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每家每户如今能在县城新修的那个小楼房里住呢,还给解决户口,全成了城里人了。”
“城里人?那解决粮食问题吗?”
“怎么不解决?听说每家每户还给一个工人指标,如今那几个村儿好些人家都忙着分家呢。”
“这部队拆迁可真是好啊,你说明明部队就在我们旁边怎么就没听说我们村儿要拆呢?”
“谁知道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还把村里的房子租给部队当家属区呢,他们也不说优待咱们?”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说隔壁拆迁的事儿。
于知夏没有插嘴,毕竟身为军嫂这个时候说的越多反而会让人误解。
但是越是晚拆迁,将来的好处越多,可这话不能说。
即便有人问,于知夏也以纪凌铮不在家为由搪塞过去。
拆迁的风波持续有多大呢?就连于知夏在医院上班都能听到医院议论纷纷。
她如今每周一到周五上午上门诊,下午基本上休息,要不然就是做几例手术,其他时候她更喜欢去山上采药或者静静的坐在山上看看医书什么的。
无论是于家的医药典籍,还是卢老留给她的书籍都让她受益匪浅。
她看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医学不能故步自封,得不断的自我突破,也要不断的学习新的经验。
于知夏在学医这一途径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稳重,踏实,从来不会急功急利,更加不会得陇望蜀。
她总是把自己当做初学者,这样才能让自己每次都能得到新的领悟。
因为于奶的病情导致她如今不准备再回农场了。
于三叔和三婶的工作也被于大海亲自着手调动到了县皮鞋厂。
这个消息让于二叔两口子气得不行。
当年他偷偷拿走了家里唯一的工人名额,成为了黄磷场的员工,为此得罪了大哥,甚至这些年都不好意思和大哥多说什么,但他也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在所有人都在乡下刨土的时候,他成了他们村儿第一个工人。
还娶了同样是工人的于二婶。
可后来为了让孩子顶替工作,于二嫂退了下来。
一个工作可以让一大家子都求爷爷告奶奶。
结果落在大哥这里却这么轻而易举。
于二婶更是气的都快哭了。
这也太偏心了。
这话传到于大海的耳中他也只是呵呵一笑:
“偏心?他们两口子要是愿意回乡下照顾老娘,老子也偏心他们。
他们能吗?能吗?”
不能。
于二婶听到这个条件就打退堂鼓了,怎么可能答应?
于三叔和于三婶反而有些诚惶诚恐。
“大哥,要不就我一个人去上班吧,胡丽就算了吧,她这年纪退了就退了,等大强媳妇生了把孩子送过来她就在家里带孩子,照顾老娘。”
于大海却摇了摇头:
“三弟妹才40多,日子还长呢,等再过十年退休也来得及。
至于大强媳妇的孩子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带,你们还没到帮他们带孩子的地步。
而且就生这么一个,一个娃儿都带不好那搞个锤子。”
于大海话糙理不糙,但于三婶却听到了关键。
“大哥,那个计划生育真要执行啊?”
“嗯,你们也别重男轻女,大强媳妇要是真生了女儿也要疼,儿子女儿都一样。”
这话说的,于三婶还真没那个心思。
“大哥,我不是那种人,我家就特别疼我,我心里有数呢。”
知道就好。
“不过一个孩子他们两口子应该能可以,那我就在皮鞋厂工作了?”
“嗯,皮鞋厂食堂师父的师父以前是御膳房的御厨,那人有一手好手艺,特别是做糕点非常在行。
三弟妹,这进厂如今是趋势,可不代表一直都要进厂才是好的。
将来如果有别的意外,那么学一门手艺也是养家的东西。”
于三婶把这话听进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说进厂会有意外,但学手艺这事儿他们家一直都是非常赞同的。
“多谢大哥提点,我明白了。”
从县城到他们村儿其实不远,骑自行车的话也就20多分钟就到了。
这点路对于他们乡下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着,陈娟怀孕了,只是她的胎儿从怀孕开始就不怎么稳当,药不敢停,一直用中药温补着,只等明年2月平安落地才能松口气!
算着时间,纪凌铮已经离开5个月了。
毫无信息传回,就连张文也是一样的,钱嫂子一个人带孩子都快走路了这两人也没回来。
“如今上手了倒是还好,就是吃饭啥的得先紧着两个小祖宗。
得亏海婶子帮忙,不然啊我肯定手忙脚乱的。
海婶子说到他儿媳妇生之前都能来帮着我,等过了年孩子1岁多了能走了,我也能一个人搞定了。
弟妹啊,我之前不信呢,我说我这么能干的一个人,带孩子能有多难?
真带了孩子才知道,没人搭把手的话想吃口热乎饭都难!我这还是一拖二呢。”
于知夏虽然没当过母亲,可是却也清楚带孩子有多磨人多不容易。
“等大哥回来就好了。”
“回来?可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是啊,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之前说半年就回来,可如今都5个多月了。
说不想纪凌铮是不可能的,甚至于知夏还小心思的拿了一件纪凌铮的衣服放在被窝里,好像闻到那股味道都能让她安心。
在这样的等待下,距离六个月还有一天,那天晚上刚睡下,大门响了。
纪凌铮回来了!
可回来的纪凌铮让于知夏觉得很奇怪,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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