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吃完一块披萨,脱下手套,用纸巾擦拭着双手。
“我去楼下拿奶茶。”
许安乐轻应一声:
“嗯。”
顾辞站起身来,刚要迈着大步往外走,就见方淮走了进来。
他朝方淮看去,只见方淮脖子上全是汗水,又见他还穿着滑雪服,忙好心提醒道:
“方淮,你这汗出得就跟下雨似的,不热吗?快外套脱了吧。”
方淮随口应道:“好,你去干嘛?”
顾辞:“我去楼下拿奶茶,你运动了这么久,不去拿点吃的补充一下能量吗?”
方淮:“我不饿。”
顾辞:“那你喝不喝奶茶?我给你带一杯?”
方淮:“我都行,谢谢。”
“那我给你带一杯。”
顾辞朝门口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夏时与江染站在门口,聊着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在聊什么?不进去休息吗?”
江染回头,笑着说:“我们在讨论吃什么?你出来干什么?不是在里面吃着东西吗?”
顾辞笑着道:“我去一楼拿奶茶,一起去楼下拿吃的?”
“ok,一起。”
江染上前一步,一把揽住顾辞的肩膀,带着他朝电梯口走去。
夏时回头朝休息室看去,只见休息室里的两个摄影师走了出来,随后休息室的门被方淮缓缓关上。
他朝顾辞的背影看去,张了张口,想要提醒顾辞,却见顾辞与江染两人早已走到电梯口,正朝着他招手。
他回头又朝那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再看了看站在门口聊天的两名摄影师,心想这两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方淮大概是想表白,他也是自己的好兄弟,不能太偏袒某一方,不能让方淮一点机会都没有,那样也太残忍了。
夏时想明白后,朝顾辞与方淮走去。
许安乐慢条斯理地吃完羊排,擦干净嘴巴,然后取下麦克风,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看向方淮:
“什么事?还要锁上门和我说?”
方淮嘴角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坐在顾辞原本坐的位置,轻声说道:
“看来安乐和顾辞相处得甚是愉快。”
许安乐微微眯起眸子,声音清冷:
“说事。”
方淮轻笑一声:“你给他追你的机会了?”
“嗯,怎么了?”
“进度怎么样?你觉得顾辞怎么样?”
许安乐:“能怎么样?你觉得顾辞是什么样”
方淮脸上的笑意依然未减:
“你越发不待见我了。”
许安乐不咸不淡道:“你态度好,我态度好,你不好,我反弹。”
方淮表情认真:“许安乐,请问是我哪里有不好的地方吗?让你这么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嘛?我可以改,我是真心想改。”
“你没有必要改变什么。”
方淮不解问:“那你为什么一见我笑容就淡了那么多,很是疏离,一见顾辞笑容就那么真实,明明我们之前一起散步时,你笑得那么真实,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虚假”
许安乐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说了,你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你看向我的眼神让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顾辞从未用那样的目光凝视过我,你每一次望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欲望,带着征服,似乎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你似乎对我充满了轻视,觉得我是可以肆意践踏的物品。
而顾辞看向我时,他的眼神始终如清澈的湖水般澄澈干净,其中蕴含着尊重,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方淮紧皱眉头,缓缓地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眼睛,解释道:
“我怎么可能不尊重你,我承认我确实对你带着渴望,我想得到你,但是我从未轻视过你,在我眼中,你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光芒万丈,值得被尊重。”
许安乐轻笑一声:
“按照你话中的意思,如果我没有那么耀眼,就不值得被你尊重了吗?
你当真没有轻视过我?你难道不觉得你多次对我说话时都带着命令的口吻?难道我是你豢养的宠物吗?可以任你随意驱使?”
方淮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是喜欢你的,怎么可能把你看成宠物一样对待?”
