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木溪也是说说而已, 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不是很喜欢吃药,尤其是安眠药, 白色药丸每次含在舌尖有种苦涩的麻痹感觉, 她喜欢甜的,但有时候,又想好好睡一觉。
梦一梦以前的朋友。
和柳书筠做完倒是不太用得着, 因为比较累,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能让她很快睡着。
谈木溪正在想要购置哪些运动器材的时候, 听到庄斯言纠结声音:“谈老师, 你和柳总, 怎么了?”
看起来不太好。
搬到这里。
刚刚还说一夜情。
这个词她怎么样也没法和谈木溪联系上, 格格不入, 光是设想她就摇头否决。
谈木溪说:“分手了。”
虽然对方还没同意。
庄斯言再度懵:“啊?”
谈木溪也没想到第一个倾诉对象居然不是祁遇, 而是庄斯言。
都怪现在是夜里,她联系不到祁遇。
明天和祁遇通话她要好好数落一下,怎么能睡这么沉呢!
谈木溪觉得好笑。
她瞄到庄斯言的呆愣表情:“怎么?我和她不能分手吗?”
庄斯言立马回神:“不是。”
她刚想说, 没想到。
但一想最近柳书筠做的事情, 把【无惧】的试镜给了陶七安, 签陶七安进公司, 分手也不奇怪。
大家不都说,陶七安是柳书筠的白月光吗?
那柳书筠什么意思?是要去追陶七安了?所以她们分手?
柳书筠太过分了。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谈木溪,问:“谈老师, 那你现在还好吗?”
“我?”谈木溪说:“你都看到了, 挺好。”
她神色落落大方, 看起来一点都不忧伤和痛苦, 刚刚还吃了一大碗面条, 好像,是挺不错,不过有些人难受也不愿意表现出来。
谈木溪如果真的无所谓,刚刚怎么会有一夜情这个想法。
庄斯言独自陷入沉默,谈木溪抬手看了时间,说:“不早了,我回去了。”
庄斯言说:“哦,好。”她说:“我送你。”
谈木溪说:“上下楼送什么?”
庄斯言笑笑。
谈木溪冲她摆手,拎着一包生活用品离开庄斯言的家,到家门口看到一个包装袋。
她低下头,打开袋子,见到里面高档的化妆品和洗漱用品,都是全新,而且很齐全。
肯定不是柳书筠,她对自己,不需要那么细心。
是谁不言而喻。
谈木溪看了两眼,拎着袋子进了家里。
家里空荡荡,电视机没信号,打开什么都放不出来,谈木溪一想到接下来连网开户就头疼,左右睡不着,她开始在网上搜索运动器材,好在房子简装,最不缺的就是位置,她环视四周,想象器材放家里的样子。
应该,像个家吧。
谈木溪躺沙发上,闭眼。
直到刺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她眼皮酸涩,吃多了,她想,所以睡不着。
谈木溪继续闭眼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响起,她扒过来看眼。
时同的电话。
她没犹豫,闭着眼将手机放耳朵上,听到时同说:“木溪,月底试镜的两个剧本,你是来公司拿,还是我让单萦风送过去?”
她怀疑没睡醒:“剧本?”
随后明白过来。
肯定是柳书筠安排的。
她说:“我来公司吧。”
时同哎一声,电话挂了,助理端着咖啡进办公室,时同顶两个黑眼圈打哈欠,助理说:“时姐,没睡好?”
“睡好个屁。”时同咒一句。
老板一句话,她忙断腰,半夜接到柳书筠那电话之后她就没睡过,先是给谈木溪的行程做调整,又联系制作组和剧组负责人,将剧本整合,再之后给临时准备塞剧组试镜的一些艺人打招呼,忙完也别睡了,早上还接到七八个电话,她说:“网上消息压下去了吗?”
夜里忙到现在,她也没分身关心网上动静。
助理说:“现在全网都在讨论楚依隐婚的事情呢?时姐,你说是真的吗?”
“我说了你敢听?”时同瞟眼助理:“怎么就不长记性,和你说过多少次什么事该关心,什么事不该关心了吧?”
助理嘟囔一声:“我不是这意思,时姐。”
时同打开电脑,监控实时分析数据,谈木溪的热度一夜之间消下去不少,她松口气,说:“那你想说什么?”
