断裂,宣布破产了,最后只能给某款牙膏当起了代理商。
据说是宋总放了话,说何总嘴巴恶臭,要多用清醒口气的牙膏仔细刷牙
商誉收起飘远的思绪,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持刀行凶的绝色美人儿,暗道:这果然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她拔刀、挥刀伤人,整个过程都不见半分犹豫。
这会儿,她的手正握着匕首的手柄,操控刀刃在他掌骨中间旋转。
饶是如此,美人也没有犹豫一下。
掌骨被搅碎,商誉再也撑不住了,他抬手按住沈禾行凶的右手,紧盯着她,态度谦卑的问道:“商某何时得罪过宋夫人?”
沈禾抽出匕首。
商誉掌心鲜血直冒,他看到那些血都心惊肉跳,担心自己会失血过多死过去。
沈禾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对马凯说:“马叔,把这四个老王八先给我带出去,我要跟商总单独聊聊。”
马凯第一时间带走那四个人渣。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沈禾跟商誉了。
沈禾没叫人来给商誉做包扎。商誉那只手流血过多,都不受控制地发抖了。
沈禾像是看不到这一幕,她继续擦拭匕首上的血液,声调平缓地讲道:“12年前,你干爹在港城做事越发高调,被上面的人盯上。”
“程扬听到风声,提前告知你趁早跟你干爹切断利益来往,争取自保。”
“你听了他的话,第一时间跟你干爹断了联系。你干爹被杀身亡后,你却在程扬的帮助下顺利站稳了脚跟。”
“也因此,你承了情程扬一份人情,与他成为忘年交,成了他的心腹帮手。”
听沈禾提到程扬这个名字,商誉眼神终于变了,少了几分嚣张跟阴鸷,变得谨慎不安。
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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