许安乐端起姜茶,轻抿一口,微笑着说道:
“是吗?让我来逐一细数你让我感到不适的地方。
第一次,你邀请我一同玩游戏,我已明确表示我对游戏一窍不通,你很清楚我的手机破旧,或许根本无法运行游戏,即便能够运行,也可能会出现卡顿情况。
而顾辞他们几个一看就是很讨厌玩游戏垃圾的队友,你明知我不会玩,也并无玩游戏的意愿,却依然邀请我参与,我其实想拒绝。
但大家都热情邀请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玩游戏前,你信誓旦旦地说教我玩,可你却并未伸出援手。
而真正教我玩游戏的是顾辞,待我遭顾辞三人嫌弃后,你才如那救世主般伸出手来帮我。
你可真是会做好人啊!当时我被三人嫌弃,的确有些生气,更依赖你。
第二次,在那彩虹下拍照吧。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未曾告知你们我不喜被人触碰。你却径直靠近我,这让我着实有些不快,这倒也怪不得你。
可你随后看向我的眼神,炽热中带着对我的蔑视,仿佛在观赏一件有趣的玩物,让我有一点不舒服。
第三次,似乎是在那许愿树下,你望向我的眼神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好似我背叛了你,还对我摆脸色。
我好像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吧?你对我摆脸色究竟是什么意思?ok,你当我是朋友,我便不与你计较。
第四次,在那皮划艇上,你说身体不舒服有什么硌着你,我好心帮你查看,你却朝我耳背吹热气,难道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第五次,你教我唱歌时,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虽说后来道了歉,但我其实并不开心。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没有义务承受你的坏脾气。
例外,前一秒言蓝说了,我怕痒,你还故意在我肚子上摸,请问是什么心理故意为之?
第六次,我们去健身房前,你对我进行质问,眼神充满了不善。我着实感到莫名其妙,即便我们把话摊开说,我依旧不喜欢这种感觉。
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有一种窒息感,你似乎总是妄图凌驾于我之上,证明我是可以被你掌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淮低头,沉默良久。
“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有算计过你,故意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卖弄,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好让你觉得我是值得依赖的,是无与伦比的,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我一直在努力地改变自己。”
许安乐眉梢一挑:“改变?你哪里有改变?你的眼神依旧不善,想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的示弱,不过是想降低我对你的防备心,以便更好地将我降伏罢了,不是吗?”
方淮垂着眼眸,眸色如深潭般微黯:
“我不是,我是真心向你认错的,我知道我之前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一定会改变自己,其实我有改变的,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变化吗?”
他拍了拍衣服,仿佛在证明着什么:
“你看,我换了穿衣风格,打扮和顾辞一样,我也没有再故意接触你,我会给你剥鸡蛋,会给你撑伞。
这些难道不是变化吗?不是对你的好吗?你为什么视而不见?我也付出了,我一直在努力让你感受到我的好。”
许安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挠了挠脸颊,抹了把脸,不疾不徐道:
“呵,你对我的好记得倒是清清楚楚,你一笔笔的计算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与精力,话说难听点,这些是我要求你做的吗?这些事很难吗?那你手受伤,我帮你处理伤口我也记住了。
在你这我感受不到喜欢,我只觉得你是在和我做交易,谈生意。
因为你小小的付出了,于是就想着等待着我的回馈,一旦我没有回馈,你将会变得暴躁,你太过斤斤较计了,你不仅内耗你自己,也在内耗其他人。”
方淮手指微微蜷缩,眼中的神色不断变化。
“你理所应当的接受顾辞的好,这就是好的吗?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不断消耗顾辞吗?他不断付出,你却半点没有回馈。”
许安乐一噎,轻咳一声,这个他确实做的不对,他是有故意消耗顾辞的意思,但是这些都是顾辞要求他接受的,总不能这样说吧?
似乎不太好。
“我,其实,我确实做的不对,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与顾辞之间的事。
方淮冷笑一声:“许安乐,其实我们有很多类似的地方,难道不是吗?就拿顾辞对你的好这件事来说,你心安理得地接受,你与我有什么不同?
顾辞那样好的人,你其实也想从他身上获取点东西吧?
毕竟他那么傻,傻到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回报,你只需要索取就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你想要的。
只要对他稍好那么一星半点,他便能为了你奋不顾身,就因为你救了他,他甚至甘愿将他的余生托付于你,真是个傻子。
你不是说不可能喜欢上他吗?为什么要给他机会?还是说,你现在在玩弄他的感情
你说我算计你,玩弄你,你呢?你又把顾辞当做什么?可以逗弄的对象吗?我在你眼中也看到了与我如出一辙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许安乐嘴唇微张,没有反驳,静静听他说。
方淮笑容放大:“对吧?我没有说错吧?你就是在玩弄顾辞的感情,在把他当做一个消耗品使用。
我们才是一样的人,别口口声声指责我的错误,你还不是一样吗?
