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木溪没给孟星辞再做一次的机会, 她没吭声的几秒后,睡着了, 本来白天就很累, 晚上情绪大起大伏伤人,她和孟星辞还在浴室里折腾那么久,她连挣脱孟星辞牵手的力气都没了, 索性眼一闭, 睡过去。
孟星辞半晌没听到回应,低头, 怀里的谈木溪呼吸深深浅浅, 显然, 睡着了。
她, 睡着了?
孟星辞哑笑, 怕吵醒谈木溪, 憋住没发出一丝声响,只是将谈木溪身体拨正,平躺在床上, 末了拉开束缚她的薄毯, 她太喜欢束缚自己了, 孟星辞不记得几次看她睡觉裹这么严实, 她扯开的时候谈木溪习惯性用腿夹着,孟星辞撬开她双腿,从缝隙里抽走毯子。
谈木溪好似有些不高兴, 皱了皱眉, 孟星辞将被子给她盖好, 躺在她身边, 刚想伸手抱谈木溪, 谈木溪很自觉往温暖的地方靠近,侧着身体双手一用力,抱着孟星辞。
孟星辞被她抱满怀。
一团香雾侵袭,孟星辞伸出手将谈木溪搂更紧,也侧过身体,和谈木溪面对面,谈木溪的坏习惯,盖什么都要严实,被子也是,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头也埋里面,孟星辞无奈只得将被子边缘往下扯了扯,将谈木溪的头露出来,明明没有光,但孟星辞看到谈木溪眼皮动了动,似被光刺到一样,她伸出手,挡在谈木溪双眼前,黑暗彻底覆盖,谈木溪安静了。
她紧皱的眉缓缓松开,双手依旧抱着孟星辞,一只腿还搭在孟星辞腰上,姿势太狂野,孟星辞没忍住,轻声道:“木溪啊。”
谈木溪估摸嫌吵,摸索着手捂住她的嘴。
孟星辞:……
她抿唇,继续躺下,却睡不着,此刻和梦一样,她无数次从梦境里醒来,看着空旷的房间发呆,后来做梦不敢醒,现在是不敢睡。
怀里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实感,她忍不住抱更紧一些,谈木溪不高兴的挪动腰身,刚离开又被她捞回来,刚睡着的谈木溪被吵醒,捞过来捞过来,她是猫吗?
谈木溪忍无可忍,钻出孟星辞的怀里,腿一跨坐孟星辞的腰上,双手捧着孟星辞的脸颊狠狠亲她,孟星辞刚启唇,被她单刀直入,两人唇枪舌战,孟星辞双手扶谈木溪的腰,刚想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谈木溪猛地松开她,腿收回去,报复性背对她,说:“睡觉了。”
孟星辞:……
她舌尖满是清甜的蜜饯味,忍不住反复推磨,心底被深深掩藏的欲·望刚被勾起,转瞬熄灭。
孟星辞轻叹气。
谈木溪没理她,兀自睡觉。
大概真的累一夜,谈木溪这一觉睡特别沉,闹钟响了也没听到,孟星辞帮她随手关了两个,又来一个,是电话,单萦风的。
她,应该不方便接。
孟星辞唤:“木溪?”
谈木溪睁开困顿的眼皮,烦她一眼。
孟星辞:……
谈木溪没接电话,顺她手机按下接通,打开免提,单萦风清亮嗓音划破她们安静的房间:“谈老师早!”
“唔。”谈木溪说:“干什么?”
单萦风愣了下:“谈老师,你还没起吗?”
谈木溪眨眨眼,这才想起来起床工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说:“起了。”
“那我还给你带早餐吗?”单萦风问的乖巧,谈木溪说:“嗯,带。”
她瞟眼身侧的人,说:“多带一份。”
单萦风哦哦两声,以为她是带给隔壁孟予安的,因为孟予安经常也给她多带一份,挂了电话谈木溪掀开被子钻进去两秒,又出来,像是完成某种仪式,孟星辞看着她忙碌半天头发乱糟糟,睡衣皱褶,眼皮都没睁开忍不住拽住她,谈木溪被她一碰,倒是清醒了,立马缩回手。
孟星辞看她动作好笑:“我是病毒吗?”
谈木溪说:“你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孟星辞一早上就被她怼着,没吭声,谈木溪起来换衣服,她问孟星辞:“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家?”
孟星辞说:“忘了。”
谈木溪:……
这都能忘?
以前回家不是很积极吗?
她低头,换好衣服,见孟星辞不动,说:“你不换衣服?”