助理说:“我是想,如果是真的,那之后爆出来肯定还有一大波流量,我们在这个时候澄清谈老师的事情,不是最好的时机吗?又能轻而易举压下去,还能给粉丝和网友一个交代。”
最重要的是,会被热度干扰,不会引起很大影响。
时同说:“是个办法,我一会问问柳总。”
助理心满意足。
时同说:“对了,你让单萦风去接木溪了吗?”
“已经联系过单萦风了。”助理说:“这会该出发了。”
单萦风到公寓门口,给谈木溪打电话,得知对方不在,傻眼:“谈老师,你不在这里?”
谈木溪说:“我给你发新地址。”
单萦风哦了一声,挂断后接到谈木溪发来的新地址,她导航过去。
谈木溪正在和祁遇视频通话。
祁遇说:“什么迷路了?你昨晚在哪?”
说完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你家?你在哪里呢?这是酒店?”
谈木溪说:“不是。”
祁遇说:“那你在哪?”
谈木溪说:“在我小情人这里。”
祁遇顿时瞪大眼:“什么?”
谈木溪说:“我昨晚和柳书筠摊牌了,我秘密包养了一个情人,她把我轰出家了。”
祁遇那眼睛瞪的圆溜溜:“什么!”
她说:“谁啊?”
随后反驳:“你什么时候有情人了?你肯定又在骗我。”
谈木溪说:“你不相信我是吧,昨晚我还让我情人给你签名了。”
祁遇从原本的不相信换成狐疑的脸色,皱眉,看到谈木溪摸摸索索,随后一张明信片出现在屏幕里,她愣神:“这个……”
谈木溪说:“惊喜吧?”
祁遇啊了一声叫起来:“孟老师的签名!”
谈木溪说:“嗯。”
祁遇说:“等会,你秘密情人是孟星辞?”
听出她语气,谈木溪逗她:“嗯。”
祁遇尖叫,惹得路人看着她,她脸立马红透,顶着阳光她扇着风,说:“你没骗我?”
谈木溪说:“你觉得呢?”
祁遇说:“不对啊,她不是恐同吗?”
谈木溪说:“对啊,刚刚在骗你啊。”
祁遇咬牙!
一张脸变换出不同表情,谈木溪欣赏那边一会高兴一会气愤,一会恨不得过来掐死她的神色,对着手机笑。
祁遇说:“不理你了!”
谈木溪还没开口,那端挂了,随后手机黑屏,谈木溪手上拿着明信片,盯着署名和签名看半天,塞回书里。
手机屏幕又亮起,这次不是祁遇,是单萦风。
单萦风说:“谈老师,我到了,你家是哪一楼?”
谈木溪说:“在楼下等我。”
单萦风乖乖站在楼下,环视四周,很普通的一个小区,刚刚进来甚至不需要刷卡门禁,也没看到两个保安,这安全系数,是不是低了点?
她不放心,一双眼就这么看着大门。
一会出来个孩子,一会又出来个一家三口。
还挺温馨。
单萦风随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下车迎上去,谈木溪就这么出现,也没个口罩和帽子,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单萦风心惊肉跳,还好没人注意这边,她做贼一样护着谈木溪,直到将她安全带上车,门合上的时候她松口气,问谈木溪:“谈老师,你早饭吃了吗?”
谈木溪说:“还没。”
单萦风说:“那我从路上给你买点?还是我们去公司吃?”
谈木溪说:“去公司吧。”
单萦风应下,开着直接去了公司,大门口就看到熟悉身影,那人还刻意等了两分钟,谈木溪想错开都没错开。
陶七安笑盈盈:“木溪,早啊。”
谈木溪皮笑肉不笑:“早。”
陶七安走她身边,见谈木溪没上楼,问:“你去哪?”
谈木溪说:“吃早饭,怎么,陶小姐也要一起吗?”
“没问题。”陶七安说:“刚好我早饭也没吃。”
谈木溪听到这话扭头看陶七安,见她水灵灵的眼睛带着笑意,皮肤白里透红,精神相貌不错,看起来春风得意,还带着一点上位者的优雅和从容。
见谈木溪看过来,陶七安笑意更甚,尽显优雅。
谈木溪勾唇,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厅。
早餐在公司吃的人很少,但也有,只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陶七安会和谈木溪一起出现,听说谈木溪胃不是很好,吃的尤其忌口,柳总为此花了大心思,签来时代这么久,她们也没见过谈木溪来食堂,现在是什么意思?