你和我一样坏,其实你也有很黑暗的一面不是吗?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你不该和顾辞在一起,他和我们不是同类,你们在一起开心的只有你,但难过的只有他,你既然不喜欢就别和他待在一块,你这样比我还更讨人厌。”
许安乐依旧缄默不语。
方淮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以为自己故意说的话奏效了。
“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对吧?
许安乐,你应当离顾辞远一些,你该与我相伴,不应去玷污那般纯洁的人,我们都不应将白纸玷污,就该让它始终保持纯净。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那张白纸上面染上了一层灰,也变得褶皱不堪。
我和他关系明明那么好,就因为你的到来,导致我和他关系差点破裂。
我和他一起长大,他救了我的命,我帮过他一把,我和他友谊一直都很好,但因为你,我和他最近几天频繁吵架,如果你远离他,我和他之间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许安乐听完方淮的话,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方淮,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之间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和顾辞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站在什么立场来管教我我应该怎么做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方淮眨了眨眼睛,万没料到他都这样说了,许安乐会是如此反应,这般理直气壮。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好吗?”
许安乐轻嗤一声:“嗯,不好,那又怎么样?轮得到你管我吗?”
方淮一时语塞:“你,你……”
许安乐扬起下巴,语气冷冽如霜:
“你什么你,我就是故意戏弄他,故意消磨他,你能奈我何?你管得着吗?”
方淮有些生气:“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消耗他?他又不是真的傻子,感情纯粹你就肆意妄为吗?”
许安乐那股执拗劲瞬间被点燃,犹如回到了儿时那淘气的模样。
他小时候被欺负时便是这般蛮不讲理却又豪气干云,如今只差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指着方淮的鼻子破口大骂:
“没错,就是这样!你能奈我何?有胆量你就动手打我!”
方淮:“……”
“你简直就是蛮不讲理!你一点也不像之前的你,你明明是沉默寡言的,你现在太跳脱了,不合适。”
许安乐微微一笑,慢慢说:“嗯,没错,我就是蛮不讲理,你可以伪装,我也可以伪装,人是具有多面性的,你不知道吗?
一个人可以在人前很冷淡,也可以在人后很疯癫,谁说一个人就只能有一种性格?我不能多变吗?我就一定要是你眼中的样子吗?”
他活了几百年就一定要是一副仙风道骨,沉默寡言的性子吗?他就不能有自己的脾气?
“行了,你还有什么事?”
方淮看着许安乐又恢复平静一副很是淡然的样子,抿紧双唇:
“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想追求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许安乐:“不给,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
方淮:“……”
“我比你年长。”
许安乐:“那我也不喜欢年长的。”
方淮:(●—●)
方淮怒不可遏:“许安乐,你是故意的吧?就因为是我,所以故意拒绝我,还说出这样的话?”
许安乐略带戏谑地说:“对,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样?”
方淮冷哼一声:“许安乐,你为何能接受顾辞的追求,却不接受我的追求?不喜欢年长的,也不喜欢年幼的,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许安乐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喜欢几万岁的,你不符合标准,淘汰出局!”
方淮:“……”
方淮终于无法再保持脸上的虚伪笑容,忍不住吐槽道: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世上哪有几万岁的人?你就是故意作弄我。”
许安乐:(_)
“啊对对对,我脑子进水了,还敢骂我,人身攻击我,现在更不喜欢你了。”
方淮:“……”
许安乐拿了块披萨塞进嘴里,幽幽道:
“你要是真的觉得顾辞好,是个很好的朋友,那么请你认真对待,而不是跑我这里来说他有多好多好,然后背地里继续伤害他。”
许安乐见方淮要开口,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指着门的方向,淡淡道:
“别急着反驳我,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闭嘴,我想静静的吃东西,如果忍不住脾气,那么请出去,门就在那边,好走不送。”
方淮:(°ー°〃)
许安乐抬眼轻瞥了他一下,见他的表情又开始变幻无常,随即挥了挥手:
“哟,生气了?赶紧出去,我不是你的出气筒。温馨提示,有气就直接撒在沙包上,去打拳,或者干脆去挨一顿打,保证气就消了。”
方淮与许安乐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许安乐静静地吃着披萨,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地不肯分给方淮。
方淮则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垂着脑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
顾辞、夏时、江染三人如同三只好奇的小猫,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
三人面面相觑。
江染眯着眼睛,盯着顾辞说道:
“你喜欢许安乐?”