孟星辞说:“等会,你去洗漱吧。”
她晚上睡觉估摸穿浴袍不太方便,套了谈木溪的睡衣,两人身形差不太多,谈木溪又喜欢宽松款,所以孟星辞穿起来也挺合身,谈木溪听了她的话点头,拐进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以为孟星辞已经换好衣服,哪想她还坐在床上,穿着她的睡衣。
和她乱糟糟的头发不太一样,孟星辞头发虽不顺直,但挺乖巧,垂在她身后和耳后,睡衣是棉质的,她想到昨晚上睡前孟星辞也没穿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的,她衣柜里几乎都是顺滑的丝绸款,鲜少有棉质的,这套她记得只穿过一次,一直塞衣柜最里面,这次打包行李她都没想带着,现在看孟星辞穿起来还不错,昨晚上贴着这材质,好像很舒暖。
或许可以带着。
谈木溪站门口胡思乱想,听到门铃响起,她习惯性走出去,还没开门反应过来,折回房间门口,看到孟星辞坐床上看着她,那姿态……
谈木溪撇嘴。
她砰一声合上房门。
春光被杜绝,谈木溪心情好了很多,开门之后单萦风挤进来,手上拎着几个袋子,屋子里开着暖气,她进来后很自觉脱了外套,换了拖鞋,她穿的是谈木溪备用的一双,原先看到谈木溪又买一双还有点好奇,谈木溪说:“有时候来客人。”
她没存疑,此刻看到鞋子不在鞋架上,抬眼看谈木溪,谈木溪下意识拢了拢睡衣,问:“早餐买了什么?”
“哦,是你喜欢的那家豆浆店,她们今早卖水晶包,我买了两笼,还有蟹黄馅的,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就买一份尝尝味。”她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放在饭桌上,谈到吃,单萦风挺专业,谈木溪拈起她递过来的蟹黄包,咬了一口,软绵绵的,有点像她昨晚上咬孟星辞……
谈木溪捏着包子回神,面颊微微红,她眨眼,抿口豆浆,面前单萦风大刀阔斧吃起来,三两口解决一个,谈木溪好奇:“你吃到什么味了吗?”
“蟹黄味。”单萦风咽下去之后说:“香的。”
谈木溪:……
看她吃饭,是挺香。
谈木溪微微扬唇,单萦风盯她看,谈木溪被她看的拨弄秀发,问:“看什么?”
“谈老师。”单萦风笑的憨憨:“你今天心情挺好的。”
谈木溪说:“你又知道了。”
语气里却没反驳。
单萦风接连解决好几个包子,喝完豆浆,谈木溪豆浆才喝了一半,她听到单萦风说:“谈老师,你今天带过去的行李是不是就这个?”
靠阳台的地方有一个红色行李箱,上面盖着一件衣服,是昨晚谈木溪随手放的,此刻单萦风提起衣服挂在架子上,谈木溪见状点头。
单萦风将箱子拽到门口,说:“我们今晚就要住在那边了吧?”
谈木溪闻言沉默两秒,没回她,只是又咬了一口包子,正想着,单萦风说:“对了谈老师,你卧室里还有个蓝色的,我也拿出来。”
她说着走到卧室门口,谈木溪刚想阻止但刚塞了一嘴的包子,她倏地起身,凳子靠桌子太近,还没起身又被弹坐回凳子上,门咔嚓一声,已经开了,谈木溪顺缝隙看到里面,床上没人。
她抿抿唇,垂眼,心口攒起一团郁气。
单萦风将门口的蓝色行李箱拖出来,说:“我记得是这个。”
她帮谈木溪收拾的,单萦风说:“不能忘了,忘了谈老师晚上还要回来拿。”
谈木溪几不可闻嗯了声,咽下包子,喝完豆浆,单萦风说:“谈老师,这一份是送给孟小姐吗?”
“搁这吧。”谈木溪说:“我去换衣服。”
单萦风点头,整理饭桌,谈木溪进了房间里,关上门,依旧没看到孟星辞,她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定看着衣柜,落地衣柜,中间有隔板,她衣服少,一半进了行李箱,此刻衣柜里空着半边,谈木溪拉开衣柜,果然看到孟星辞环膝坐在里面,听到拉衣柜的声响,孟星辞转头,和站衣柜旁的谈木溪四目相对。
孟星辞还穿她的睡衣,头发没怎么整理,微乱散在身后,她双腿蜷起,侧头,谈木溪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可怜兮兮的感觉,哪怕她被白姨骗那么几年,提及白姨和这段往事,她也是云淡风轻的态度,此刻却一只大狮子,被顺了毛,安静坐在狭小的衣柜里,乖巧的看着她。
谈木溪心尖被刺了下,泛出酸疼,她抓衣柜边缘的手指用了力,别过头,刚想转身,孟星辞伸出手,拦腰抱着谈木溪,谈木溪身体往前倾,一只手抓衣柜上,另一只手落孟星辞的肩膀处,她想到孟星辞这幅可怜样子,心里又气闷又上火,想都没想狠狠拧孟星辞的肩头,但她纤瘦,肩头上拧不出一丝肉,谈木溪拧了两下滑手,她更气,低头剥开孟星辞的睡衣,咬在她肩窝上。
和昨晚一样的位置,双重刺痛让孟星辞更紧的抱着她,忍不住轻声说:“木溪啊,疼。”
谈木溪瞬间红眼,但她语气依旧硬邦邦:“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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