陶七安一回来,柳总就不管谈木溪了?
还让她独自来食堂吃早饭?
众人很不可置信,一个个傻愣着,都忘了打招呼。
谈木溪坐在椅子上,单萦风给她端来豆浆和煮鸡蛋,还有一小碗米粥,陶七安坐在她对面,说:“帮我拿杯牛奶,谢谢。”
单萦风看向谈木溪。
谈木溪点头。
单萦风立马去给陶七安端了杯牛奶。
她坐在两人身后的桌子,手机震动,她拿了出来,看到小群里正在噼里啪啦的发:【大新闻大新闻!陶七安和谈木溪在食堂吃饭!】
另一个小群已经演变成:【两人干架了?】
单萦风:……
她默默收起手机。
陶七安抿口牛奶,说:“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谈木溪剥鸡蛋的动作没停顿,抬眼看向陶七安:“有事?”
陶七安说:“你不想了解一下,泼酒的后续吗?”
谈木溪看向陶七安,笑了笑,没说话。
陶七安被她笑的莫名。
谈木溪说:“陶小姐你平时都是这么约人的吗?”
陶七安没意识到问题,耸肩。
谈木溪说:“你以前约过人吗?”
陶七安说:“没有。”
谈木溪问:“你没朋友吗?”
陶七安说:“很多。”
很多朋友,她还这种性格,从生下来就被捧在手心里吧。
谈木溪点头。
陶七安见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蛋,喝了口豆浆。
不甜,谈木溪秀眉皱了皱,放下豆浆,吃完鸡蛋后起身,陶七安见状抬头:“木溪?”
谈木溪没理她。
陶七安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托着下巴。
四周接连有员工向她投来异样眼神,她没在意。
小群里衍生的八卦越来越离谱。
【陶七安和谈木溪约时间摊牌了。】
【什么意思,我们要换老板娘了?】
【恐怕是的,陶七安这两天不是经常去柳总办公室吗?】
【那今天谈木溪来公司,是解约的?】
【真的假的?不过我听说谈木溪的所有试镜都推了。】
【没有,这点我保证,早上还听公关部那边说谈木溪月底试镜的事情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
谈木溪坐在沙发上,看时同推过来的两个试镜本子,说:“我都看过了,和你以前接过的角色不太一样,你看你对哪个更有兴趣。”
谈木溪没看推过来的本子,而是问时同:“合同是不是还有半年?”
时同脑子懵了下,随后说:“嗯,是。”
当初谈木溪三年满之后,公司和她续合同的时候,她把三年改成一年,一年一年续,旁人肯定不可以,但她是老板娘,而且还是柳书筠亲自点头的,所以她的合同就一年一年的续约。
这次合同,还有半年。
明年初到期。
谈木溪说:“公司的试镜我就不参加了,你看看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
看到名字时同认出来,是柳云生的剧本,上次拿过来她瞄了眼扉页,没看内容,此刻接过剧本,时同说:“木溪,你要去柳导的剧组?”
谈木溪说:“唔,有点兴趣。”
时同说:“柳总知道吗?”
“不知道。”谈木溪说:“麻烦时姐了。”
时同:……
她又不是王八,对着她许愿没用啊!
谁不知道柳书筠和柳云生的过节,往小了说,两姐妹之间的事情,往大了说,时代和金影。
谈木溪要去拍死对头公司的电影。
时同顿时觉得手里的剧本一万斤重,她要托不住了。
她尴尬笑:“木溪,你该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谈木溪抬起凤眼,看她,说:“时姐,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
时同噤声。
她说:“柳总怕是不会同意。”
“你问都没问就知道她不会同意啊?”谈木溪笑的凉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经纪人呢。”
时同脸色有点难看。
这两年因为谈木溪着实不需要费心,很多时候她安排好行程给柳书筠确认后,直接发给谈木溪,谈木溪都是回她好,从来没有拒绝,任何行程都圆满结束,她都要忘了上次和她持相反意见的谈木溪,是什么时候了。
此刻被谈木溪一点。
时同握剧本的动作顿了顿。
她是谈木溪的经纪人,但从未从她角度帮衬,只知道她喜欢拍戏,所以给她安排很多剧组试镜,每次看到她进剧组就松口气,觉得万事大吉。
渐渐。
没了话语权。
虽然说反驳老板的意见是不对,但不对艺人有任何规划,完全听老板的话,就是对了?
