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疑惑地拿过了那份合同,只是看了几眼,便震惊地抬头看着李南星,“新星渔场?我占股百分之十?每年可以按股分红?”
“是。”李南星微笑点头,“我在新星乡以个人投资的名义,建立了一个新星渔场,其实主要就是为了给大家做个榜样,带动当地商户投资兴业、依托本地资源做大做强相关类产业的热情。但我是党员干部,怎么可能以个人名义投资呢?况且,我本人也没那么多的钱嘛。
所以,我拿出了三百万做为投资,承包了当地的一个连片的野河泡泽。当地农户以野河泡泽入股,与乡政府共建这个渔场。
不过,农业合作社占股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乡里因为要投入行政资源,所以占股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二十,你占股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属于奖励股份,专门留给职业经理人的。
只要这个渔场做起来了,我相信,参与其中的人,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这二百万,我就擅作主张了,让你们两口子直接投资这个渔塘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怪你?”刘丽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李南星,“这,这是我们跟你买个活路的钱,你,你居然又以这种方式还给我们了?还是,你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洗钱?”
“哈哈,你这脑子还蛮聪明的,居然还能想到什么洗钱?”李南星忍不住笑道。
“如果不是洗钱,你就那样心甘情愿把到嘴里的钱吐出来?你们这些当官的,全都是贪婪成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心?”刘丽一百个不相信地看着李南星。
她曾经的大伯哥王锋是市监局的副局长,她可太清楚王锋的作风了,那叫一个来者不拒,吃拿卡要,办事的人拿麻袋装钱他都敢收。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所有当官的都这样,李南星也同样是这种人,怎么可能免俗?
“刘丽,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跟你认知的那些当官的并不一样,况且,当官的也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那样的人,主流还是好的……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这个字,你签不签吧?”李南星摇头叹了口气道。
说实话,现在社会上仇富仇官现象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顶点了,诚然,这里一方面确实有体制内不可避免的一些原因,但更大程度上,舆论的妖魔化也是“功不可磨”的。
他不想跟刘丽再解释,也没有这个解释的必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
“你,你难道不是想拿我当个傀儡,然后更好地让你自己洗钱?”刘丽盯着李南星,依旧满眼不相信地问道。
“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李南星叹了口气。
不过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斜刺里就有几个人冲了过来,一下拉开了车门,将刘丽扯了出去,拳打脚踢,同时嘴里怒吼着,“臭女人,终于逮到你了,还钱,马上还钱!”
刘丽看起来早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很是熟练地一抱头,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宛若一条死狗般任凭他们踢打怒骂,就是不还手。
李南星吃了一惊,赶紧下了车子,仗着身高体壮,将几个人拉开,拦在了刘丽身前皱眉质问道,“怎么回事?干什么打人?”
“刘丽欠我们钱不还,我们要账来了,怎么着?你算干什么的?还想帮她出头啊?”领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瞪着李南星怒吼道。
“是这样吗,刘丽?”李南星皱起了眉头望向了刘丽。
刘丽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捋了捋头发,惨然一笑,“是啊,我以两分的利率从他们手里借了钱给你,一个月还一笔,可我真的还不上了,李南星,你别管了,这是我自作自受,让他们打死我算了,反正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是遭罪,死了更好!”
李南星吐出口长气去,望着对面的几个人,“她欠你们多少钱?”
“十万,两分利,一个月还两千的利息,到年底还本金。”那个人瞪着李南星道。
“欠你几个月的利息了?”李南星问道。
“三个月了,一分钱没还!”
“好,我替她还三个月的,剩下的钱,她自己会还上!”李南星冷声道。
随后,他二话不说,手机扫码,还上了三个月的利息。
“刘丽,你最好每个月都及时还利息,要不然,无论找到哪里,你就等着吧。”那个人看着钱已经到账,这才罢休,指了指刘丽,扔下一句话,随后带着人便走。
“上车吧。”李南星扶起了满身是伤的刘丽上了车子。
刚一上车,刘丽就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那般凄惨,如丧考妣!
李南星也没说话,只是又再点起枝烟来望向窗外,眼神淡淡。
说实话,对于刘丽这样的下场,他有些怜悯,但并不同情。一方面是因为曾经的积怨,便另外一方面,他觉得这是自作孽的后果。
不过,他还是打算给刘丽一个机会,什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类的,纯粹扯淡,他还没觉得自己有资格能教化别人这样做,如他所说,之所以给刘丽这个机会,他真的是不希望在角角落落里多出这么一个藏在阴暗中切齿、想随时随地弄死他的敌人。
因为现在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强大而牛逼的人物,都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就比如,吴强那么一个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小渣子,结果现在却咸鱼翻身成为了市委大秘,甚至还能敲边鼓吹阴风影响到金正德的决策,这绝对给他敲响了警钟。
事实证明,无论是在官场中还是在社会里,多栽花少种刺总是好的,不说广结善缘,起码也要做到力争少结下几个仇人,无论强大还是屑小!
刘丽哭了好长好长时间,直到最后没有力气了,李南星才转头望向了她,“安平县,你应该是待不下去了,况且你现在也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生活都已经成了问题,不如,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里?”刘丽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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