顾辞挠了挠眉心,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啊,对啊,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怕你接受不了,就没敢开口,想着等你自己发现。”
江染偏过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夏时:
“你这么淡定,难道早就知道了?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还当我是兄弟吗?”
夏时轻描淡写地说道:“怕你接受不了兄弟出柜的事实。”
江染二话不说,给了顾辞与夏时两人一人一拳:
“怕我接受不了,就不说了吗?拿我当外人?不把我当兄弟吗?”
顾辞揉了揉被江染捶打的肩膀,笑着说:
“你能接受?”
江染连连摇头,一脸无语地说道:
“不能,晚上再跟你聊,你真是太胡闹了。许安乐都不喜欢你,你还眼巴巴地凑上去,跟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你就是个傻子!
看,方淮把你当傻子,许安乐也把你当消耗品,随意玩弄你的感情,你可真是蠢到家了。
喜欢他干嘛?虽然他确实很优秀,但哪里能比得上那些香香软软、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顾辞小声且自豪道:“我乐意,他就是最好的,他就是很优秀,优秀到我都得仰望,女孩子再香再软又怎么样,我也就喜欢他。
我就乐意贴他冷屁股,我就喜欢他逗弄我,一切都是我求来的,你懂什么?
要不是我求来了机会,许安乐连冷屁股都不让我贴,我现在还能贴上冷屁股已经不错了。”
夏时:“……”
江染:“……”
两人眼神交汇。
这人真的是傻子,没救了。
夏时也有些无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必要管他们。”
江染又狠狠捶了顾辞一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喜欢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你的人,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你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可别到时候受伤了,独自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狼狈死了。”
顾辞却不以为然,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不,我坚信许安乐会喜欢上我的。”
江染还想再唠叨顾辞几句。
突然,门毫无征兆地从里面打开。
顾辞、江染和夏时三人原本就紧紧贴在门上,里面这一开门,三人瞬间失去了支撑,朝地面摔了下去。
许安乐眼疾手快,长腿一抬,一挡,三人便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腿上。
顾辞三人抬起头,目光顺着胸前的长腿缓缓上移,最后定格在一旁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三人的许安乐身上。
顾辞尴尬地干笑一声,连忙提了提手中的奶茶和烧烤,笑着道:
“哈哈,许安乐,你看我还带了烧烤,还热着,咱们一起吃吧!”
江染和夏时赶忙站直身子,看向许安乐。
夏时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说道:
“刚来。”
江染则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对啊,对啊,我们刚来。”
许安乐刚刚使用灵力早就知晓三人站在门口,也将三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朝他们身后看去,发现没有摄影师的身影。
“摄影师呢?”
顾辞还像只树懒一样趴在许安乐的大腿上,乐呵呵地回答道:
“被我们支开了。”
江染看着顾辞那副谄媚的样子,就像看到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忍不住直翻白眼。
他一拽顾辞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人拉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
“没出息。”
顾辞一脸可惜地看着许安乐放下的大长腿,心中有些不悦,狠狠地瞥了江染一眼,然后又迅速朝许安乐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许安乐,我们进去吃烧烤喝奶茶吧,他们两个手里也提了很多好吃的,你应该也喜欢。”
许安乐歪了歪头,笑道:
“他为什么说你没出息”
顾辞忙走上前一步,站直身体,跟站军姿似的,站的笔直,一脸坚定且大声道:
“我就喜欢贴你冷屁股,我喜欢贴许安乐冷屁股,江染才没出息,喜欢上你就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出息的事。”
顾辞:(′e`;)
许安乐眉心直抽抽,有些尴尬的捂脸:
(o o)
江染半遮住眼睛,真辣耳朵,表情一脸嫌弃看着顾辞后背。
江染:→_→
夏时:←_←
方淮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骂:傻子。
方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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