那还需要她这个经纪人干什么?
直接丢给老板不就行了。
时同琢磨两秒,说:“我先和柳总谈谈。”
谈木溪点头。
出门的时候单萦风说:“谈老师,柳总让您上去。”
谈木溪点头:“走吧。”
两人上了电梯,到顶楼,柳书筠坐在办公室里,夏凌提醒:“柳总,谈小姐来了。”
柳书筠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和正要敲门的单萦风打个照面,单萦风一紧张,身体僵直,喊:“柳总……”
话音没落,柳书筠伸手将谈木溪拽了进去。
单萦风只觉一道风呼啸。
门啪一声!
合上了。
她摸了摸鼻尖,歪头看向旁边的夏凌,夏凌摇头笑笑。
单萦风说:“柳总怎么了?”
夏凌说:“不知道。”
单萦风瘪瘪嘴,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谈木溪。
谈木溪被她拉进去,和柳书筠面对面,她没什么表情,神色淡淡,凤眼微微挑起,说:“柳总,这是什么意思?”
柳书筠听出生疏。
她以前也叫过柳总,很偶尔,为增添情趣的时候。
不似现在。
柳书筠说:“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谈木溪说:“没看到,不好意思,下次柳总的电话,我一定及时接。”
柳书筠察觉她态度还是和昨天一样,秀眉皱起,说:“还生气呢?”
谈木溪说:“没生气。”
柳书筠说:“没生气你这个态度?”
谈木溪说:“我这个态度有问题吗?柳总?”
柳书筠头次讨厌这个称呼。
她更不悦。
谈木溪说:“如果你想谈工作的事情,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如果你想谈私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书筠说:“我让时同恢复你试镜了。”
“我知道。”谈木溪说:“我刚从她办公室出来。”
柳书筠说:“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工作的事情,ok,我不干涉,行了吗?”
谈木溪抬眼,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看着柳书筠,柳书筠换了浅色的职业套裙,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平滑漂亮的锁骨,戴着项链,项链的光隐隐折射,谈木溪盯着那抹光看,说:“柳书筠,你还是没有发现问题所在吗?”
柳书筠一顿,看着她。
谈木溪说:“问题在于,你刚刚的语气,是在施舍。”
柳书筠刚想反驳,唇瓣动了动,她沉默。
谈木溪说:“为什么我的工作,需要你用施舍的态度?因为在你心里,没有把我放在你对等的位置,在家里,你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无所谓,你想把我当做谁,我也无所谓,但公事上,不可以。”
“柳书筠,你越界了。”
谈木溪语气冷淡:“有一就有二,这次你会用施舍的语气,将一切还给我,下次呢?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着你,你才会同意我拍戏?”
柳书筠说:“我没那么想过。”
“你是没那么想过。”谈木溪说:“但人心是贪的,一旦越界,想的不是怎么样回到以前的界线,而是想,怎么更进一步。”
柳书筠听着她冷淡语气,稍稍冷静。
她点头:“这次是我错了,我们……”
谈木溪打断:“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柳书筠表情僵在脸上:“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就不能冷静下来重新商量一个条件?”
谈木溪说:“不能。”她说的很干脆:“我累了。”
她没有经历再去周旋,下一个条件。
柳书筠看着她平静侧脸,稍显出的倦态,从前谈木溪也会喊累,她接下班的时候,谈木溪会倚在她肩膀上,声音软绵绵:“今天好累。”
她转过头,谈木溪冲她甜笑。
或者在家里,云雨过后,谈木溪抱着她胳膊轻声说:“书筠,我累了。”
每次她都会紧紧抱着谈木溪。
柳书筠伸出手,谈木溪往后退半步。
两人之间有了间距。
柳书筠手落半空,她蜷缩起,侧脸绷着,说:“累了先回家休息。”
谈木溪垂眼,说:“谢谢柳总。”
她头也没回离开办公室,门合上的时候柳书筠转头,满屋子安静,她沉默两秒回到办公桌前,手机屏幕亮起,夏凌发来邮件,柳书筠盯着手机看。
谈木溪出办公室没直接回家,而是让单萦风先送她回公寓,单萦风不疑有他,将谈木溪送到公寓里,到门口的时候,谈木溪说:“你跟我进来。”
单萦风指着自己:“我?”
