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笼被人锁上,意味着普德打的是一场生死局。

    笼中,普德抡圆了拳头朝着对手的脸冲击上去,还没等他抓到对方身上就挨了几拳头,顿时嘴里鲜血直流!

    司鸢蹙眉道:“普德的技术看起来不怎么样,这也敢打生死局?”

    许砚淮轻笑一声,解开西装的扣子坐下,姿态从容优雅,一丝不苟。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他来这里打的所有场都是生死局,但他现在还活着。”

    司鸢有些意外!

    生死局给的钱最多,场下的赌徒也都不要命,一个个都和发了疯一样,这样的氛围下,不管是八角笼里还是笼外,所有人都成了野兽!

    嘶吼声此起彼伏,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司鸢看着笼子里已经发狂的普德和他的对手,刚好看到普德的拳头落在对手脸上,而他的对手在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一切的抵抗力,只能任由普德打杀。

    “他在生死局上对对方用降头术?”

    司鸢看着屏幕上的场面,一般人可能只会辱骂普德的对手在这个时候还不还手,但只要是玄门人都看得出来,普德的对手眼里带着不正常的红光!

    “他每一次都是这样赢的吗?”

    “差不多。”

    “你们不管?”

    许砚淮笑了笑,“曾经有管理员觉得不对劲,调查了普德,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现在还没起来。这么下去,也没有人再说不对。”

    至于他,一般也不会介入别人的因果。

    “地下拳场倒是可以禁止普德入内,但暂时来说没有这个必要。”

    多的是人看中了地下拳场这一块可以被称之为巨大的蛋糕。

    想要对着地下拳场伸手的人也不少。

    一般会打生死局的人,身上也多多少少背负着八角笼里其他对手的生命,因果循环罢了!

    司鸢很快反应过来,睫毛颤了颤,“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后面保护普德?”

    普德的行为已经算是扰乱市场,要是在一般的地下拳场可能也就算了,但这个拳场是许砚淮的!

    就算是不想扰乱本身的因果,许砚淮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

    玄门术法一旦介入红尘规则,是会带来一系列不好的后果的。

    能让许砚淮都暂且按兵不动不管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普德的背后,还有人!

    司鸢看着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许砚淮,好像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说也没有一点影响。

    他依然稳如泰山,房间外声色犬马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

    司鸢看着他,疑惑道:“是连你都不敢动的人?”

    “不,起码在京城,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们背后的人没有我不敢动的。”

    他说这样的话,听着狂妄到了极点,又偏偏让人觉得信服。

    许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许砚淮站起身,走到司鸢面前,“不动他,当然是要把人留给你。至于他背后的人,我来解决。”

    把人留给她?

    所以才一次又一次让普德放松警惕?

    看普德现在的样子,对外面的世界估计都有些有恃无恐了。

    “他的降头术,我这两天看了不少书,找到了些许端倪。东南亚那边倒还是不少人在用这种术法,唯一的要求就是,因果很大,所以要的钱非常多。”

    司鸢注意到许砚淮话里的重点。

    “要的钱很多?能有多多?”

    “那笔钱如果用来投资,那足够养活一个京城的gdp,你说多不多?子孙后代不得善终,祸及九代。”

    “这么严重?那普德身后的人,还真是有钱。”

    能用这么多钱来给她下降头术,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我的命格就这么值钱?”

    许砚淮笑了笑,“你猜到了?”

    “当然。”

    降头术毕竟是在她自己身上,有什么作用,她自己按照这些年自己走的路和八字相对的命格应该走什么路一比对,显而易见。

    她从小被人用降头术拿走的,就是命格和寿元。

    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惨死,在冷冰冰的太平间结束了自己仓促的一生!

    司鸢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命格和寿元,还真是值钱。”

    “没关系,都会拿回来的。”

    许砚淮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他看着屏幕上已经取得胜利成功打死了对手的普德,语气淡然从容,好像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我会帮你,不管是什么,都会拿回来。”

    司鸢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许砚淮就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包间。

    “走,去看看。”

    后台,被普德乱拳打死的人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骨头多处断裂,整个人都不成人样。

    许砚淮拉着司鸢的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司鸢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不是忘了,她曾经也是从八角笼里活下来的人,她的对手当时的情况,也并没有比眼前这个人好到哪里去。

    许砚淮松开司鸢的手,自己走上前半蹲在倒地不起的拳手面前,伸手挑开了拳手的上眼皮。

    眼眶里赫然漆黑一片,犹如黑洞!

    周围的人都吓得一个酿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许砚淮直起身子,接过经理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这人身上的杀业不重,曾经打生死拳没有下死手,也没有戾气,大概率来这里打拳都是为了家人生存。

    “火化了吧,尸体别留着,签了生死状就给家人打比钱。”

    “三爷,这人不是我们场的拳手,他这场就算是死了也能拿一笔钱,再给钱这不合规矩啊……”

    许砚淮淡淡道:“在我的地盘,我就是规矩。”

    经理忙不迭点头:“是是,都听您的。”

    许砚淮扔下帕子,盖在了拳手的脸上,转身看向司鸢。

    “久等了,走吧。”

    他朝着司鸢伸出手,眼里带着无可置喙的情愫,却让司鸢觉得看不真切。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想了想还是放了上去。

    或许按照他说的,这里人多眼杂,和他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许砚淮的嘴角荡漾着一抹笑意。

    离开地下拳场,外面还是白天。

    拳场外面是一片比人还要高不少的芦苇荡,许砚淮拉着司鸢的手走在芦苇荡中,声音也和秋风迭荡在一起,冷冽无边。

    “我会让拳场封杀普德,到时候他没有地方去,一定会找背后的人要钱。”

    “普德不是得到了不少钱吗?”

    “我不是说了,术法的反噬作用很大,他的所有老婆和子女都身体不好,要花钱治病就是不少的费用,唯一健康的儿子,叫泰山。”

    想来普德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泰山身上了。

    而泰山还好巧不巧被司鸢给打死了,还真是……有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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