谈木溪说:“嗯。”
单萦风憋着气跟谈木溪身后,进了公寓,比她想象中装修的还要华丽,墙上的画她只在拍卖会上见过,听说柳家特别有钱,所以父母看不上柳书筠的公司,觉得她不务正业,看起来不假。
谈木溪进了屋子之后托两个行李箱出来,给单萦风递了一个,单萦风都没敢接,她颤颤巍巍:“谈老师,这是干什么?”
谈木溪瞧她胆小的神色,被逗笑:“偷东西。”
单萦风呆若木鸡。
谈木溪说:“怎么?怕了?”
单萦风说:“不是。”她摇头:“是。”随后又说:“不是,谈老师。”
谈木溪说:“组织好语言再说话。”
单萦风憋口气,小声:“谈老师,我们要搬什么东西吗?”
谈木溪说:“我的东西。”
单萦风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你和柳总要分居?”
说得好像她们结婚了一样。
不过谈木溪没反驳:“差不多。”
单萦风:……
她没空琢磨这个差不多什么意思,因为谈木溪已经交代她去收拾哪个柜子的东西了,谈木溪东西其实很多很多,这公寓里差不多一大半东西都是她的,衣帽间她的占四分之三,柳书筠只有四分之一,因为很多品牌方赞助,她觉得柳书筠合适,就按柳书筠的尺码选的,首饰品也是,装首饰品那个柜子,还有一排是发绳,一模一样的款式,谈木溪拉开抽屉,盯着里面的发绳看了几秒,关上抽屉。
用两个行李箱带走她的东西,有点异想天开,一辆搬家车都拖不走,但她最后只带了几件衣服和粉丝送的礼物,单萦风那个行李箱里装满满的粉丝寄给她的信件,两人要走的时候,单萦风说:“谈老师,那些都不带了吗?”
谈木溪顺她视线看过去,说:“那些只是附加值而已。”
单萦风没听懂。
谈木溪说:“走吧。”
两人离开公寓,谈木溪坐在车上,打开车窗,暖风吹进来,和空调风相抵,形成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冷也不冷,热了不热,谈木溪侧头贴玻璃上,感受风速。
半个小时,到临河了。
单萦风拖着两个行李箱上楼,到谈木溪家门口的时候说:“谈老师,这两家住人了吗?”
住人可得防着点。
谈木溪说:“这边没人。”她看向另一边:“这边应该有,不认识。”
单萦风说:“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谈木溪听她唠叨嗯了声。
单萦风进了门,瞧着过于干净整洁的家,一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太空洞了。
比样板房还空洞。
她瞥眼谈木溪,见谈木溪没什么表情,从行李箱拿了衣服挂好,东西都收拾好,余下粉丝送的礼物放在书房里,唯一觉得充实的大概就是这个书架,满满当当,一整个书架。
单萦风说:“谈老师,要不要我陪你去逛下商场?”
谈木溪说:“今天就算了,等杀青宴过后吧。”
单萦风说:“也好。”
话说完她手机铃响起,单萦风说:“我接个电话。”
说着去了客厅。
谈木溪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张刷了白漆的书桌,和办公椅,椅子可以调节高度,谈木溪调低,往后仰,整个人躺在椅子上,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眼。
热搜上赫然挂她的名字。
点进去,两个热搜。
一个是先前爆料的人销号了。
另一个是有‘剧组’的人站出来说,销号是被迫的。
网友尚且理智,追着这个‘剧组’的人要证据,黑粉坐不住了,立马刷刷给她买了几个热搜,热度肉眼可见的涨上来,瞬间飙升到最上面,评论更是一刷新几百几百的增加。
黑粉狂欢。
谈木溪秀眉正轻轻蹙起,一条消息弹出来:【现在有兴趣一起吃午饭吗?】
是陶七安发来的消息。
谈木溪气笑,抓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缩紧,她咬牙。
有兴趣,吃午饭。
她现在更有兴趣,将这顿饭,盖在陶七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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